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選一。”坐在桌子邊的人說話了,聲音低沉沙啞。說著,他扔到了桌子上三張牌,分別是,大王,小王,A。
我沒有說話,坐到了對麵。
“請抽牌。”那人洗了洗牌,放到了桌子上。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牌,遲疑了幾秒,從三張牌裏抽了一張。
“生死牌,嗬嗬!”那人輕笑了一聲。
我拿起牌,斜看了一眼,是大王。
“這幅牌,讓我來開。我要親手殺了你這個混蛋。”韓風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牌,扔到了桌子上。
“怎麼會這樣?”韓風愣住了,桌子上他掀開的牌竟然是小王。
“我是大王。”那人又笑了一聲,“大王說話,輸者死。”話音剛落,他手裏揚起一把尖刀,猛地刺進了韓風的心口。
“為什麼,會這樣?”韓風愕然地看著我,不甘心的問道。
我沒有說話,直直地盯著對麵的人。
韓風倒到了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
“就剩下你了。”那人說道。
“不,還有你。”我微笑著看著他。
“你害了韓風。”那人繼續說。
“是的,他殺了陳天龍。”我依然微笑著。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人輕歎了口氣。
“不錯。”我一下站了起來。
有風鑽進來,空氣仿佛凝結住一樣,令人窒息。
7.真相大白
“三選一,我們再賭一次。”那人似乎並不關心自己的身份,而是洗起了牌。
三張牌,他幾乎洗了有十分鍾。
我微笑著抽出了其中一張,翻了過來,是大王。
“這,不可能的。”他的聲音有些驚詫,不再沙啞低沉。
“沒什麼不可能。蔣明樂,現在,你可以把李思東交出來了吧!”我笑著對他說。
他頓了頓,摘掉了頭上的鬥篷,露出一張蒼白俊秀的臉來。
“隻是,我不明白,你怎麼能猜到是我。”蔣明樂不解地看著我。
“李思東的失蹤太過詭異。除非是他自己離開,否則,不可能在那麼短時間被人擄走卻不發出任何聲響。能讓李思東離開的人,隻有你一個。”我看著蔣明樂,緩聲說道。
“這是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死神遊戲的獎金。如果這次的遊戲,同時是兩撥人參加的話,那麼一切都會合情合理。為了不讓對方贏,隻有殺掉對方。這從韓風殺死陳天龍便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參加遊戲的還有其他人。
我想,一定是李思東指使韓風做的吧!等到找到保險箱,再把我幹掉。這樣,獎金就成了你們兩個人的了。我微笑著說。
“你說的一點都不錯。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害了韓風?你總不會也來幫我吧!”蔣明樂疑惑地問道。
“我沒有害韓風,是他自己害了自己。他以為那張牌一定是大王,又想著擺脫自己殺死陳天龍的嫌疑,所以才急著奪牌。”
“精彩,你真的很厲害。怪不得,李思東說隻要有你在,我們就拿不到獎金。現在,看來,他的話一點也不假。”蔣明樂讚許地拍了拍手。
“你也不差。按照你的做事方法,李思東現在應該被你殺了吧!”我頷首看著他。
“也許,我們可以平分獎金。”蔣明樂話沒說完,臉上的笑容凝住了。
幾名警察走了進來,其中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一臉焦急地看著蔣明樂。
“這個遊戲已經結束了。”我微笑著看著一臉驚愕的蔣明樂。
一個月前,一個男人找到了我。
他給了我一箱鈔票和一張華聖堂的入學通知書。我的任務是尋找失蹤的蔣明樂。當然,對於死神俱樂部的資料,我在進學校之前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
我真正的名字叫周遠,是這個城市最年輕的偵探。蔣明樂的父親正是因為看到我三選一的絕技,所以才請我幫忙尋找他的兒子。
警察通過監控錄像,確定了蔣明樂殺死韓風和李思東的事實。蔣明樂的父親顯然沒想到,自己花錢卻把兒子送進了地獄。
死神俱樂部的案子,牽連出了近年來華聖堂貴族學校大批學生失蹤的事情。一時之間,整個城市,流言四起。
走出警察局的時候,我望了望天空。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暖意。
我拿出電話,撥出去了一個號碼。“韓虎的兒子已經被殺,殺他的人是蔣思光的兒子。現在,你該把剩下的錢結給我了吧!”
