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東西是很久很久以前洋老頭送給彌迦的,還說要好好保管將來有大用處。彌迦能夠記住洋老頭的名字也多虧這枚紐扣上的筆記,不然他還真記不住洋老頭那繞口的名字。
安娜遭了走廊處的塗藥毒針,上麵的藥膏將她體內的毒素燃燒了大半並轉為了蛋白質給身體提供著養分。她靜靜的在彌迦懷中休憩,傳出嬌憨如同幼貓般的呼嚕,那恬靜柔美的睡顏融化了彌迦的心,並為她臉上重顯的健康紅暈而由衷的感到喜悅。
“你把她放下,然後轉身往西走兩百米過了那個院子,再往南轉到莊園的主廳,把我立的那塊牌子砸了。”
死不了摩挲著手上的紐扣,頭都不抬地吩咐著彌迦聽從指示,去砸了他立下了幾十年的規矩。
“……”彌迦不放心的想將毒蟲驅散,卻被死不了厭煩的揮了揮手收攏了所有遊蕩在外的蟲群。他見此終於安心片刻,將安娜放下一步三回頭的望著死不了的舉動,直到莊園主廳。
——鴛鴦來此分陰陽。
真是個小家子氣又小心眼的老頭。
彌迦看著那畫地歪歪曲曲極為曲折的字畫。走上前去正中一拳便將這塊豎立著的牌匾截斷,木頭渣滓碎了一地,返身離去。
“拿著。”死不了再次放出了蟲群,讓它們去室內運了一把長劍過來,轉頭吩咐彌迦拿上,其意思不言而喻。
“就那塊地,給我看看你有那猴子幾分本事。”他故作冷淡的眯起雙眼命令著,藏起了心中的某種情緒,並將某位熟人喚做猴子,還一副真真切切的樣子。
雨早已停歇,但那被澆溉過的地卻仍然是讓人走的步履維艱的泥地。彌迦拿起那把劍,穿過那朱簷雨簾,卻驟然停步回首望向死不了那毫無所動的雙手。
“你還沒救她。”
“看了再救。”
彌迦半閉著眼瞼凝神注視了死不了一眼,確認了他臉上的神情與那應答是否真切。猛地縱身躍入院內,驚的桃樹香花滿園,舞起長劍。
普通的沙場劍招,再到虛虛實實的馭虛劍術。彌迦足足舞了一刻鍾,才回頭往死不了望去,無聲詢問他是否滿足。
“不救了。”
死不了驟然沒了興致,再次揮揮手跟趕著野貓野狗一般讓彌迦帶上他‘妹妹’滾出莊園,讓人氣急跳腳。
“那也無法了。”彌迦被死不了這種怪異的行醫規則激到極點,抬首望向那高聳地連苑雲樓,眼瞼全合,嘴根輕翹的笑道:“此青梅若孰吾先路,烏漿難渡,亦烏夫烏力。爾假從其隨行,然……願哉。”
話音落下,刺眼劍芒籠罩這雅致小院。半截朱簷落雲林,明雷驚響,原來是彌迦一劍劃在死不了的身側,畫出一道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