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亡指令(1 / 3)

小巷裏很陰森,一些不知哪裏竄出來的風吹得靈幡飄上去又落下來。在一個廢棄的宅子麵前,姚素琴停了下來……

楔子

死寂。

黑暗如水一樣蔓延過來,他獨自站在死寂之中,聽著從身體傳來的清晰的心跳。他隻感覺到周圍是無邊的黑暗與恐怖,沒有盡頭的路如同命運向前麵無限延伸。他大口大口的喘氣,希望能看到一絲光亮,但最終卻是徒勞。

這是哪裏?

我又是誰?他問自己。

通,悠長的聲音像是點燃生命的指令從遠處傳來。他看見一個模糊的光點慢慢飄忽過來,他的心開始顫抖,然後用力向前狂奔。

光點越來越亮,如同一盞指明燈,牽引他走向回家的路。終於,他走到了光亮旁邊,那是一道木門。

推開門,他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世界再次陷入黑暗中,生命之泉在停頓了片刻後再次噴湧而出……

1.離奇的案子

夏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枕頭。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氣味。直覺告訴他,這裏是醫院。可是,自己怎麼會在醫院呢?記憶還沒有被提上來,腦子裏卻竄起一股劇烈的疼痛,像刀片劃過一樣,他禁不住呀的叫出了聲。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你醒了。”那個男人坐到床邊,笑容溫和的看著夏天。

“我,我這是怎麼了?你,你是誰?”夏天這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身體隻要一動,便會鑽心的疼。

“我叫高成,是警察。你失蹤了3天,當我們在北海大學地下室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昏迷。現在,你能告訴我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男人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我?北海大學?昏迷?”夏天一臉茫然,腦子裏有些東西蠢蠢欲動,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湧上來便被錐心的痛取代,他抱著頭大聲叫了起來,整個人也在床上翻滾起來。

很快,夏天的喊叫驚動了外麵的醫生,他們衝進來按住夏天,給他注射了鎮靜劑。

走出病房外,醫生說話了,“高警官,病人是間歇性失憶,勉強回憶隻會讓他的病情加重。所以有什麼事情還是等他好了以後再說吧!”

高成呆住了,他臉皮顫抖了一下,歎了口氣。

夏天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走廊裏微弱的光亮透進來,整個病房被蒙上一層慘淡的白色。

頭,還是一片暈沉。記憶像是被深埋在土裏的花朵,發著腐爛的味道,卻看不到樣子。夏天的記憶停滯在一片黑暗混沌之中,除此以外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吱,吱,病房的門輕微的顫了顫,一個黑影閃身鑽了進來。

“誰?是誰?”夏天一驚,警惕的看著來人。

“是我啊,杜風。”一個男孩走了過來,然後坐到了夏天的床邊。

“杜風?我們,我們認識嗎?”夏天疑惑了,這個名字像一個陌生的詞語闖進夏天的腦子裏。

“你真的不記得了。媽的,我還以為是警察騙我呢?”杜風愣了一下,破口罵道。

“醫生說我得了間歇性失憶,我也很痛苦。”夏天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黯然。

在杜風的講述下,夏天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警察為什麼要來找自己。夏天和杜風是一個宿舍的舍友。一星期前,夏天和張鬆林同時競選演講社社長。為了能讓夏天順利競選,杜風便和夏天商量偷偷在張鬆林的水裏下了瀉藥。結果,那天的競選演說,張鬆林因為喝了瀉藥的緣故,語不成調,話不成形,最後輸得一敗塗地。

後來,張鬆林知道了那天的事情是夏天和杜風搞得鬼,便在學校的論壇發帖子罵他們,並且揚言要殺了夏天。

本來,杜風以為那隻是張鬆林的一時氣話,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兩天後夏天竟然失蹤了。這可急壞了杜風,他把夏天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一無所獲。於是,杜風便報了警,當然他也把張鬆林在論壇裏發帖子的事情告訴了警察。