聖湯
楔子
章二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冷風順著他的後背颼颼四竄,他真的有些害怕了。前麵帶路的人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黑色的黑袍像是一張死屍的臉,麵無表情,冷若冰霜。
兩邊的樹漸漸多了起來,月亮和星光也被密密麻麻地林葉遮掩得所剩無幾,隻剩下幾掠昏弱死暗的光線落下來。
章二吸了口氣,兩隻腿有些發軟。腳下的路麵不知道是鋪滿了枯枝爛葉,還是什麼其他東西。踩上去軟綿綿的,就像是,就像是什麼動物的屍體一樣。章二不敢再想下去,他加快腳下的步子,緊緊跟在前麵人的後麵。
穿過那一片陰沉漆黑的林子,終於,一個小屋出現在了眼前,屋子裏有微弱的光亮。雖然隻有一點,卻讓章二的懸著的心落到了地上。
“我們到了?”章二的聲音帶著抑壓不住的興奮。
前麵的人冷哼了一聲,推開了小屋的門。
章二走了進去。
屋子裏隻有一張石桌,一群人圍著石桌,低頭啜飲著什麼,嘴裏發出噝噝的聲音。
章二咽了口唾沫,他挑了挑眉毛,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個疤,歡喜的說道,“哈哈,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桌子旁邊的人頓時停住了啜飲,他們抬起了頭,目光齊刷刷地向章二射過來。章二笑了笑,剛想向他們打招呼,目光卻一下頓住了。
跟著,他睜大了眼睛,嘴角急劇的哆嗦著,呼吸急促。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事情。
小屋裏的燈光瞬間滅了。
四周一下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中。
1.美麗校花的秘密
月黑風高,樹影重重。
兩個嬌小的人影相互扶持著,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其中一個頭上包著一塊方巾,在暗淡的夜色下,顯得神秘而鬼魅。
這個城市屬於北方偏北的一個小城,白天人就不多,到了晚上更是少得可憐。商鋪店麵,早早關門。所以,也有人稱這裏為“鬼城”。
現在,林欣和許媚雪正膽顫心驚的走在這條被人稱為“鬼市”的街道。林欣心裏雖然很怕,可是為了許媚雪,她也管不了了。
林欣和許媚雪都是A大的學生。許媚雪更是A大出名的校花,大美人。可是,一個星期前,許媚雪突然失蹤了。
學校和她的家人到處找,都沒有下落。
對於許媚雪的失蹤,隻有林欣一個人知道原因。在A大裏,許媚雪和林欣的關係是最好的。兩人不但是一個宿舍的,更是來自一個地方。
那天,林欣準備去上課,卻接到了許媚雪的電話。許媚雪聲音神秘的告訴她,讓她到學校外麵一個旅館找她。
等到林欣見到許媚雪的時候,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許媚雪的臉上長滿了一塊塊黑色的斑點,那些斑點形狀各異,把許媚雪的臉龐占了一大半。
“怎麼會這樣?”林欣抱著她,失聲問道。
“是鬼拍臉,鬼拍臉。我一覺醒來,便成了這樣。”許媚雪驚恐的說道。
鬼拍臉?林欣呆住了。真的有這種事嗎?在家鄉,有老人說鬼剃頭,鬼拍臉的離奇傳說,難道,世上真的有鬼嗎?
林欣知道許媚雪為什麼失蹤了。許媚雪是學校的校花,如果讓別人知道她變成了這樣,那她一定會比死還難過。
前麵是一片漆黑的林子,林欣有些膽怯,她拉了拉許媚雪,“是不是這裏啊!會不會錯了?”
“沒錯。我已經問清楚了,就是這裏。”許媚雪點點頭,聲音壓得很低。
林欣沒有再說話,跟著她往前走去。
兩邊的樹林密密稠稠的,風一吹,沙沙作響。林欣的手心冷汗涔涔,一顆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裏。
林子後麵,出現了一個小屋。
“到了。”許媚雪興奮指著前麵,叫了起來。
林欣隨著指向望去,前麵不遠處,有一個小屋,孤零零的,墳墓般停立在夜色中。
“你在這裏等我,他們說隻能我進去。”許媚雪回頭看了看林欣。
林欣點了點頭,坐到了門邊。
許媚雪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說這裏有人可以幫她恢複容貌。林欣雖然不相信,可是,她和許媚雪去過幾家大醫院,甚至去了整容醫院,都沒有辦法去處。現在,就算是病急亂投醫吧!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許媚雪出來了。
“下星期再來兩次,保證你臉上的黑斑全部消失。”一個男人把她送了出來。
許媚雪點點頭,臉色有些難看。
借著屋子內微弱的燈光,林欣看見許媚雪臉上的黑斑已經消失了一大半。她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回去的路上,許媚雪一直沒說話,時不時還幹嘔幾下。但是,林欣看得出來,許媚雪的嘴角有著抑揚不住的喜悅。
2.接二連三的命案
時間正值中午時分,九月的太陽依然有些火辣。
林欣看了看表,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青禾還沒來。是有事耽誤了,還是有其他原因呢?
林欣歎了口氣,坐到了地上。旁邊的石凳子上墊了張報紙,林欣剛準備坐下,卻看見上麵的標題寫了幾個醒目的大字,“城市最近發生連環命案。”
林欣不禁拿起了那張報紙,仔細讀了起來。
最近,城市接連發生幾樁命案。死者均被人砸開腦袋,死相殘不忍睹。警方懷疑,凶手為同一人,並且可以確定凶手非常凶殘。望廣大市民多加小心,盡量不要一個人走夜路。
報紙下麵還附了幾張照片,雖然是黑白照。可是,林欣看得還是一陣反胃。她把報紙扔到了地上。
抬起頭,林欣看見前麵走一對男女。男的背影有些熟悉,再仔細看,他,竟然是自己等的青禾。
“青禾。”林欣慌忙追了過去。
青禾轉過了頭,他的手握著另一個女孩的手。那個女孩麵容清秀,皮膚白皙,是林欣無法比擬的。
“你,你還在這裏啊!”青禾有些無措的說道。
“她是誰啊?你,你怎麼一直不來?”林欣嘴唇顫了顫,慌聲問道。
“哦,她,她是。”青禾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
“他不想告訴你,我來告訴你。我是他新女朋友。看你那樣子,怎麼配做青禾的女朋友。現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吧!”那個女孩眼睛一瞪,高聲說道。
“是真的嗎?青禾,這是真的嗎?”林欣看著他問道。
青禾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然後拉著那個女孩走了。
林欣一下呆住了,她的眼淚迅速湧了出來。她眼睜睜地看著青禾和那個女孩遠去,耳邊響著那個女孩說的話。
是啊,自己隻是個又醜又胖的醜八怪。青禾那麼帥,怎麼會沒人喜歡呢?林欣一邊想,一邊哭著,慢慢地往回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外麵的天漸漸黑了。林欣呆坐在床上,臉上的淚已幹睫。
忽然,電話忽然響了。
林欣轉過頭,從桌子上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林欣,我是媚雪,你在哪啊!”電話裏傳出了許媚雪的聲音。
“我在宿舍,怎麼了?”林欣盡量平複著自己失落的心情。
“今天,我要去那裏。你,你能陪我一起嗎?”許媚雪小心的問道。
林欣這才想起來,許媚雪今天要去複療臉上的黑斑。想到這裏,她衝著電話說道,“好的,我這就過去。”
許媚雪很興奮,可能是因為今天晚上過後,她就可以便會以前的樣子吧!可是,林欣一直低著頭,對於許媚雪的話,她甚至有些答非所問。
經過前兩次的經驗,這一次,她們輕車熟路,很快便來到了那個小屋子。
和以前一樣,許媚雪一個人走了進去。但是,這次不是林欣一個人留在外麵。那個男人陪著林欣坐到了地上。
“你看來滿腹心事啊!”那個男人的話很好聽,帶著一股莫名的磁性。
林欣抬起頭,男人長得很好看。微弱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成熟的魅力。林欣呆了呆,半天沒回過神。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低了低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林欣,你呢?”林欣反問道。
“章二。嗬嗬,過去的名字了。”章二輕輕笑了笑,嘴角莫名的抽動了一下。
林欣轉過了頭,遲疑了片刻,她抬頭問道,“屋子裏是什麼人啊!好象很神奇啊,我朋友的病,醫院都說沒辦法,想不到在這裏可以治好啊!”
