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到臥室,靠門站著,瞿海映看見書正整個人橫撲在床上,眼角眉梢帶上了笑,嘴巴裏叨念著強迫症啊強迫症要被你逼瘋啊以後可怎麼得了,把還透著自己暖氣兒的厚毯子給書正蓋上了。
偷偷親一口書正,反應都沒有一個,瞿海映還是挺樂嗬。眼看著時間不早,瞿海映洗漱完畢出門,電話給麗薩說定好今天上午打掃衛生就不用了,叫人來做頓早飯吧,書正醒了有吃的就行,清淡點,別鬧醒他。
想著一個書正抵得上五個人的清潔小組,瞿海映就笑不停,覺得書正老師的戰鬥力簡直不是普通人。等到出了小區大門,才覺察自己手臂和腰疼得快要斷了,昨天晚上拖箱子玩兒落下的後遺症,書正往死了睡呢,自己還要拚著老命去上班,活不成了,這是真心活不成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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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第二天,書正睡到晚上六點半,如果沒記錯,整整睡了十二個鍾頭。渾身有點兒發飄,書正在床上蠕動了幾下之後才慢慢爬起來。剛剛腳沾地,臥室門被推開,瞿海映端著飯碗吃得正開心,瞧他爬下床了,笑嘻嘻問:“書正老師,今天是幾號?現在是幾點啊?”
書正看都沒看他一眼,夢遊一般走過瞿海映跟前,走進了廚房,看了看四周覺得不對,退出來,四下裏觀望。
瞿海映瞧他那魂不附體的樣子,好心伸手指指方向,說:“那邊。”
書正邁著夢遊一般的步子朝瞿海映指的方向去,看見是盥洗室,開心的笑了笑還回頭給瞿海映看。
瞿海映端著飯碗回到餐桌邊,添了兩夾菜,對書正說:“你快點兒弄完出來吃飯,走路跟飄似的,成鬼了呀!”
書正把抬腳關上門作為對瞿海映的回答,掬起一捧涼水潑上臉,這一刺激之後,書正覺得清醒多了。想起了自己奮戰一晚上整理東西的事情,但是最先想起的還是有點餓,三兩下洗漱完畢衝出去,看見瞿海映正給他擺碗,米飯都盛好了。
書正直端端就坐到了餐桌旁,拿起筷子的樣子一瞬間眼神很是凶惡。
瞿海映笑他說:“餓得窮凶極惡了吧?”
書正顧吃根本不理他。
瞿海映拿小湯勺舀了一勺湯送到書正嘴邊,“來,喝口湯,待會兒噎死都還沒吃飽,多慘呐!”
書正頭都沒偏,張口喝了勺裏的湯,連吃幾大口飯才算緩了過來。這才有心思看桌上的飯菜。三菜一湯,兩葷一素,很是標準的兩人餐。
抬頭望望站在自己身邊吃飯的瞿海映,書正很是疑惑。
瞿海映做的?這手藝太好了,趕得上上回吃那家什麼小廚房的水準了。
“感動了是不是?來來來,再喝一口。”瞿海映沒覺出書正的意思,以為他還要喝湯,又拿勺給他喂到嘴邊。
書正這回沒張嘴,伸手接過勺,自己喝了,冬瓜肉片湯真好,冬瓜切得薄薄的,入口即化,放下湯勺,書正看著瞿海映說:“我洗碗。”
瞿海映拖椅子坐下,笑看著他說:“累就算了啊,有人做飯就有人洗碗,你歇著吧!”
書正覺得過意不去,人家都是被包養的伺候包養人的,到自己這兒調了個兒,有那麼一些些愧疚生出來,特別是瞿海映還挺會做飯。
這一些些的愧疚也就持續到吃完飯,不會到從哪兒出來的兩位阿姨迅速收拾了桌麵,相當利索的打理好廚房後,和麗薩一起離開了他們倆的家。
瞿海映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看沒完沒了的國際新聞。
書正坐在另一頭發懵,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瞿海映抬腳踢踢他。回過頭去,那瞿海映手心裏攥著一把剝出來的開心果,仰著下巴問自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