警察很快把張鬆林帶到了警察局問話,張鬆林承認了論壇裏帖子是他發的,但是他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夏天的舉動。對此,警察也沒有任何證據,隻得放張鬆林回去。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張鬆林在回去的路上竟然被人殺了,並且張鬆林死亡現場屬於街道死角,沒有目擊人,路邊的攝像頭也沒有拍到任何資料。自然,這個由失蹤案引發出來的命案,讓整個城市掀起了軒然大波。

聽到這裏,夏天不禁呆住了,雖然對於杜風說的這些事情他並沒有想起來,但是他感覺自己正陷在一個無法脫逃的泥潭裏。

2.藍朵

杜風走了。他留給夏天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那是夏天以前寫的日記,希望能讓夏天早點恢複記憶。

翻開日記的第一頁,夏天看見自己的名字,旁邊還寫了一句話,人生並非隻有一處,繽紛爛漫,那凋零的是花,不是春天。

這是一句詩,是汪國真寫的,夏天一直都很喜歡,所以總會寫在日記本扉頁上。隨著整首詩浮現在腦子裏,夏天覺得一些記憶似乎也在破土浮出。

日記繼續往後翻,上麵記載的很多事情是大學裏的生活,當然杜風的名字也多次被提到。夏天隨著日記裏的記載漸漸勾勒出了那些曾經的畫麵,他感覺有些壓抑,腦子裏隱約有一絲疼痛。

夏天閉上眼睛,微微頓了頓,然後翻開了新的一頁。

2008年3月5日 小雨

女孩叫藍朵。她站在便利店門口躲雨,粉色的裙子像池塘裏靜謐的蓮花,散發著清純與雅然,讓我的心瞬間便沉到了穀地。

我默默的站在她旁邊,目光遊離著,最終卻總是落在她身上。我看見她手裏的英語書,上麵寫著她的名字,藍朵。

晚上回來的時候,我渾身淋得通透,可是我卻非常開心。杜風說我傻了,我想,每個遇到愛情的人都會變傻。

可是,她會接受我的愛嗎?

夏天的心顫抖了一下,藍朵,他默默念了念這個名字,腦子裏隱約出現一個粉色的身影,像一個隱若於水霧中的影子,忽遠忽近,卻始終看不清她的樣子。夏天慌忙往後翻了翻,他有些迫切想知道自己和藍朵後麵的故事。

後麵的日記隻有兩個字,鐵衣。

什麼意思?夏天想不明白,所有的日記到這裏噶然而止,藍朵的故事沒有後續,也許是因為自己在第二天便出事了,可是鐵衣是什麼意思呢?

夏天把日記本放到了桌子上,此刻他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一些問題像蛇一樣纏在心頭,藍朵,鐵衣,還有自己為什麼會失蹤?

鐵衣,鐵衣,夏天喃喃地念了念這兩個字,一個東西從腦子裏一閃而過,想要抓住的時候卻已經離去。

劇烈的疼痛取代了混亂的茫然,夏天抱著頭倒在了床上,他伸出手費力的按了一下病床前麵的警鈴。

警鈴亮了起來,夏天的身體登時像泄氣的皮球,癱軟不動。

朦朧中,夏天聽見了一陣沙沙的聲音,似乎是雨聲。眼前依然一片陰沉,夏天踉蹌著腳步向前走著,經過一條又一條街道小巷。夏天停了下來,他看見一個便利店。

灰色的便利店像一個垂死的老人,孤寂的站在那裏。

夏天走了過去,隨即看到了一個粉色的身影,那似乎是天地間唯一的彩色。

沙沙,雨聲在繼續。夏天看見那個身影走到了自己身邊,那是一個女孩,她穿著一件淡粉色的裙子,長發飄揚。

“藍朵。”夏天輕輕念了念她的名字。

女孩愣了一下,慌忙把手裏的英語書收了起來,臉上有些緋紅。

“我叫夏天,和你一個學校。”夏天繼續說道。

藍朵低了低頭,依然沒有說話。

天空閃過一道白光,同時響了個炸雷。藍朵哆嗦了一下,身體往後縮了縮。夏天笑了笑說,“藍朵,你是不是狐仙啊?”

