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彬看著滿院子宰殺好的牛羊,轉身質問熊桂華,“繳獲的戰利品你竟然敢私自瓜分,你眼裏還有沒有上官!?”

然後他又指著譚忠輝他們幾個人嗬斥道,“他不懂規矩,你們都是老人了,也不懂嗎?由著他胡來!?”

熊桂華剛想上前解釋,被譚忠輝悄悄拉住了。

譚忠輝自己上前陪著笑臉對周福彬說道,“將軍請息怒,這些牛羊並非戰利品,它們是我們墩頭自己掏錢從漠北購買的,先前分了一些給鄰近墩台的弟兄,剩下我們正打算加工成臘肉儲存起來。

將軍請看那邊,那些駱駝和物資才是我們繳獲的,明天就準備送回紫金關上繳。”

周福彬望著角落裏的駱駝和堆積的物資眼裏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他斜著三角眼瞄向熊桂華,嘴角掛著嘲諷的壞笑,陰陽怪氣說道,“行啊!小小年紀就知道籠絡人心了,以後可不得了呀!”

隨即他又變了臉色,惡狠狠的威脅道,“不管怎麼說,你擅自做主將墩台重地搞成這般模樣,回去後我定要如實向上峰稟明你的所作所為,你就等著處罰吧!”

站在譚忠輝身後的熊桂華低著頭眼睛微閉,她暗暗捏緊了雙拳,心裏卻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衝動是魔鬼……”

老好人譚忠輝見周福彬不依不饒的,嘴巴張了張終究沒有說出口。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即使說了人家也不會買他的賬。

“哈哈~鐵人將軍大人有大量,怎麼會跟小孩子一般計較呢!這次我們在山下總計斃殺四十七名韃子兵,他們的首級還要勞煩鐵人將軍帶回紫金關勘驗呢!您也知道我們這裏一向人手不足,有您代勞是最好不過了!”

處事向來圓滑的韓老六關鍵時刻站出來解圍了。

他知道這個周福彬早些年做為一名夜哨時,曾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從漠北帶回來重要情報,人送綽號周鐵人,特別喜歡人家稱其為鐵人將軍,所以特意投其所好這樣稱呼他。

果然周福彬聽到韓老六叫他鐵人將軍,臉上的表情明顯緩和了許多。

又聽聞韓老六說要請他將墩台斬獲的韃子首級代為送回紫金關勘驗,這擺明了就是要與他分潤功勞嘛!

他是越看這個韓老六越順眼,嗯~有眼力勁會來事,值得拉攏過來。

既然人家這麼知趣,那就暫且放過那小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敲打他。

想到這,周福彬笑著拍拍韓老六的肩膀,“老六是吧?我記住你了,好好幹!你比某些人上路。”

韓老六訕訕的笑了笑,心裏罵道,“MD,真會挑撥離間!”嘴上卻說,“將軍今晚就在墩台歇息吧!外麵晚上太涼了。”

周福彬平白得了一份功勞,心情大好,混不在意的揮揮手,道:“不用啦!我和手下在山下紮營便是了。”

然後他又對著熊桂華說道,“喂!小子,當了侯爺也不說表示一下就走了,今天吃你幾隻羊就當是你請客了!”

熊桂華嗬嗬一笑,爽快的應道,“弟兄們一路趕來也是辛苦,犒勞一下是應該的。”

她隻字不提要請對方的客,周福彬還挑不出她什麼毛病。

目送著周福彬等人下山去了,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郝有權埋怨起韓老六來,“六哥,你怎麼能答應把首級托他帶回去呢?這不是方便他私吞我們的戰功嗎?”

“權子哥,六哥做的對!不給他些好處,他是不會放過咱們的。是我連累大家了!真是對不住兄弟們。”熊桂華自責道。

“熊老大,瞧您說的什麼話!沒有你當我們的墩頭,大家夥能天天吃上肉嗎?能跟你幹是我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