“你想知道嗎?”章二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
“是啊!可惜,每次總是讓她一個人進去。”林欣點了點頭。
3.一種神奇的藥
屋子不大,隻有二十平米。
屋子中間擺了一張桌子,幾個人圍著桌子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什麼。其中,有一個是許媚雪。
林欣剛想往前走,許媚雪卻慌忙跑了出來,一把拉住她。把她推出了門外。
“怎麼了?”林欣奇怪的看著她。
“你又沒病,進來幹什麼?”許媚雪生氣的瞪著她。
“那又怎樣?看看嘛!”林欣不禁有些奇怪。
“不可以。你別進來。”許媚雪惱火的說道,然後回身瞪了章二一眼,“你再胡來,我告訴老板去。”
章二沒有說話,微微笑了笑,別過了頭。
老板?許媚雪來這裏不是才幾次嗎?怎麼會認識章二的老板呢?
過了一段時間,許媚雪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臉上的黑斑已經完全好了,皮膚甚至要比以前的更好。
“這,太神奇了吧!”林欣驚聲叫了起來。
“嗬嗬。我終於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了。林欣,你看我漂亮嗎?”許媚雪轉了個圈,問道。
“漂亮,真漂亮。不愧是我們學校的大校花。”林欣誇獎道。
在路上,許媚雪告訴林欣。她這幾次的治療,其實是喝了一種神奇的藥。那種藥的名字叫“聖湯”。
聖湯?林欣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不過,看著許媚雪神采飛揚的樣子,林欣覺得“聖湯”倒好挺管用的。
生活又回到了從前,林欣看著許媚雪每天打扮得像一個美麗的公主一樣,和愛慕自己的男生一起出去約會逛街。隻是每個禮拜六,許媚雪哪也不去。像一隻冬眠的熊一樣,躺在床上睡覺。
後來,林欣發現,其實許媚雪隻是白天睡覺。她晚上偷偷溜出去,不知道去幹什麼?林欣也是偶然一次機會發現這個秘密的。
這個周末,林欣從圖書館回宿舍的路上,又看到了青禾和那個女孩。此時的青禾的眼裏已經沒了昔日的愧疚與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屑。林欣知道,自己和那個女孩比起來,真的是天上地下。
回到宿舍,許媚雪還在睡覺。林欣看了看她,歎了口氣,坐到了床上。
半夜的時候,林欣聽見對麵的許媚雪起來了。像一個小偷一樣,悄無聲息的走到自己身邊。
林欣假裝睡著了,她眯著眼睛,看著許媚雪放心的向門外走去。然後,她起身,悄悄的跟在了後麵。
很快,林欣跟著許媚雪來到了一條偏僻的街道。路邊的路燈發著昏黃的死光,林欣有些奇怪,這麼晚了,許媚雪她要去哪?
許媚雪似乎沒有發現後麵有人跟著她。她走得很快,甚至步子都有些踉蹌。
終於,在一個巷子口,許媚雪停了下來。
林欣此時也看清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城市醫院太平間的後門。
林欣的身上打了個冷顫,許媚雪來這裏做什麼?
