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早上五點十五分,香茹的母親去世。
瞿海映和書正幫忙將喪事辦了下來。正月裏的喪事,一切從簡。去火化的那天,香茹哭得站不起身子來,書正和瞿海映兩人把她架著才沒跌下去。
回省城安放骨灰的時候,書正點燃紙錢,聲音清朗道:“阿姨,從今兒開始,香茹就是我的親妹子……”
書正說著要跪下,瞿海映拉著他的手,扣緊了指頭,兩人並肩跪下,瞿海映說:“香茹就是我們的親妹子,你老放心吧!”
紙錢謔謔燃燒,煙灰乘著熱氣回旋上升,越飄越高……按照老人家的說法,這是過世的那個人告訴燒紙錢的人,你們的話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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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茹現在的狀況,書正和瞿海映不敢讓她一個人住。瞿海映叫書正跟香茹說,讓她暫時搬到拉菲莊園來,書正同意之前,雙手捂住瞿海映的,使勁搓了很久。
瞿海映笑話他說:“又不是為你,演什麼風雨一肩挑啊?那也是我妹子。”
“香茹比你大一歲。”書正沒敢抬頭看瞿海映,小聲說這話。
“啊?!原來我這麼年輕嗬嗬嗬……”瞿海映一直以為香茹小著呢,最多也就二十六七,以後喊一聲瞿哥,也是很受用的,結果卻是這樣。
“你年輕有為。”書正真心誠意表揚瞿海映。
瞿海映覺得越來越夯不住書正了,他隨便說句話聽著都情深意長得很,瞅著空往書正臉上親一口。
親得書正眼睛笑成了彎。
過一會兒打了電話給香茹,香茹卻說不愛來你倆的窩,過去了指不定把我當保姆使喚呢。還說要是不放心你們的親妹子我,沒事過來我這兒啊?
書正嘴巴笨,說不過香茹,回來把她的話老實說給瞿海映聽,說完了還講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可就是放心不下。
瞿海映大張雙腳躺在沙發上,書正把這話說了,他雙腳一抬,把人勾到自己身邊,拽一把就讓書正跌倒了自己懷裏。嘴巴正好在書正的額頭上,瞿海映叭叭叭連親幾口道:“那就去香茹那兒吃完吧,吃她一個月,順便書正老師也給我展示一下你的廚藝唄!”
“我做得沒有那幾個阿姨做得好吃。”書正真心覺得自家的那幾個做飯阿姨手藝很好,經常胃口大開吃很多,還被瞿海映嘲笑吃窮家的料。
“安心。”瞿海映捏著書正的下巴抬起來,“隻要是書正老師做的,我都能吃下去。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書正搖搖頭,心想要是做得難吃豈不是很對不起瞿海映。
“因為下飯的除了是菜,還是書正老師對王小海的愛嘛……”瞿海映挑挑眉,笑嘻嘻把話說了。
書正目光一愣,下一秒臉就開始發燙。
瞿海映覺得這個溫度燙燙的挺好,恨不得在書正臉上蓋滿“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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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家基本上就耗費在了香茹那裏,等到新年開工,根本就像沒有放過假一樣。香茹的調動瞿海映已經搞定,六月份去省川劇院。這樣的話這幾個月去不去劇團都一樣,香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照例和書正一起上班、下班。
書正聽了瞿海映的建議,剛開工的那一個月幾乎天天提著菜去香茹家開火,到飯點兒了瞿海映也常會笑眯眯的出現。
香茹每天跟書正一塊回家,買菜、做飯,照理說這個過程要生出許多的好感來對吧?偏生這兩個不是這樣的。
香茹是個利索姑娘,做事兒重結果的,每每看到書正樣樣事做到精致完美,香茹就太陽穴突突個不停。
“那個青筍我已經削了皮了……”香茹看著書正把自己削好皮的青筍捏在手裏拿刀又要上去,趕緊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