“什麼?”藍朵疑惑的抬起了頭。

“第一,這麼美麗,第二怕打雷。”夏天笑嘻嘻的說著。

藍朵笑了起來,那個笑像是點亮了整個世界的色彩,一切如行雲流水般順暢起來。夏天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了白色的天花板,還有旁邊的醫生護士。

3.神秘的算命先生

張鬆林安靜的躺在棺材裏,他的臉已經被化過妝,因為白粉擦得過多顯得慘白糝人,嘴唇上也抹了一層血一樣的顏料。

高成和幾名警察還在和張鬆林的母親姚素琴說著什麼,但是巨大的悲傷已經使她變得有些木然。她現在要把張鬆林的屍體火化,並且堅持不再讓警察插手。

這個案子已經在城市傳播開來,並且各種謠言紛紛四起。警察局領導要求高成趕快破案,就在高成還沒想到突破點的時候,殯儀館裏卻接到了張鬆林的屍體,他的家屬要求馬上火化。

姚素琴的理由很荒唐,她的老公死的早,兒子現在又死了。算命的說如果她兒子今天晚上十點不能入土為安,那麼她小兒子也會遭殃。

那是迷信。無論高成怎樣勸說,姚素琴就是執拗不聽。最後,高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張鬆林的屍體被人推走,然後焚化成一堆骨灰。那麼,也許殘留在張鬆林身上的線索也將隨著張鬆林的屍體消失不見。

姚素琴抱著兒子的骨灰離開了,整個殯儀館裏一片肅穆,除了悲戚的哭聲便是陰沉的冷風。

“高隊長,這也沒辦法。這老太太迷信的很,包括選骨灰盒以及燒屍時辰都要求的很嚴格。”旁邊的工作人員歎了口氣,說道。

高成沒有再說話,和其他人走了出去。

夜色淒涼,姚素琴抱著兒子的骨灰,張鬆林的弟弟走在旁邊,手裏拿著一根白色的靈幡。路過的行人車輛紛紛避讓,並且目光驚詫的看著他們。

五年前,姚素琴的老公因為意外出事了。當時便有算命先生說讓她在特定時辰火化屍體,可是姚素琴沒有聽,她不願意自己的老公死了還被燒成灰。現在,她兒子死了,也是出了意外。

於是,姚素琴又來到了那個算命先生的家裏。五年前那個算命的先生此刻卻躺在床上,他已經病入膏肓,是一種傳染病,所以姚素琴隻能跪在外屋,聽著算命先生的辦法。算命先生也希望能在死前幫姚素琴最後一次。如果當初姚素琴聽她的話,張鬆林現在也不會出事。姚素琴已經失去了丈夫和一個兒子,她不願意再失去最後一個兒子。所以這一次,算命先生的話要遠比查出殺死自己兒子凶手更重要。

穿過大街,姚素琴和小兒子走進了一條小巷。

小巷裏很陰森,一些不知哪裏竄出來的風吹得靈幡飄上去又落下來。在一個廢棄的宅子麵前,姚素琴停了下來。

這裏是張家的老宅。

暗淡的月光下,老宅顯得鬼魅森然。姚素琴把張鬆林的骨灰盒放到地上,然後悲聲哭了起來,旁邊的小兒子跟著也哭了起來。片刻後,姚素琴帶著小兒子離開了。

一片烏雲飄過來遮住了月亮,整個夜幕顯得更加陰沉。

姚素琴離開不久,一個黑影從旁邊的角落裏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陰沉的凝重,從殯儀館開始,他便一直跟著姚素琴。

走到張鬆林的骨灰盒麵前,黑影跪到了地上,然後深深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4.隱藏在身後的愛情

高成來到了醫院,張鬆林的屍體已經被火化。現在,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夏天能快點恢複記憶。

推開病房的門,高成看見夏天坐在病床上拿著一本日記沉思。看見高成,夏天把那本日記放了下來,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想起什麼了嗎?”高成問道。

夏天表情有些茫然,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高成聽醫生說過,這種失憶的恢複片段是斷斷續續的,隻有通過時間慢慢來填充其中想不起來的空白記憶,才會恢複。

