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受了重創,直挺挺地倒在場上。
這場比鬥以茅林大贏而宣告結束,而茅林自己心裏極不是滋味,覺得他在宋光麵前勝之不武。
茅林進入前三名後,他接下來參加的兩場比鬥,一是與艮字營管帶但可禎,一是與巽字營的經管龐士元。
這但可禎被人稱為“槍神”,因為在但可禎之前,人們慣用的拿手長兵器是矛。
但可禎改矛為槍,並自創了一套使用槍的妙法。
裴大誌拜但可禎為師,領悟了但可禎使槍的精髓,才得了一個裴大槍王聲名。
陳崤給茅林鼓氣,“徐營副如勝了但可禎,那名聲可就響齊天了!”
方雷則說,“就是輸在槍神手上,也不至於聲名受多大損,因這連著幾年,高等級的頭名就是但可禎穩得的。”
聽他們兩人正反一說,茅林對勝但可禎已經沒有了底氣。
稍事休歇後,茅林與但可禎上場。
但可禎果然不虛“槍神”聲名,一杆槍紮、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使得密不透風、潑水不進,寒星點點,銀光爍爍……
在前二十合裏,但可禎就占了茅林上風。
茅林被對方纏得死緊,一時隻有格擋之力,沒有還手之機。
他大吃一驚,心想自己總算遇到了高人,什麼法子都施展不得。
在一百回合裏,茅林始終沒有瞅到空兒扭轉局麵,無奈隻得收劍認輸。
晚上,在中軍帳裏,茅林正與陳崤等熱議明天的角逐,驃騎營營總閆老虎過來找他。
見閆營總來了,陳崤等人怕兩個上司有要事相商,和閆老虎打過招呼,各各速速地閃人。
茅林對閆老虎很戒備,“你找我有什麼事?”
閆老虎對十七駙馬爺的不卑不亢已經習慣了,他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到營帳裏隻有他們二人,閆老虎把門關上,茅林更不知他想幹什麼了,心急劇地砰砰跳動。
“明日開場你就要比武,我來找你正是為了明日比武的事。”
“比武怎麼了?聽說這宋光自幼習劍,一套風派劍技練得亂熟,在前年比武就得了個九段第三,我怕沒有什麼法子破他?”
閆老虎抽出身上佩戴的劍,說,“你且先和我比鬥一場,你如若能贏我,明日就有可能破他。”
茅林一愣,“你也練過風派劍技?”
“先別說話,和我比鬥之後再論。”
茅林隻得持劍和閆老虎拆起招來。
好在這屋子空兒不小,風派劍技也適合室內搏殺,兩人在屋裏乒乒乓乓打鬥,驚得帳外的護兵膽怵,知是營總和營副在帳裏,怕他們交惡想進去解勸,鬧得進不是不進也不是。
茅林和閆老虎從來沒對過劍,見他使出這些怪招,一時半會摸不著頭腦。
這風派劍技前鬆後緊,差不多過到七八十回合,一招便更比一招刁鑽,閆老虎突兀使出幾個更刁鑽的怪式,步步緊逼將茅林抵在屋角騰挪不得。
“這幾招你能拆開明日就上場,不然,我勸你休了這場比鬥,免得你輸了兀自煩躁!”
茅林針對閆老虎的招式,想了半夜才找出拆解的辦法。
第一場比鬥,就是茅林PK黃旗營的老將宋光。
說是老將,其實宋光也才五十過一點,因驃騎營極少有年滿五十還在職的,因而把這些人以老將稱呼。
但是跟茅林比,宋光年紀比他大一輪還多,從情感上講,他不忍心對這人有任何傷害,但比鬥時,又講不得半點情感。
不說別的,他茅林好歹也是驃騎營的老二,如果輸給了下麵的人,多少也失掉些臉麵,更給人十七駙馬爺中看不中用的印象。
宋光的劍技和昨晚閆老虎使出的毫無二致,隻是技巧更老道熟練,相應又比閆老虎少了些霸道。
在最緊要幾個招式拿出來時,他以為誌在必得,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對茅林輕視的笑。
茅林開始幾乎動搖了,想在這一場放過宋光,讓這老將功德圓滿,後來被他這一抹輕視的笑所激怒。
他忘記了在激怒狀態下,自己手中的劍特具殺傷力,好像不聽使喚似的,直奔宋光咽喉而去。他大驚失色地抽回劍身,但還是遲了一些。
宋光也驚愕不已,本能地頭一偏躲開,劍尖貼著宋光的喉管劃過,劃開一道血紅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