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半粒種子也有春天(4)(2 / 3)

1年,2年,5年,直到10年,少年變成了青年,井裏的水不僅沒升高反而降低不少,原來這口井比四周的農田高一些,當農田缺水的時候,井裏的水就流到農田下麵幫助灌溉。青年著急了,眼看自己的努力居然成了為人做嫁衣,如何不著急?他跑到禪師身邊求教,禪師還是笑眯眯的聽他的訴說,最後,遞給他一個更小的茶壺告訴他:繼續澆水。青年無奈,繼續澆水。

又是1年,2年,5年,直到10年,青年變成了中年人。他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浮躁,雖然井水依然在下降,但他已經是微笑的對待一切拉,雖然他還是一無所有。但是因為20年來他不間斷的努力,四周的農田始終生長的很好,即使是在幹旱的年份裏也可以為農民帶來豐足的衣食。周圍的百姓把他當作農田的守護者,從自己的付出中他得到了尊敬,滿足,塌實以及喜悅。20年前的憂慮,哀傷已經不複存在,有的隻是成就感。水依然是不滿的,但他的心已經滿足,也許成功不隻是一個財富的積累而是人生的積累,幸福的積累。

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成功的秘訣,於是來到禪師麵前,向他辭行。禪師已經老了,但還是象當年一樣笑眯眯的聽他的訴說,聽說他要離開,老禪師隻對他說了一句:等到雨季過了再走。

沒過幾天,雨季來了,這是20年來他所見過的最大的雨。,望著綠油油的農田,他笑了,為自己的醒悟已經農田的豐收高興。

第2天,當他醒來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來因為昨夜的雨太大了,四周的農田根本積蓄不了那麼多水,於是水不斷的流向地下,井水滿了,站在井旁的他哭了。

當你覺得自己成功沒有希望的時候,把腳步慢下來,慢慢尋找自己的路。

給我一刀

海叔五十多歲,現在是中學校長。我向他問起當年高考的情形,他撩起褲腿,指著小腿上的傷疤說,看見沒,柴刀砍的。這是海叔的秘密。細細的刀疤,蜿蜒纏繞,像一條醜陋的怪蛇,很長,一直延伸到三十年前。

那時,海叔還是個毛頭小夥,初中剛畢業,就被下放到墾殖場。這裏地處鄱陽湖邊,血吸蟲肆虐,知青們在此圍湖墾荒,戰天鬥地。幾年下來,當初的萬丈豪情,已漸漸被殘酷的現實侵蝕殆盡,想到前途渺茫,回城無望,海叔和許多知青一樣,苦悶彷徨,卻找不到出路。

1977年10月20日,廣播裏突然播了一則消息:國家決定取消推薦上大學,全國恢複高考。仿佛一聲炸雷,場裏全都沸騰了,緊閉的命運之門忽然打開,知青們欣喜若狂,奔走相告。海叔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考大學,回城,死了也要考!

他立即給家裏打了電報,請家人幫忙搜集複習資料,以前學的那點知識,大半都已還給了老師。而此時,距離12月中旬的高考,隻剩下短短50多天,時間緊迫,每一秒鍾都像金子般珍貴。他白天照常出去勞動,每天從天亮幹到天黑,隻有晚上才有時間複習功課。時間少得可憐,高考一天天逼近,海叔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以當時的政治氣候,要想請假複習功課,那是癡心妄想。

那天,海叔在湖邊砍蘆葦。他身在曹營心在漢,手上拿著柴刀,心裏卻惦記著考試,於是對身旁的華子說,“如果我能大病一場,就有好幾天的複習時間了,工傷也不錯,誰能砍我一刀就好了。”華子是當地老表,兩人年齡相仿,關係要好,他馬上回話,“這還不容易,我砍你一刀,你敢不敢?”兩人本來都是開玩笑,可是海叔聽了這句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他再沒言語,整整一天,心裏都在反複斟酌華子的話。

第二天剛上工,海叔就把華子拉到旁邊,壓低了嗓音說:“等會兒,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你就照我腿上砍一刀,下手要狠一點。”華子立時瞪直了雙眼,仔細打量他臉上的表情,不像開玩笑,隨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你瘋了!這一刀下去不知輕重,萬一殘廢了怎麼辦?”“管不了那麼多,是好兄弟你就給我一刀。”海叔似乎吃了秤砣,已經鐵了心。華子拗不過,隻好勉強點頭答應。

兩人各懷心事,心不在焉地幹活。海叔心裏咚咚直跳,可是快到晌午,也不見動靜,既失望又慶幸,失望的是計劃落空,慶幸的是這一刀多半是躲過去了。就在他心情矛盾、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到腿上傳來鑽心的劇痛,“哎喲”大叫一聲,栽倒在地,左腿肚子上拉開一道血槽,足有半尺長,血流如注。華子手握柴刀站在旁邊,表情木然,兩眼通紅。海叔疼得臉都變了形,臉色蒼白如紙,因為流血過多,隨即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