夏天把那本日記重新拿起來,講出了一個關於張鬆林和他的情節。

演講社的社長是夏天來到大學便想爭取的位置,所以當他看到競選社長的海報後他便毫不猶豫的報了名。

讓夏天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演講社見到了藍朵。這樣的重逢讓夏天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很快,他便知道藍朵是陪著朋友來報名的,藍朵的朋友就是張鬆林。

那是第一次見到張鬆林,簡單的寒暄中,夏天聞到了重重的火藥味。不僅僅因為夏天是競選社長的對手,更多的是關於藍朵。從張鬆林的眼裏,夏天看出來張鬆林和自己一樣,喜歡藍朵。

回到宿舍,夏天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杜風。杜風也感到很意外,同時他也覺得張鬆林太張狂了。於是,夏天在杜風的鼓勵下發誓一定要拿下演講社的社長。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讓藍朵的目光注視到自己。

“於是,你們便想出了個餿主意,在張鬆林的水裏下了瀉藥。這樣做太不道德了。”高成聽完後,問道。

“是不道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其實,後麵的事情現在我也記不清太多。特別是藍朵,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夏天愧疚的說道。

“好,你好好休息,如果想到什麼隨時和我聯係。”高成拍了拍他,然後站了起來。

高成離開醫院後直接去了夏天的學校。從夏天的身上果然找到了關於張鬆林的一些線索,那個叫藍朵的女孩從張鬆林出事到現在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果不是夏天的告之,也許她將永遠隱藏在事情的背後。

最近發生的兩起案子,已經在校園裏傳得沸沸揚揚。所以,當高成走進學校的時候,他的警服很快吸引了不少學生的吸引。

在宿舍老師的帶領下,高成來到了藍朵的宿舍。

藍朵很漂亮,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鹿,驚慌的看著高成。也許,她早就想到張鬆林的死讓警察來找她。

“你不用緊張,我找你是來了解些情況。”高成笑了笑,他希望他們的談話能輕鬆一點。

“好,你,你說吧!”藍朵點了點頭。

“你和張鬆林的關係是不是很好?”

“他以前追求我,我一直沒答應。”

“那夏天呢?”

“他,他是我男朋友。”藍朵頓了頓,說話了。

“哦?”高成愣住了,“那他出事後,為什麼你不去看他?”

“這,這。”藍朵猶豫了一下,抬起了頭,她咬了藥嘴唇似乎正在做什麼重要的決定。

5.我要殺了你

夏天閉上了眼睛,他又想起了藍朵。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想到這個名字,他的心便會莫名的難過。

模糊的影象又一次浮現在腦海裏,清純的笑容,如蓮花般的氣息,那是深愛的樣子。可是,為什麼記憶裏卻怎麼也想不起後麵的事情。難道對於藍朵,自己隻是暗戀?如果隻是暗戀,為什麼心情會如此沉重?

夏天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個問題,他抱著自己的腦袋希望能想起什麼,可是一切卻是徒勞。

砰,砰,這個時候,病房門響了一下。

夏天睜開了眼,沒有人進來。

是誰?這個時間應該沒有人來的。夏天疑惑著走下床,向房門走去。打開門,夏天看見一個盒子放在門邊,上麵還有一張粉色的信箋。夏天四處張望了一下,走廊裏靜靜的,沒有一個人。

重新躺到病床上,夏天打開那封信箋看了看。

恭喜你重獲新生,這是給你的禮物。

上麵隻有一句話,沒有署名,上麵的字也是打印出來的,無跡可尋。

打開那個盒子,夏天看到一個白色的包裹,那似乎裹和的也是一個盒子。夏天有些疑惑,這裏麵是什麼東西呢?