就在林欣納悶的時候,許媚雪已經彎腰鑽進了裏麵。為了搞清楚,許媚雪到底在做什麼?林欣稍稍思索,跟著走了進去。
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四麵角落裏竄出來,空氣中泛著一種幹巴巴的死屍味,讓人忍不住幹嘔。
林欣屏著呼吸往裏麵走去。
一排,兩排,走到最後一排。
奇怪的是,裏麵竟然沒有許媚雪。
這個時候,耳便傳來一陣啜飲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吸什麼東西。林欣尋著聲音,慢慢往回走去。在中間一排的停屍床下麵,林欣看見一個人正抱著一具屍體在吸食。
旁邊的聲控燈一下亮了,那個人一下抬起了頭。
她正是許媚雪,她的嘴邊還搭拉著幾滴漿黃色的液體。
林欣頓時如墜入冰窖,她的胃裏一陣翻騰,片刻後,她彎下腰用力的吐起來……
4.聖湯的功效
許媚雪擦了擦嘴角,站了起來。
林欣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她戰戰兢兢的蜷縮在地上,兩天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我知道,你難以置信。其實,就連我自己也難以置信。”許媚雪說話了,聲音中,帶著一絲蒼白的無奈。當我知道,所謂的‘聖湯’竟然是人的腦漿,我和你一樣,嘔吐不止。可是,當我想到自己臉上的黑斑,自己的容貌變得無法見人的時候,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味道,真的令我無法接受。旁邊人告訴我,這和酒一樣,第一次喝覺得很難下咽。可是,喝習慣了,你會愛上它的。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回到了從前的樣子,甚至,我的容貌皮膚比以前還要漂亮。我知道,那是‘聖湯’的功效。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以前,我在書上看過以形補形的道理。我在電影上見過吃嬰兒肉做成的餃子美容的故事。我以為,那些隻是傳說,隻是瞎編的。現在,我信了。我全信了。
許媚雪哀哀哭了起來。
有時候,我們要麵對一些選擇,一些不得不做的選擇。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林欣終於明白,為什麼去那個小屋裏許媚雪不讓她進去。原來,她們都在喝所謂的“聖湯”。
東方露出了魚白肚,天漸漸亮了起來。
許媚雪望著天邊說,“每當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是個人。我已經習慣了‘聖湯’的滋味。每周必須喝一次。我不像有的人殺害活人,所以,我不得不去太平間裏。”
“不要再說了。”林欣搖了搖頭,大聲喊了起來。
許媚雪的秘密,林欣沒有說出去。她依然是美麗如花的校花,那些排隊追求她的男生永遠不知道,他們所鍾愛的女生是用死人腦漿來維持美麗的。
可能是因為林欣知道了許媚雪的秘密。許媚雪也越來越少回宿舍。很多時候,林欣一個人呆坐在宿舍裏。她失去了青禾,現在又失去了唯一的朋友。她覺得生活灰暗到了極點。
這一天,林欣一個人從教室去圖書館。對麵是操場,有男人在打球。以前,林欣經常會去看青禾打籃球。現在,那裏成了她心裏過不去的禁區。
轉過身,她看見兩個女孩站在她身後。
“這不是林欣嗎?想去看青禾打籃球嗎?”說話的是那個搶走青禾的女孩,此刻她清秀的臉上綻放著扭曲的笑容。
林欣沒有說話,低頭想離開。卻被她一把拉住。
“怎麼?不認識我了嗎?”那個女孩有些得寸進尺。
“你,你想幹什麼?”林欣皺了皺眉頭,問道。
“看看,你這個矮冬瓜,滿臉雀斑,還想跟我爭男朋友。要是我是你,我絕對撞南牆死掉。”
“哈哈。”旁邊的女孩跟著笑了起來。
林欣使勁咬著嘴唇,她強忍著眼淚,踉蹌著向前跑去。
矮冬瓜,滿臉雀斑。林欣也恨自己,為什麼別人吃肉她喝水,都能比別人長得胖。臉上的雀斑,用盡了化妝品也沒用。為什麼?想起青禾,想起那個女孩得意的笑容,林欣的眼淚落了下來。她再也忍不住瘋了一樣哭了起來。
“呀,誰呀!嚇了我一跳。”林欣的哭聲驚動了旁邊一對正在卿卿我我的情侶。
“那麼胖,還哭得那麼傷心。”
“是啊!胖不是你的問題,出來嚇人就不對了。”
兩人說著離開了,林欣也止住了眼淚。她心裏暗暗對自己說,我再也不要別人說我胖,再也不要別人說我醜。青禾,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5.你需要活聖湯
“你確定要這樣做?”許媚雪睜大了眼睛,手裏的杯子差點掉到地上。
“是的,我不想再別人說我是醜八怪。”林欣咬著嘴唇,狠狠地說道。
“可是,”
“媚雪,我決定了。以後,我們可以做伴,一起去。你不用再一個人了。”林欣沒等許媚雪說完,便打斷了她。
窗外天漸漸黑了起來,林欣的肚子有些餓了,發出軲轆的聲音。這是許媚雪告訴她的,餓著肚子去,會好一點。可是,隻要她一閉上眼睛,想起那些所謂的“聖堂”,她就忍不住反胃。現在,她終於明白了許媚雪的心情。
夜色了然,遠處燈火溫和。林欣跟在許媚雪後麵,兩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悠長,似是兩個遊蕩的幽魂。
推開太平間的門,許媚雪四處望了望,身手敏捷的貼到走廊看了看,確定沒人。她把門反鎖住,然後回過了身。
“我們,下麵怎麼辦?”林欣有些無措的問道。
“我早給你準備好了。”許媚雪笑了笑,從背後拿出一個包,從裏麵拿出兩把錘子,兩個勺子,放到了地上。
林欣吸了口氣,坐到了許媚雪的旁邊。她看著許媚雪從停屍床上拉起一具屍體,拿起錘子照頭敲下去,很快便有東西流了出來。
“來吧!閉上眼睛,就當是今天晚上的晚飯。”在許媚雪的誘導下,林欣張開了嘴,眼淚同時也落了下來。她想起青禾的目光,想起那些嘲笑自己的人,她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吃完最後一口,林欣大聲哭了起來,她成了鬼,不折不扣的夜鬼。
“別哭,別哭。”許媚雪慌忙捂住了她的嘴。這個時候,走廊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許媚雪和林欣頓時屏住了呼吸。
“我剛才聽見裏麵有哭聲。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太平間啊!那有哭聲,多正常。算了,回,回去吧!”另一個人的聲音顯得驚恐懼怕。
