慕容公子吩咐小廝將鹿抬到廚房處理,他抬頭看看窗邊的我們,咧開嘴一笑:“清兒姐姐,一會兒讓小廝將鹿茸鋸下來,鹿茸鹿血給慕容公子補身子,晚上我們吃鹿肉。”我張口結舌看著天沐,他衝我揮揮手,帶著吃飽的小狼進了大堂。
慕容公子歎了口氣:“好在天沐不殺人了,殺鹿就殺鹿吧。”我們一起並肩而立,他忽然就摟住了我的腰,將嘴唇壓在我的唇上,大力親吻起來。我頭暈目眩,不回避不退縮,迎著他的唇回吻了回去。
“哎呀!”公子皺眉呻吟起來,我心裏一驚,他滿臉痛苦自言自語:“想必是七情太過,傷口受了震動。”我嚇得不輕,忙用心看他的麵容,不想這個家夥反倒笑起來,笑得全身亂顫,又一陣狂風驟雨般的吻襲來,讓我透不過氣,我心裏卻是歡愉非常。
公子受傷的這些日子,我日日擔心,唯恐他有什麼閃失。前幾****要將扳指交給我保管,實際上也是在交代後事,我為此哭了好幾次,心也碎成了一片片。
“清兒啊,這幾****感覺大好,如果可能,我此生要黏住你了,回府我就與父母商議娶你為妻,在此之前,我還要了卻一段塵緣,你給我時間。”我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小廝上來問鹿肉怎麼處理,公子說:“征得天沐同意之後,將鹿肉分一多半給上房住的月公子,我們人少,留一少部分即可。”小廝領命退下。
未幾,月公子親來道謝,他看看慕容公子,點點頭說:“看來我那兩個郎中醫術還算可以,公子今日大好了。”慕容公子衝他抱拳施禮,他點頭:“公子不必拘禮,在下忘了問了,公子怎麼稱呼?”、
慕容公子如實回答:“在下複姓慕容,表字清揚,這是我的朋友清公子。”
月公子臉上現出思索,又好像思索中斷,臉上又現出愉悅來。
他扭頭看我,目光瞬間就變得滿是柔情,我心一顫,這目光包含的意味實在太多,如果慕容公子見了該做何感想?我往公子身邊靠了靠,月公子臉上的笑容稍稍凝固了片刻,又釋然而開,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隨行帶了兩個廚子,手藝還算不錯。今日我為兩位公子舉辦一個小型的晚宴,一是慶祝慕容公子傷情好轉,二是感謝二位贈送鹿肉之情。請二位務必賞光。”
慕容公子滿口答應下來,月公子一拍手,門外月公子隨行小廝捧進來兩個長方形錦盒。
“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千年老人參,藥性極強,送與公子入藥吧。”這千年老參價值連城,世間難尋,況他還不當一回事送人,這月公子的手筆大得真夠可以的了。
推辭之下,月公子竟頗有些急躁:“這人參能療傷救命,於我沒有什麼作用,純屬身外之物。二位就不要推辭了,也許有朝一日,我還要求二位些什麼也未可知。”
不等我們回答,他已經轉身離開,門在他身後輕輕合上。月公子的舉止與前幾日大不相同,下人的關門開門也透著小心和敬重了。看來主子的態度,直接決定了下人的態度。
酉時剛過,月公子就親臨慕容公子房間相請。月公子換了一套月白長袍,腰上掛著翡翠腰佩、香囊等物。那翡翠綠得瑩潤,不是普通人家可以佩戴得起的。他頭上是玄色的束發冠,用金鑲玉的發簪別了。我見過很多人用金鑲玉的飾品,俗氣得很,不想月公子用,反襯出他骨子裏的高貴。
慕容公子的衣袍是我親手幫他挑選的,是一身湖藍的錦袍,這種顏色跟慕容公子的膚色很配,腰上的掛飾也絲毫不敢馬虎。
月公子為人慷慨,慕容公子分析他非富即貴,又一深想,富者不會有如此大的儀仗排場,此人定是大貴之人,而且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