解開那層白布,夏天看見一個男孩的黑白照片,男孩露著燦爛的笑容,照片下麵還寫著一行字,張鬆林之位。

啊,夏天驚聲叫了起來,這竟然是張鬆林的骨灰盒。骨灰盒上張鬆林的笑容漂浮起來,然後幻化成一個畫麵。

“夏天,我要殺了你。”這個聲音像一道閃電,瞬間擊打在夏天的心頭。一節斷裂的記憶被銜接住,夏天看見自己拉著藍朵的手,得意的看著張鬆林。

“藍朵,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張鬆林哀怨的問道。

“對不起,我喜歡的是他,感情不能勉強的。”藍朵搖了搖頭,拉著夏天往前走去。

“夏天,我要殺了你。”張鬆林的聲音撕裂著從身後傳來。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和藍朵在一起。”夏天微笑著看著藍朵,他的臉上充滿了甜蜜。

演講社社長競選那天,藍朵坐在第一排。夏天站在台上,他能感覺到藍朵的目光像火一樣撩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那天的競選演說夏天發揮得很好,在結尾贏得了一個滿堂彩。當然,走下台的時候夏天看見了藍朵的微笑還有眼裏淡淡的柔情。這一段記憶此刻清晰的浮現在腦子裏,同樣愛情的片段也回到了記憶裏。藍朵的笑容,藍朵如星辰般的眼睛,藍朵溫和如風的眼神。

可是為什麼自從自己醒過來,藍朵從來沒看過自己?夏天怔住了,難道後麵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響了一下,似乎有人用指甲刮了一下又很快縮了回去。夏天警惕的看著病房微微顫動的門,他猜測著門外的人是誰?會不會是送張鬆林骨灰盒給自己的人?

吱,吱,吱,門響了幾下,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輕微的笑容,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盒子,和夏天手裏一樣的盒子,那是一個骨灰盒。隻是不同的是來人手裏的骨灰盒上的照片是夏天的照片。

夏天心裏一顫,愕然的看著眼前人。

6.張鬆林的秘密

張鬆林和藍朵是高中同學,來到大學的第一天張鬆林便向藍朵表白。藍朵並不喜歡張鬆林,但是藍朵也不想傷害他。這就是藍朵的性格,對於任何事情都是不溫不火,以至於讓張鬆林誤解。

藍朵是在一次偶然情況下遇見夏天的,那是一個雨天,夏天的熱情與真誠悄然打動了藍朵的心。就像夏天日記裏所記的一樣,那是他們愛情邂逅的開始。

後來,在夏天競選上社長的那天,藍朵鼓起勇氣和夏天走到了一起。藍朵的舉動讓張鬆林以為是因為沒有當上社長所以藍朵才會離開他。當然,張鬆林更恨的是夏天,如果不是他在自己的水裏下了瀉藥,當上社長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夏天。

從那以後,張鬆林對藍朵和夏天便一直深懷恨意,並且四處揚言要殺了夏天,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重新搶回來。對此,藍朵也很無奈,她了解張鬆林的性格,事情發生後根本容不得商量。

一直到有一天,藍朵下課從教室出來,張鬆林找到了她。藍朵本想躲開他,張鬆林卻一把拉住她,麵色陰沉的說,“我不是來罵你的,也不是來鬧的。”

“那你來幹什麼?”藍朵問道。

“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夏天快完了,他快死了。”張鬆林陰惻惻的說道。

“你胡說什麼。”藍朵聽到這裏,甩身離去。

“你等著看吧,哈哈,你等著看吧!”身後的張鬆林依然在說著,並且大聲笑了起來。

本來,藍朵以為那隻是張鬆林的胡話,可是兩天後夏天真的失蹤了。

聽到這裏,高成愣住了,難道說夏天的失蹤真的和張鬆林有關係?可是當時在局裏對張鬆林審訊過,他的回答和提供的證詞都顯示他和夏天失蹤並沒有關係。

“後來,我接到一個電話……。”藍朵眼神有些黯然,繼續說了下去。

那個電話是在午夜響起來的,所以藍朵一直有種午夜凶鈴的感覺。

“如果你想見夏天,請到實驗樓。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電話裏的聲音很奇怪,似乎是用了變聲器發出來的,讓人聽上去便覺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藍朵還是去了實驗樓。來到對方所說的地方,藍朵見到了一個男人站在走廊的一角,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看不清樣子。

