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鬥詩(1 / 2)

我盡量平複心情,若無其事向慕容公子一笑。

慕容公子半信半疑又看看術士:“請問足下高姓大名?”

術士眼睛還在看著我,口中含混應答道:“在下李洪錦,洛陽人士。”他又接著說:“這位姑娘吉人天相,帶在身邊,會大吉大利,且這位姑娘有靈物、靈氣護體,請公子不要輕易開罪責罰。”

慕容公子不由得眼神飄蕩了開去,似是想起了什麼。待他收回目光,見那術士眼睛看人實在無理,不由又一皺眉。

二管家伺機發話了:“請這位先生借一步到書房外說話,府上備些銀兩,以做先生勞動之資。”術士沒動地方,想了片刻說:“銀兩就不必了,我四處遊蕩,身上隻帶了一張嘴,不需要太多身外之物。我師父過幾日就來長安,我可以請他一起來看,到時,還請公子允諾。”說完一抱拳,晃著寬袍大袖,揚長出門去了,竟似有了些仙風道骨的模樣——這人還真不是我心裏想的混吃混喝混銀兩的江湖騙子。二管家搖搖頭,行禮後,也忙追了出去。

慕容公子愣了好久,細細琢磨著術士的話。

不知不覺,已到了六月十五日,慕容公子告知我,他前日接到花無痕的請柬,花無痕要在山莊擺酒賞月,邀請了今世的幾位文人雅客舉行鬥詩會,讓我準備準備一起去看看。

“鬥詩會?”我眼睛一亮,修行這麼多年,古人的詩詞歌賦,我是張口就來的。我倒要看看,這些大才子,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這日午時,我們用過第二餐,便準備出門,二小姐恰巧來到大少爺書房,聽得我們要去花無痕處,也纏著要跟去。慕容公子說有外人,不方便帶著她同去,二小姐狠狠瞪了瞪他,順便橫了我一眼,一跺腳,哼了一聲,憤然離去。

我還做男裝打扮,裝束與上次去翠華山相仿,慕容公子為我找了一匹白馬,我們並轡而行,左右跟隨著六位玄服黑馬的侍衛,兩名小廝也騎馬在身後跟隨。

馬蹄子踩在青石板路上,“噠噠噠噠”,發出清脆的聲響,亦如此時的天氣,明朗又清新。天空是湛藍的,幾痕雲彩在天空中飄浮。風吹過麵頰,吹動隱約的暑熱。掐指算來,我來到這裏,與慕容公子朝夕相處,已經近四個月了。

說是山莊,其實離城很近,隻不過地點較偏僻。出南門,附近的一座連綿的小山上,有一圍綿亙的矮牆,隨著山勢而建,忽高忽低,露出牆內錯落有致的幾處房屋亭台。灰色的圍牆上,是橘黃色的瓦。朱漆大門,門上有兩個重重的鐵環。門闕不高,但顯得很有氣勢的樣子,門口垂手站著兩個小廝。

花無痕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見了我們,笑容頓現,親手為我和慕容公子挽轡,交到門口小廝手中。我們翻身下了馬,隨花無痕走進去,山莊不大,走不遠,就見小池塘的上麵,建有一個四角的涼亭,紅柱灰瓦,煞是奪目,想來是剛漆了不久。

山莊的四角涼亭裏,已經備下了一桌酒席,竹箸並樽,一應俱全,席上是不常見的山肴野蔌,讓人眼前一亮。酒是米酒,滿滿兩大壇放在腳邊。

花無痕著小廝請在山莊閑遊的幾位客人一起來入席。便見前麵的石板甬路上,走來三個雅士,一路說笑,很是自在。花無痕對彼此都做了介紹,他們一聽說是慕容公子,都有相見恨晚之意。我從旁聞得,他們三人均是當今名士:邱公子、白公子、楊公子,他們的名聲雖不及花無痕大,卻也婦孺皆知,花邱白楊四位,被人稱作長安四大才子,琴棋書畫,詩詞曲賦,均可圈可點。

“這位是慕容公子的貼身丫鬟,清兒姑娘。”花無痕介紹,我低頭行禮,三位均略略點頭示好。

入席,分賓主落座。花無痕宣布此次賽詩的規則,先主後賓,然後先賓後主,依次輪流飲盡一樽酒,圍繞一個主題做詩一首,規定的時間做不出的,罰飲三杯,自覺落人之下的,自飲一杯。

慕容公子麵有難色,想是他見席中均是大才子,自己身體初愈,落了下風必然要飲酒而有所顧慮。花無痕發話:“慕容公子前些日子身體受傷,不能飲酒,也就不必強求作詩了,可以讓清兒代替作詩,以漿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