“可是,最近這裏的屍體總被人打碎頭。我都被罵了好幾回了。”
“又不是敲你的頭。走吧!”很快,腳步聲漸漸消失了。
許媚雪看了看林欣,站了起來,默默的把現場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許媚雪說得沒錯,聖湯一開始很難適應,時間久了便會上癮。那次以後,林欣和許媚雪的關係又回到了從前。隻是,讓兩人不明白的是,林欣的樣子並沒有多大的改觀。除了臉上的雀斑少了點,她依然和從前沒差多少。
“要不,你帶我去找章二吧!”林欣想起了那個小屋,想起許媚雪不過是在那裏喝了三次便治好了臉上的黑斑。
“可是,那需要一大筆錢啊!”許媚雪為難的說道。
林欣頓住了,是的,那裏的收費太貴。上次,許媚雪已經幾乎花光了她一年的生活費。自己又沒錢。
“我們去試試吧!”看著林欣失落的樣子,許媚雪提議。
林欣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生活費,雖然還差很多,不過,她希望章二能看在許媚雪這個老顧客的麵子上,幫幫她。
走到半路的時候,許媚雪忽然停住了。
“怎麼了?”林欣看著她問。
“其實,其實我知道為什麼你喝了‘聖湯’,效果不明顯的原因。”許媚雪喏喏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你喝的是死人的‘聖湯’。我在那個小屋子裏喝的都是活人的,所以效果明顯。”許媚雪低聲說道。
“什麼?”林欣一下呆住了,半天沒有回過神。
夜風越來越冷,吹在臉上,冷冰冰的。
“城市裏最近一直發生命案。那都是他們幹的。那天,和我一起在小屋裏喝活聖湯的人裏,有富家太太,還有一個名氣斐然的女明星。”
“我們回去吧!”林欣搖了搖頭,轉過了身。
6.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男人氣衝衝的走了。
青禾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的額頭上貼了一層密密實實的冷汗。
校長歎了口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校長,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送小容回了宿舍。後來,我便回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青禾說道。
“你們談戀愛。學校不反對,可是,現在讓人家家裏來鬧。小容宿舍的人說是跟你走的,你又說送她回了宿舍。現在,人不見了。你說怎麼辦?”
“那要不,報警吧!小容她會不會出事了?”青禾急急地說道。
“報警?現在是不見了?警察頂多給你算個失蹤人口案。算了算了,你回去吧!要有什麼發現,你快點告訴我。”校長擺了擺手,說道。
青禾點了點頭,垂頭喪氣的走出了校長室。
下樓的時候,無意中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青禾慌忙說道。
“沒關係。”一個溫和的聲音回應道。
抬頭,青禾頓住了。眼前的女孩有些熟悉,可是,她卻要比林欣漂亮幾百倍。
“青禾,你怎麼了?精神那麼差。”女孩又說話了。這一次青禾可以確定,她就是林欣。
“我,唉!”青禾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操場上人不多,希望淡淡地灑下來,給大地鋪了一層金黃。林欣和青禾並肩走在一起。此時的林欣走到那裏,都會有人投來愛慕的眼光。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著以前,最後說到了青禾失蹤的女友小容。
“她不見了,為什麼要賴你?完全不用管的。”林欣安慰她。
“可是,她是我女朋友啊!”
“不,青禾,我是你女朋友。我才是你女朋友。我一直都愛著你。是她把我們拆散了。”林欣大聲說了起來。
青禾愣住了,夕陽下,林欣站在他麵前,仿佛是一朵水中的蓮花,讓他陶醉不已。
“林欣,你真的不怪我?”青禾頓了頓,問道。
“不會的。青禾,我那麼愛你,怎麼會怪你呢?”林欣搖搖頭,柔和的看著他。
青禾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情,伸手抱住了林欣。林欣微微閉上了眼睛,把嘴唇迎向了青禾。
青禾忘情的吻著她,林欣的口裏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似乎用的牙膏不太好。想到這裏,青禾暗暗對自己說,回頭一定要給林欣買管薄荷味牙膏。
林欣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的笑了笑。她終於如願已償了。青禾,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現在,為了方便。林欣和許媚在學校外麵租了房子。
走到冰箱前,林欣拉開冷藏門。裏麵放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她樣子驚恐,一副哀求的樣子。她正是失蹤的小容。
“告訴你,青禾回到我身邊了。現在,你再也沒有能力跟我搶青禾了。我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漂亮。”林欣大聲笑了起來。
冰箱燈下,小容睜著眼睛,頭發中間還有殘留的液體。林欣舔了舔嘴唇,伸手拿了過來……
7.章二被抓了
本報訊:最近,城市發生的連環命案於昨天告破。警察經過兩周的時間,終於抓住了凶案背後的主謀。他的名字叫章二,原本是一名運貨卡車司機。
通過審訊,警察發現,這個章二曾經在以前開車的時候撞倒過一個路標,讓一行本來去惡詛村旅行的人去了一個名叫屍塚村地方,結果發生了八死一傷的命案。後來,章二便失蹤了。
在抓獲章二的現場,警察還抓住了兩名正在吸食活人腦漿的女子。她們精神不安,她們說那樣可以讓自己恢複青春。醫學專家經過調查分析,發現,兩名女子經常被丈夫冷落。結果,被章二蠱惑,認為活人腦漿可以恢複青春美貌。再次,專家再次提醒,任何東西都不可能讓醜變美。
同時,本報也希望電視媒體能多播放一些對於人性美審視的教育的東西,別再讓壞人有機可趁。
林欣把那份報紙合住,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這個時候,旁邊的青禾拍了拍她,“怎麼了?”