那個人叫鐵衣,很顯然,那是他的代號。

一個月前,鐵衣在校園網裏無意中遇到一個ID號叫小鬼的人。小鬼說他很想殺一個人,正好鐵衣也一直恨一個人要死,於是兩人開始聊了起來。小鬼說他最想殺的人是張鬆林,而鐵衣最想殺的人是夏天。後來,小鬼提出來他幫鐵衣殺了夏天,然後鐵衣幫他殺了張鬆林。當時,鐵衣以為隻是個玩笑便一口答應了。可是讓他沒想到是,夏天竟然真的失蹤了。也許,應該是遇害了。當然,這個秘密隻有鐵衣和小鬼知道。

鐵衣沒想到小鬼竟然把那天的話當了真,雖然他和夏天有過節,但是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就在鐵衣猶豫不絕的時候,他接到了小鬼的電話,他希望鐵衣能盡快殺了張鬆林。於是,鐵衣便在張鬆林從警察局回來的時候,在街道一個死角,殺死了張鬆林。

鐵衣之所以告訴藍朵,是害怕自己被小鬼滅口,他希望能在藍朵這裏留個底。

後來,夏天被人發現在實驗樓的地下室。藍朵一直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去看看他,張鬆林的死還有鐵衣的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她害怕自己的任何舉動會讓那個隱藏在後麵的鐵衣發覺。

聽到這裏,高成的眉頭皺緊了,他感覺這個案子越來越深,夏天的失蹤和張鬆林的遇害後麵竟然還有這樣的曲折。忽然,高成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猛的站起來,向外麵跑去……

7.交換殺人

杜風把那個盒子放到了桌子上,他的手裏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夏天疑惑的看著他,心裏忽然有種莫名的懼怕。

“你不記得了,我告訴你。”杜風說話了,“一直以來,你都是優秀的。成績好,人緣好,我總是你的跟班。你開心的時候我陪著你,你生氣的時候我是你的出氣筒。你從來不問我的感受,你總是覺得我是欠你的一樣。夏天,我們從高中到現在一共快4年了,我每天都在忍受,忍受你的不可一世,忍受你的萬人擁戴。我曾經問過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要甘心做你的配角?後來我知道答案了,因為我恨你。從你高一轉到班裏開始,我所有的榮譽都被你搶走。所以我發誓,有一天我要把屬於我的東西連本代利向你要回來。”

“你,你說什麼,我真的不記得了。”夏天看著杜風,愣在了那裏。

後來,我無意中遇到了一個人,他告訴我可以幫我殺掉你。你知道我多高興嗎?我感覺自己心裏多年的夙願就要實現了,於是,我們做了個協議,我們要交換殺人。他希望我殺死張鬆林,他幫我殺了你。本來我以為那隻是個玩笑,但是你卻真的失蹤了。那段時間我才發現其實我是多麼的膽怯懦弱,我盼望著你死,卻又害怕你死。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我受不了了。我想他是真的把你殺了,於是我不得不按照我們的協議將張鬆林殺死了。可是,當我殺死張鬆林後,你卻被救了出來。夏天,我被那個人耍了。他沒有殺你,我卻殺了張鬆林。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玩笑啊!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失去了記憶,這是不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是你殺了張鬆林?”夏天呆住了,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夏天我了解你,你的心思比誰都重。於是我來醫院看望你,拿著你的日記給你看。當我發現你真的失去了記憶後,我的心亂極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在殺死張鬆林後,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藍朵,雖然她不知道我是誰,但是警察隻要一查就能查到我的。所以,夏天我現在必須殺了你。否則,我死也不甘。”杜風說著舉起了手裏的尖刀。

夏天從床上跳了下來,他擺著手,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杜風追了過來,兩人揪打在一起,夏天身體一退,腦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然後一股酸疼順著腦子向全身擴散而去,模糊中他看見杜風的刀一點一點向自己刺來,他還沒有來得及躲避便暈了過去。

