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棧的門,門外停著我們的車,六名侍衛騎在馬上,車輛旁各三人,兩名小廝亦在車旁等候。再往前看,是月公子的那輛超級大的寬車,車上還是那張寬榻,周圍隨從林立,帶刀的十幾個騎馬的侍衛將車圍了個結實。
這幾日與公子沒事就從窗子往院子裏看,看到這些侍衛穿的錦袍都是墨綠色,他們麵容幹淨,我們倆有一個共同的印象——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些人似的。
話說這月公子的隨從可也真是五花八門了,兩名郎中、兩名廚子、三名舞女、兩名侍女、十數個小廝(各有各的職責)、十數個帶刀侍衛,除此之外,這裏麵還有幾個文人打扮的隨從,這些人見到月公子都屏息垂手不敢直視。
初次見麵時榻上躺著的幾個女子都在車旁侍立,他們穿著各色的衣裙,妖豔異常。月公子踩著兩個小廝的後背,在兩名侍女的扶持下上了寬榻,他回首對我們一笑,看我們也踩著小廝上了車,方才轉過頭揮手示意,兩輛車一前一後,緩慢向前移動。
路上行人如織,看我們這個架勢,都退到路邊觀望,有人議論起來:“什麼人這麼大的儀仗?”“看榻上躺著的那位公子,帥到這種程度,我還從來沒見過呢。”有女子暗含了秋波打量月公子,月公子微笑衝她們點頭,做足了姿態瀟灑揮手,引起女子們一陣瘋狂的尖叫。
我與公子因為在車中,有車簾擋著,倒也隨便些。我們斜倚在枕上,隨車子的擺動晃動著身體,偶然的顛簸,猛撞到一起,就忍不住相視一笑。他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膩膩地笑道:“清兒,以後你就總穿男裝吧,你穿女裝的時候沒人說你美,隻有我這個傻瓜能透過你醜醜的外表看到你還算豐富的內在。對了,還有花無痕這個酸腐的才子也不開眼地喜歡你。你看你穿了男裝,這費心費力追你討好你把你當寶的還真有,哈哈哈哈……”他笑個不停。
我這個氣,瞪起了眼睛:“公子的意思,喜歡我的除了傻瓜就是酸人唄?”我“哼”了一聲,扭過頭,鼓鼓眼睛不再理他。
他悄悄湊上來,用嘴唇親親我的耳垂,吐著熱氣。我癢得受不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作勢要捶打他,他用手捂住胸口,求饒道:“好清兒,我開個玩笑,可憐可憐有傷之人吧。你是男女裝束都適合好了吧?我的清兒貌若天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嫦娥見你想自殺。”
我們一路笑著鬧著,很是愉悅。
不多時,車停下來,小廝報:“稟明公子,前麵月公子的車停下來了,月公子已經在宅院的門口等候。”
慕容公子答應了一聲,握握我的手指,我渾身一麻。自他好轉之後,他總是用這種小動作沒事就騷擾我一番,弄得我心裏像是有很多小兔子在蹦,又緊張又心跳不止。
我隨在慕容公子身後,踩著小廝的背剛要落地,抬頭便看見月公子快步走上前來,伸出一隻手臂,橫在我的麵前。眼前中閃現出上次他借扶我之機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的畫麵,我一皺眉。
我快速權衡了一下,如果不理他徑自自己走下去,他肯定會麵子受挫,說不準會惱羞成怒難為公子和我。借用他的手呢,又怕他想什麼餿主意,比如反手握住我的手占便宜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