“沒事,看到一則無聊的新聞。”林欣笑了笑說。
“新聞都是很無聊的。”青禾附和道。
“我該回去了。”林欣說著站了起來。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青禾說道。
“不用了。我和媚雪在一起,不太方便。”林欣抱歉的笑了笑。
林欣走了,青禾的眉頭蹙了起來,片刻後,他跟著走了過去。
林欣走得有些急,她想快點找到許媚雪。現在,連環凶殺案已經破了。如果警察發現還有人死的話,一定還會追查的。
林欣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酒吧,她不禁有些焦急,她不知道許媚雪今天會在哪個酒吧!
正在她局促不安的時候,一個女孩和一個男人搖搖晃晃從一個酒吧裏走了出來。那個女孩正是許媚雪。林欣快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看見林欣,許媚雪有些驚訝。
“快,快跟我走。”林欣一把抓住許媚雪。
“怎麼了?”許媚雪有些舍不得剛剛吊上來的獵物。
“要不,你們一塊陪我。”男人醉洶洶的說道。
林欣頓了頓,片刻後,她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好啊!”
男人倒了下去,許媚雪擦了擦嘴,問,“到底怎麼了?”
“章二被抓了。我們不能再這麼張揚了。否則,會被警察懷疑的。”林欣說道。
“怕什麼?誰知道是我們幹的。哼,就像那個小容一樣。不是現在也找不到嗎?”
許媚雪的話剛說完,一個人從旁邊竄了出來。
“小容,是被你們殺死的。”他是青禾。
“青禾,你,你怎麼在這裏?”林欣一下呆住了。
“你說,小容是不是被你們害死的?”青禾的眼睛裏冒出了火。
“是又怎樣?你沒看現在林欣比小容要好看多少倍。”許媚雪揚了揚眉毛,說道。
“你們兩個怪物,你們兩個怪物。”青禾咆哮了起來。
“你既然知道了我們的秘密,那麼,你就去見小容吧!”許媚雪說完,眼神一瞪,左手拿起了一把尖刀。
“不要,媚雪,不要啊!”林欣忽然抓住了她。
“林欣,你瘋了。你要不殺了他,我們都會被抓的。”許媚雪衝著林欣喊道。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警笛聲,跟著幾道刺眼的光亮射了過來。
“你們殺死那個男人的時候,我就報警了。你們接受自己的懲罰吧!怪物。”青禾惡狠狠地說道。
“青禾,你,你怎麼能這樣?”林欣呆呆地看著他,嘴角哆嗦著。她一下癱坐到了地上。
8.尾聲
屋子裏燈很暗,電腦顯示屏發著微弱的光亮。他點著鼠標,慢慢往下拉著網頁。最後,他靠在了椅子上。
沉吟片刻,他撩起上衣,盯著腹部的一塊燙傷。
“難道那個聖湯真的管用?”他喃喃地說道。腹部的燙傷,像是一張猙獰的臉,讓他無法光明正大的和同學一起洗澡,讓他像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他恨透了這塊傷。
終於,他站了起來,拿起錘子向地上躺著人的頭上敲去。
入口,一股奇怪的味道竄入喉嚨中,這種味道讓他想起和林欣接吻的味道。他閉上眼睛,用力的喝了下去……
詭魅頭七夜
楔子
窗外,雨似乎越下越大,淅淅瀝瀝的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暗夜,像是被潑了濃墨一樣,黑沉沉的,猶如躲在暗處的魔鬼一般,隨時都可以吞噬這個世界。
牆上的鍾在“滴答——滴答”地走著,似乎它每走一步,離恐怖就近了一步。他蜷縮著身體,心跳隨著牆上鍾擺的聲響劇烈的跳動著。
猛中中,他看到一個人走進了房間裏。那個人的身影輕飄飄的,仿佛是一具懸空的屍體一樣,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陰颼颼的寒氣,這股寒氣水一樣慢慢地浸透他全身,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恐懼像蟲子一樣爬過他的身上,他屏著呼吸,緊咬著嘴唇,慢慢的睜看了眼。
房間裏依然一片漆黑,暗淡的月光下,勉強能看清房間裏的東西。
電腦桌,書櫃,茶幾,所有的家具死了一樣寂寂不動。
沒有人,是自己的幻想。他鬆了口氣,心裏安慰著自己。
滴,滴,滴,突然,電話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瞬間劃破夜裏所有的沉默,像一道利劍一樣直直地射進他的耳朵裏。他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頓時又繃緊了。
電話依然在響,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異常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午夜凶鈴?”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的心裏微微顫了顫。然後,拿起了話柄。
“九月初三,我會回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極其低沉恐怖的聲音,仿佛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那個聲音冷冰冰的,如同一個從地獄逃出來的亡靈的聲音。
腦子短暫性空白,慢慢回過了神,電話也掛了,隻剩下嘟嘟的盲音。那句話卻像是被錄進了腦子裏一樣,一直響著。
猛的,他想起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嘴唇急劇的顫抖著,兩腿像踩到棉花一樣,栽到了地上。