8.記憶背後的罪惡

再次醒過來,夏天看到了藍朵,藍朵的眼睛裏閃著晶瑩的淚花。看見夏天醒了,她欣喜的笑了起來。

夏天和杜風揪打時,夏天的腦子撞擊到地上,那一下把所有的記憶撞了回來。杜風的刀在離夏天心口兩公分的時候被隨後趕來的高成踢到了一邊。

杜風在警察局交代了一切,他就是鐵衣,張鬆林就是他殺死的。杜風的父親就是以前給姚素琴算命的先生。為了讓張鬆林的事情快點過去,所以當姚素琴再找到杜家的時候,杜風便代替父親告訴姚素琴需要馬上火化張鬆林的屍體。然後杜風尾隨著姚素琴來到老宅,拿走了張鬆林的骨灰盒。

對於那個和杜風交換殺人的小鬼,警察還在尋找,也許那隻是個致命的玩笑。但是,所有的一切已經無法救贖曾經的罪過。

今天是法院宣判杜風殺人案的日子,夏天也在今天出院了。站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夏天有一種恍然入世的感覺,他對著天空深深歎了口氣。

夏天就是那個ID小鬼,這場遊戲與殺人的玩笑中,他是最大的嬴家。張鬆林的張揚與囂張早就讓夏天痛恨不已,於是他便和ID為鐵衣的人開了個玩笑,可是他沒想到那個鐵衣要殺的人竟然會是自己。頓時,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出現在夏天的腦子裏。他把自己藏到實驗樓的地下室,本來他隻是想懲罰一下那個鐵衣,可是他走進地下室的時候一不小心栽下了樓梯,暈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已經發生。

車來了,夏天和藍朵鑽了進去。望著車窗外燦爛的陽光,夏天感覺自己那些無知的罪惡也變得明朗起來,他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死神俱樂部

1.貴族學校

兩天前,我轉到了這所名為華聖堂的貴族學校。如你所想,這是一個富人才有資格享受的天堂世界。這裏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數字投影教學設備。每個學生都穿著身價不菲的名牌,校園裏到處停放著難得一見的高級轎車。

我被分到了別墅區23號宿舍。宿舍是四人宿舍,這也是唯一一點不符合貴族學校的地方。校方說,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學生之間相互增進感情。

除了我,宿舍裏剩下的三個人分別是,李思東,陳天龍,韓風。

當然,他們也都是豪門子弟。

我第一個接觸的是陳天龍。他的個頭不高,眼睛很小,眯成一條線。讓人看上去,覺得很不舒服。但是,陳天龍很熱情。並不像韓風,對於我的到來,隻是一臉不屑。

“你是韓風吧!你好,我叫周嘉年。”我友好地向韓風伸出了手。

韓風掃了我一眼,翻身躺到了床上,沒有理我。

“別介意,他性格就這樣。熟悉了就好了。”陳天龍笑了笑,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資料上說,宿舍應該還有個人吧!他不在嗎?”我看了看陳天龍問。

“是啊,還有李思東。他……”陳天龍欲言又止。

“那個周什麼,你家有多少錢?怎麼會想到來這裏?”這個時候,本來躺在床上的韓風,卻坐了起來,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瞪著我。

“我不知道。家裏安排我來這裏上學,便來了。我想,來這裏是上學的,並不是來比家裏有多少錢吧!”

韓風沒有再說話,臉色有些難堪。他拿起身邊的外套,大步走出了宿舍。

一直到夜裏,我都沒有見到李思東的真麵目。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沒有出現的李思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夜漸漸深了,我卻躺在床上難以入眠。

對麵的陳天龍忽然起來了,稀稀碎碎的。正在疑惑的時候,他竟然躡手躡腳走到了我身邊。

“周嘉年,睡了嗎?”陳天龍的聲音很輕,似乎並不願意把我吵醒。

“周嘉年。”

