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的湊近李青的旁邊,指指裏麵:“生氣了?”
李青點了點頭:“南方發了大水,死了不少百姓,而又沒有一個好的方案。”
說著又不可思議的嘟囔了一句:“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但是九千歲沒有發過火。”
頌言心裏似有暖流湧動,默默的想,那是因為以前的九千歲沒有心,就算是死了上萬人,也事不關己吧,現在的榮寰不說多麼的關心百姓疾苦,大仁大義,卻是見不得有人受苦受難的,更何況是在他的管轄下死人了?
以前的他無論對她多麼的苛刻,但是她一直知道他是善良的。
她想花歧王朝如果一直在榮寰的掌控下,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最起碼不會濫殺無辜,草菅人命,國家會越來越規範有製度。
她偷偷的往裏瞧了瞧,一窩的大臣站在那裏跟小學生受訓似得戰戰兢兢的,榮寰就那樣高高在上的,以橫掃六合的霸王之氣震懾著眾人,他生氣的時候就會把唇角抿的直直的,眉角挑起,更加的綿遠悠長,目光深邃的如萬年枯井,讓人無端端生出遠離危險的感覺。
效率很快,大臣們都撤了出來,步伐匆匆的離去,不知道是因為擔心災情還是身後的目光太可怕。
頌言悄悄進去的時候,他側著身子站在窗前,柔和光線罩在他的身旁,發出奪目的光芒,五官的線條更加的立體,白衣勝雪,眉目沉靜,好似一副精美的畫卷,剛才那個全身戾氣的王者似乎隻是一個幻覺,現在遺世獨立的模樣才讓人覺得一切靜好。
頌言小心翼翼的進去,心裏糾結著要不要按照原計劃行事呢,他正在氣頭上,會不會一生氣就訓斥自己一頓?
就在她撓著頭,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的時候,一個悄無聲息的人影已經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皺著眉頭看著包裹成粽子似得手指頭急促的問:“怎麼弄的?寧妃傷的?”
“南木白說你沒事?”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咬牙切齒。
那個暴戾的榮寰又回來了。
離得很近,頌言似乎能聞見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之氣,漸漸地變成淩冽之氣。
頌言沒有否認他前麵的話,隻是順著他後麵的話接道:“南木白架子太大了。”似乎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又似乎什麼都沒說。
榮寰冷峻的眉眼有了一絲肅殺之氣:“李青,讓南木白過來。”
頌言的身體僵了一下,她還是挺懼怕榮寰對人凶的,不知道是身在位上的緣故還是怎的,她覺得他越來越像帝王一樣,專治冷血。
要是一會他洞悉了她的目的,會不會也這麼駭人啊?
榮寰看不出情緒的拉著她的手,要一層層的把紗布打開,被頌言製止了:“我剛包好。”
“我看看。”他要確認她的傷口沒有大礙,他才放心。
頌言哪裏敢讓他看,他要是知道她的手指完好無損,隻是另有目的,還不得給她冷暴力,她記得以前她撒了一個小慌,他一個星期沒給她說話,為了讓她長記性,還扣了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