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各營集合。”

紫金關甕城內,一隊隊弩兵正在緊急集合。

城頭上佇立著一位藍袍亮甲的中年將軍,他正是鎮守紫金關的副將孫濤,此時他對身邊的弩兵部將周福彬叮囑道,“周部將,前方烽火台傳回的消息,大約一個千人隊的漠北軍騎兵來犯我境,我給你兩千弩兵,務必阻滯韃子的兵鋒,如若不支,可節節抵抗退回紫金關。”

周福彬望著城下整裝待發的士卒,頗有些倨傲的應道:“請孫將軍放心,不過區區一個千人隊,周某定將他們趕去大青山。在我的踏張弩下,韃子必將血流成河!”

“好!周部將如此有信心,我心甚慰,期待你得勝凱旋。”

周福彬側身很隨意衝著孫濤一抱拳,“末將告辭了!”

說完他昂首挺胸步下城牆石階,早有親兵牽來他的戰馬,周福彬意氣風發的騎上馬,大手一揮,“出發!”

城頭上的孫濤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視著周福彬的背影。

“將軍,您瞧瞧這位皇親國戚那副誌得意滿的神氣勁,好像勝利唾手可得似的。”孫濤手下的一個偏將很是看不慣周福彬的嘴臉。

孫濤回頭瞪了他一眼,佯裝揾怒道,“管好你那張嘴!”

那名偏將對孫濤的反應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低下頭喏喏退下了。

其實在心裏孫濤同樣看不慣這位當朝國舅的堂弟,他已經收到兵部內一位發小傳來的消息,這個周福彬是下一任鎮守紫金關的熱門人選。

如果這一次出關打敗了漠北軍,那麼這個位置幾乎肯定就是他的了,而自己推薦的人選鐵定沒有機會。這次隻讓他帶弩兵出關,有意連一支騎兵都沒有給他配備,這個倨傲的家夥竟然也不以為然。

嗬嗬~那就自求多福吧!孫濤不由得冷笑起來。

周福彬帶領兩千弩兵一路急行軍向大青山腹地進發,僅有的幾名斥候兵被派了出去。他迫切需要了解漠北軍的動向,這一戰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報——”

遠遠的,一名斥候兵騎著快馬返回本隊,來到周福彬麵前稟報了前方的最新戰況。

“啟稟將軍,來犯的漠北軍千人隊一個時辰前已經退出了大青山。”

周福彬一聽,瞪大了眼睛喊道,“什麼!?韃子這就撤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說清楚!”

於是斥候兵詳細地將甲字七號墩下從淩晨到早上發生的兩次戰鬥經過向周福彬做了彙報,“……情況就這樣的。我在回來的路上,還碰到了甲字五號墩、六號墩、八號墩的弟兄正趕著牛羊往回走。”

“哦?是他們繳獲了韃子的輜重?”周福彬追問道。

“不是,聽他們說是甲字七號墩的新墩頭分給各個墩台改善夥食的,卑職因急著回來稟報就沒有來得及細問。”

周福彬和自己的副手對視了一眼,都感到疑惑不解,難道是甲字七號墩一家獨自擊退了韃子?

不能啊!兩者力量如此懸殊,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不知道那個熊桂華在搞什麼鬼?哼!”

“大人,我們去看看就知道咋回事了,這事確實有些蹊蹺。”

帶著滿腹的疑問,周福彬領著弩兵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發生戰鬥的地方——甲字七號墩。

石駱駝峰下,墩頭熊桂華帶領隊官譚忠輝和副隊官韓老六下山迎接援軍的到來。當她看清楚援軍的旗號時立刻就明白了領軍的將領是誰,暗叫一聲不好,看來要小心應對了。

“甲字七號墩墩頭熊桂華參見周將軍!”她還是不卑不亢的抱拳行了一禮。

周福彬一看到熊桂華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想再問她什麼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自己就帶著幾個人上山,徑直闖進了墩台大院。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熱鬧的屠宰場景,墩台邊軍上上下下正忙著殺牛宰羊,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你們這是做什麼?把軍營重地變成屠宰場了嗎?成何體統!!”周福彬陰沉著臉,指著忙碌的軍士衝著熊桂華等幾個主官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