那個聲音,是幽靈的聲音。
1.老屋裏的“怪談會”
午夜時分,深夜裏的氣溫一下下降了好幾度。一些躲避在草叢裏鳴叫的蟲子也失去了聲音,隻剩下風吹樹葉的聲音嘩嘩作響。
暗夜中忽然閃出幾朵搖搖欲墜的燭光。燭光旁,出現幾張戴著猙獰惡魔麵具的臉。每個戴著麵具的人都穿著黑色的雨披,蠟燭被他們小心的捧在手心裏。他們一個接一個向前走著,一行五人。
很快,他們在一個小屋邊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用木頭堆砌成的屋子,似乎是守山員過夜的地方。不過,透過微弱的光亮可以看見,小屋的木門因為長時間受風雨的侵蝕,已經有些腐朽破損。兩邊也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風一吹,沙沙作響。
“就是這,我們進去吧!”走在前麵的一個男生興奮的說道,然後,他推了推小屋的門,隻聽吱的一聲,門,緩緩開了。
幾個人很快走進了小屋裏。
五根蠟燭被立到了桌子上,頓時,小屋亮如白晝,裏麵的景象也出現在眼前。
一張用石頭搭起來的木板床,上麵鋪了一些幹草,除了一張桌子,還有幾個木頭樁子,很顯然,是用來當凳子用的。
“切,這裏還真簡陋啊!”其中一個男的說話了,他戴了一個“僵屍伯爵”的麵具,一張慘白的臉,在燭光下顯得猙獰森然。
“你以為來度假啊!這已經很不錯了,多有氣氛,最適合我們的主題,怪談會了。”旁邊一個女孩說話了,他戴著一個貞子的麵具,一頭黑漆漆的長發遮在眼前,幾乎看不到麵容。
“好了,都別說了。我們快開始吧!我都等不及了。”站在床邊的一個戴著“骷髏”麵具的男孩興致勃勃的坐到了桌子旁邊。
其他人沒有再說話,紛紛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我是孟和,這次怪談會的發起者。”說話的是一個戴著“判官鍾馗”麵具的男孩。
“我是鍾浩。”戴“僵屍伯爵”麵具的男孩跟著說道。
“我是肖敏敏,他是我男朋友周子林。”戴“貞子”麵具的女孩指了指旁邊戴“骷髏”麵具的男孩。
那個男孩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那這個一定就是苗樂樂了。”孟和看了看最後一個女孩,他戴著一個韓國“大頭娃娃”的麵具。
那女孩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那,我們現在開始。”孟和掃了眾人一遍,然後吹熄了桌上的四根蠟燭,隻留下中間一根蠟燭。
這次的怪談會,是孟和組織的。所有成員都是來自一個愛好恐怖故事的QQ群。因為快到聖誕節了,群裏的人便想搞一個比較特殊的活動。所以,孟和便想到舉行怪談會這樣的方式。
怪談會,群裏的成員基本上誰都經曆過。為了和以前的不一樣,孟和特意選擇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在城市的西郊林石山的這個小屋。
孟和的提議很快便得到了響應,並且很多人都知道那個小屋,因為它的位置在郊區與林石山的中間,所以晚上非常有氣氛。
經過商量,孟和最終定下了參加的成員。雖然大家彼此沒見過麵,可是,孟和對每個人都進行了多方麵的了解和確認,以免出現一些意外。
身份確定後,大家便定下了具體的日子以及怪談會的主題等具體細節。最後,大家決定,分別戴上自己喜歡的恐怖人物麵具一起在林石山見麵,然後再一起去小屋。
孟和的心裏並不是特別讚成戴上麵具,本來大家就不認識對方,再戴上麵具,顯得有些別扭。可是,其他人卻非常讚同這個想法。好在,大家都如約一起來了。孟和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
2.周子林講的故事
第一個講故事的人是鍾浩,很可惜,他講了一個很老土的故事,沒有等故事講完,便在其他人的唏噓聲落下了帷幕。
“你們別太挑好不好?所有的故事不都是這樣嗎?”鍾浩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那可未必,有的故事會讓你真切的感受到恐怖和死亡的氣息。”苗樂樂把腦袋伸到桌子中間,詭聲說道,他戴的“大頭娃娃”在燭光的晃動下,一臉邪氣。
“就是,子林,你把那個請靈故事講一下,保準讓鍾浩心服口服。”肖敏敏拉了拉身邊的男友。
“還是不要了,那個故事太邪了。”周子林有些為難的說道。
“你倆演雙簧啊!快點快點,我倒想聽聽什麼故事能讓我心服口服。”鍾浩拍了桌子一下,屑聲說道。
在眾人的極力催促下,周子林開始了他的故事。房間裏的氣氛頓時顯得沉重起來,每個人都屏著呼吸,靜靜聆聽著。
這是一個關於請靈遊戲的故事,當然主角不止一個人。那是一個夏天的晚上,炎熱的氣候讓每個人都無法入睡。於是,宿舍裏有人提議玩遊戲。
參加遊戲的人一共四個人,分別是王大,李二,張三和崔五。
他們玩的遊戲是從網上一個揭秘神秘文化的網站上找來的,據說是很久以前一些神秘族落巫師用來通靈的方法。
規則很簡單,在桌子上放一張白紙,然後,四個人把手放在桌子上,由一個人輕聲念動咒語。遊戲中間,除了問問題的人,其他人誰也不能說話。
那個時候,學校裏流傳過很多遊戲,像碟仙啊,筆仙什麼的。像請靈這種遊戲雖然和之前的差不多,不過聽上去似乎更加神秘。
四個人一商量,便開始了遊戲。
一張白色的A4紙,四個人把左手按在上麵。然後,由王大念起咒語。
隨著咒語接近尾聲,張三覺得宿舍裏越來越冷,仿佛有人站在身邊吹冷氣一樣,讓他涼到心底。他不禁抖了抖肩膀,沒想到,肩膀撞到了什麼東西,似乎是一個人。張三愣住了,宿舍裏隻有四個人,大家都圍在桌子前,怎麼會有人在自己後麵呢?
