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告訴自己,我行(2)(2 / 3)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仿佛是在那一年的春天。她對我說:“那年春天,我正在讀小學二年級,一天上午,老師帶我們去校園後麵的河邊種花,熱熱鬧鬧的,可我卻默默地走在最後麵。”那天,同學們拿桶的桶,拿鍬的拿鍬,她提起一袋花籽兒,跟著大家往河邊走。那是一條極細的小路,兩邊都是雜草叢生的荒甸,等到了河邊,她忽然發現,裝花籽兒的口袋漏了一個小洞,一小半的花籽都灑出去了。她一下呆在那裏,雖然老師和同學誰也沒責怪她,可她卻愈加悶悶不樂。她忽然想到自己,覺得那些被遺失的花籽兒,就如自己一般,不知輾轉何處,會是怎樣的一種命運。她跑向來路,仔細地在地上搜索著,想把它們找回來。可是卻沒能撿到幾個,那些小小的花籽兒,已不知被風吹往何方。那個上午,她站在那條路上,淚流滿麵。

兩個多月後一個夏天,她又走上了去河邊的那條路。當時剛剛公布了期中考試的成績,她考得很不好,情緒也極差。老師知道這個孩子心事重,懂得她冷漠外表下掩飾著的脆弱的自尊,便帶著她到河邊散心,同時想開導開導她。那條極細的土路已被茂草覆蓋,她走在這條路上,又想起了當初丟失的那些花籽兒,不禁又是倍感悵然。忽然,她發現兩邊的甸子裏,開出了許多鮮豔的花朵來,老師對她說:“這一定是你當初丟的那些花籽兒長出來的!”她心底劃過一種激動一種感動,來到河邊,他們當初種下的那些花兒也都競相開放,再回頭去看甸子裏的那些花,她忽然明白,那些被丟失遺棄的種子,也同樣可以開出美麗的花朵來。

也許就是從那時開始悄悄轉變的吧,她說:“就是在看了那些花之後,我才知道,別人丟棄了我,我卻不能把自己丟棄!”她的確是那樣做的,那些年中,她努力學習,雖然也會偶爾沉默,卻不複以往的落寞。她就這樣開始生根發芽,也漸漸地散發出光芒來,她以優異的成績上高中上大學,最後留校任教,她的生活已經綻放出一簇簇的燦爛。後來,她的父母在電視中看見了她,知道了她的經曆,認出是自己當年丟掉的女兒,便找到了她。她對父母已經毫無怨懟,那些美麗的姐姐,也讓她有一種由衷的親切感。看著一家團聚的情景,母親釋然地說:“咱家的六朵花終於又在一起了,唉,當初,媽把你這朵最美的花給遺棄了!”

她對母親說:“媽媽,我不是被遺棄的一朵花,我隻是被你們失落掉的一粒種子,也曾隨風翻滾,最後生根發芽了,沒有了溫室,我可能變得更堅強些,開出的花也更有生命力,更持久一些。”

停下,但不能倒下

大火無情地吞噬著兩排房屋,鄰居們都紛紛來救火救人,正當午夜,紅紅的火光映亮了黑黑的天空。火勢很猛,一大家子人基本都跑出來,都望著大火露出驚恐的神情。忽然,一個頭發燒焦了的婦女大聲問:“你們看見凱利了嗎?他跑出來沒有?”

當時是1917年8月的美國波士頓平民區。聽見婦女的呼喊,人們才發現少了一個孩子,可是火勢正盛,根本無法衝進去。正當人們著急之時,一個小小的人影在火光中出現了,他跑得很快,正是凱利!大人們都喊:“千萬別倒下!”他跑著跑著,便站住了,人們都屏住呼吸,然後他又接著跑,終於穿過火幕,跑到外麵。身上也燒傷了多處,不過並無大礙,因為他住的屋子離外麵最近,也是最晚起的火,而且他跑得很快。

凱利從小就跑得快,附近的孩子都跑不過他。他也常為此自得,也常常夢想著有一日能在這方麵輝煌。十八歲那年,他入選了波士頓田徑隊,專攻長跑,並想著衝刺馬拉鬆。雖然豪情萬丈,可是一上訓練場才知道實際的艱難。由於隊員們都有夢想,都想入選馬拉鬆,所以都拚命地跑。凱利也是如此,起初的時候跑得飛快,最後都是氣竭力盡。這個時候,凱利卻停了下來,站在跑道上大口地喘氣,而其他隊友還在玩命跑,他也隻是看著他們將自己落下很遠。當旁觀的人以為他要放棄時,卻見他又開始跑了,很快趕上隊友,而隊友中的多人,已經撲倒在地上,再也無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