難道,張三的腦皮有些發麻了?他想起一些恐怖故事裏,幾個人玩請鬼遊戲最後真的把鬼請過來。
“好了,咒語念完了。現在,我們大家屏住呼吸,心裏什麼也別想。請靈上台。”這個時候,王大念完了咒語。
宿舍裏頓時安靜下來,甚至聽不到人的呼吸聲。
張三的心並沒有安靜下來,剛才的念頭一直徘徊在腦子裏。宿舍裏的安靜讓他有些無法壓抑,甚至,他感覺其他人到底在不在桌子邊。於是,他微微睜了睜眼。
朦朧的透視中,他看見一個人影直挺挺地站在王大的身後,張三的身上打了個顫抖,兩腿禁不住哆嗦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三聽見王大說可以睜開眼了。
王大的身後並沒有人影,桌子上那張白紙上麵並沒有任何顯示。李二和崔五有些掃興的站了起來。
“別走啊,有些還沒結束呢?”王大看了他們一眼。
“什麼請靈啊,都是騙人的。要真有靈,讓這張白紙豎起來呀!”李二嬉笑著說道。
李二的話剛說完,令人恐懼的事情發生了,桌子上那張白紙呼啦一聲,立了起來,像一具從棺材裏跳出來的僵屍一樣,直直的立在桌子中間。
所有人都呆住了,李二臉上的笑容凝結了。
“你是我們請來的靈嗎?”王大的神情同樣充滿了驚訝於不安,他小心的問道。
呼啦,呼啦,那張白紙像是被風吹一樣,上半身彎了彎,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
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恐懼像風一樣瞬間蔓延到每個人身上。
“你是怎麼死的?被人殺害的嗎?”突然,王大問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愕然不已的問題。
那張白紙刷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跟著仿佛是有人拿紅筆在白紙上寫字一樣,上麵印出一個大大的冤字。
“別玩了,別玩了。”張三怕了,他站起來,慌忙說道。
王大似乎也有些膽怯了,不過遊戲是他提出來的,他抓起那張白紙一把揉成一團,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不玩了,不玩了。”
故事講到這裏,鍾浩笑了起來,“這就是你說的故事啊,我暈,簡直比我講的還老土。”
“不,事情並沒有結束。第二天早上,宿舍的人起來發現王大吊死在宿舍的衛生間,他睜著兩隻眼睛,嘴唇把舌根都咬斷了。在他的腳下,有一張白紙,正是昨天晚上被他扔進垃圾桶裏的那張請靈紙。”
“哈哈,我就知道,這故事是這結局。”鍾浩嘲諷道。
“還有,這個故事並不是故事,它是真實的事情。我就是其中的張三。”周子林一臉寒意的說道。
鍾浩止住了笑聲,小屋內靜得發慌,讓人幾乎無法喘氣。
3.遊戲中的變故
“真的假的?不會是騙人的吧!”苗樂樂打破了沉默。
“是真的,王大就是我們宿舍以前的舍長。這個事情,肖敏也知道。”周子林的肅穆,讓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切,我才不信。孟和,你說呢?”鍾浩看了看旁邊的孟和。
“這事情,我也覺得有些懸乎。白紙上顯字,其實很簡單,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不過,周子林的故事的確很攝人,不是嗎?”孟和輕輕咳嗽了一下,分析道。
肖敏敏瞪了鍾浩一眼說,“你不信嗎?敢不敢一起玩玩啊!”
“你幹什麼?”周子林一把抓住了肖敏敏的手。
“怕什麼,要玩大家一起玩。我可是堂堂心理學院畢業的專業學生。什麼鬼神之道,根本不可能。”鍾浩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白紙放到了桌子上,歪著頭看著孟和,示意他也參加。
孟和看了看苗樂樂,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苗樂樂沒有多想,也把手伸到了桌子上,“這個主意也不錯,總比單純的恐怖故事好一些。”
最後,周子林也把手伸了上去。
肖敏敏是遊戲的主導者,他輕聲念著咒語,其他人都閉上了眼睛。
周子林感覺那個氣氛又回來了,冰冷的氣息蔓延在整個屋子裏,他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個晚上。
肖敏敏念完了咒語,整個小屋一片死寂。
周子林想到了那個站在王大身後的人影,現在他會不會也站在肖敏敏的身後呢?周子林有些後悔把這個事情講給女友,要不然,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啊,突然,一聲淒厲的喊叫聲響了起來,聲音是鍾浩發出來的。
所有人都睜開了眼。
周子林看見鍾浩一臉驚恐的瞪著自己,此刻,他已經摘掉了自己臉上的“伯爵”麵具。他的嘴唇刷白,臉皮劇烈的顫抖著,仿佛見了什麼恐怖的景象。
“怎麼了?”旁邊的孟和見此情景,慌忙問道。
“我看見,看見一個人影站在周子林的身後。不行,我們得離開這裏,馬上離開。”鍾浩說著神情慌亂的站了起來。
周子林的心也瞬間沉重下來,鍾浩的話讓他想起兩年前請靈遊戲中,自己撞到身後的那個人。
“我看,我們還是離開吧!夜已經深了。”看見鍾浩如此情況,孟和摘掉麵具提議道。
苗樂樂沒有說話,把自己的麵具也摘了下來。肖敏敏似乎被鍾浩的舉動嚇壞了,愣在了那裏。
“沒事,也許是鍾浩故意嚇我的。”周子林摘掉自己的麵具,拍了拍肖敏敏的肩膀安慰道。
肖敏敏拿開自己的麵具,臉上竟然掛滿了淚水,他望著周子林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這樣。”
就在肖敏敏淚流滿麵哭泣的時候,孟和看見桌子上那張白紙上麵竟然多了三個血紅的字,周子林。
很快,其他人同樣發現了白紙上的異像,肖敏敏甚至都停住了哭泣。
“也許是,是誰開的玩笑吧!”孟和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說剛才鍾浩的表現可以解釋成是他在故意嚇唬周子林和肖敏敏,那麼,現在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