“他累了一天,早睡了。別磨蹭了,走。”就在我剛準備答應的時候,韓風忽然說話了。他的話,頓時讓我閉上了嘴。

陳天龍幹幹笑了兩聲,和韓風走出了宿舍。

他們去哪?為什麼不讓我知道?沒有多想,我穿上衣服,輕手輕腳地跟著走了出去。

正是寒冬的季節,大雪覆蓋了整個世界。陳天龍和韓風兩個黑色的身影在白色的天地裏顯得格外清晰。我裹緊大衣,貼著旁邊的牆緊緊地跟在後麵。

很快,我跟著他們走出了學校的後門。跟著,拐上了後山。我不明白,大半夜的,陳天龍和韓風來這種荒山野地幹什麼。

轉過了一個拐角,一座白色的樓房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映進了眼簾。

空曠的四周,竟然停滿了轎車。樓房前麵掛滿了五光十色的彩燈,中間閃著四個霓虹大字,悅來賓館。

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陳天龍和韓風大半夜的,竟然是來住賓館。瞬間,我的笑容凝住了。一把冰涼的物體頂在了我的後腰,直覺告訴我,那是一把槍。

“周嘉年,你跟著我們想幹什麼?”後麵人說話了,是韓風。

“我,我隻是想看看你們幹什麼?韓風,你至於嘛!”我心裏鬆了口氣。

“韓風,算了。到底是一個宿舍的。”陳天龍也說話了。

韓風把槍收了起來,目光中卻仍然帶著高度的警惕。

“你們玩你們的,我不會告密的。”此刻看來,他們不過是想來這裏放鬆一下而已。

“不,你要跟我們一起進去。我們一起把李思東救出來。”韓風直直地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2.死亡賭局

悅來賓館,不過是個幌子。它真正的名字叫,死神俱樂部。

韓風和陳天龍帶著我走進了一道暗門。暗門後麵是一條走廊,似乎是悅來賓館的後院。走廊的盡頭是兩扇巨大的黑色金屬門。

視線穿過欄杆可以看到裏麵雅致的院景。兩名黑衣保安揮手攔住了我。

“他是我們的朋友,第一次來。”陳天龍笑著說道。

“對不起,兩位少爺,他不能進去。”一個保安麵無表情地說道。

“莫非何老大隻許我們輸錢,不許我們找幫手嗎?”韓風冷哼一聲。

“怎麼會?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當然歡迎之至。”正說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她穿著件優雅的職業裝。看起來更像是辦公室裏的白領。

“何姐。”兩名保安恭敬地立在兩邊。

“他輸了多少?”韓風盯著何姐,冷冰冰地問。

“三百七十六萬。”何姐眉毛一揚,笑嗬嗬地說。

“沒多少。還不至於把命搭在這裏吧。”韓風輕笑了一下。

“是美元。”何姐微笑著又加了一句。

韓風臉色一怔,冷哼了一聲,往裏麵走去。

在一個包房裏,我見到了神秘的李思東。他旁邊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冷汗貼在他的額頭,鼻尖。看得出來,他心裏一點把握也沒有。

“思東,別玩了。”韓風走過去拉了他一下。

“來不及了,他就剩最後一把了。”坐在李思東對麵的是一個男人。左手轉著一個價值不菲的zippo打火機。

李思東長出了一口氣,用力搓了搓滿是汗水的臉。

“最後一把,李少爺,你可以找人替你。”那個男人戲虐地說著,優雅地取出一根雪茄,“砰”的一聲點著了。

我看了看韓風和陳天龍,他們的眼中帶著深深的惶恐。也許,他們再想,如果去替李思東的話,贏了還好,要輸了呢?

“算了,我自己的命自己來。”李思東舒了口氣,坐直了身體。

“我來替他。”我說完,大步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是誰?”李思東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他叫周嘉年,是今天轉到咱們學校的。咱們宿舍的。”陳天龍慌忙在一旁解釋道。

“他知道規矩嗎?這不合適吧!”李思東似乎有些猶豫。

“嗬嗬,李少爺,沒聽過外地的和尚好念經嗎?”站在一邊的何姐說話了。

這不是一場平常的賭局。聽完賭局的規矩,我終於明白陳天龍和韓風為什麼猶豫不決了。

一共三張牌,一張A,一張大王,一張小王。抽到大王的可以先喊價,甚至可以向對方提問問題。如果對方回答不上來,可以扣牌。如果回答錯誤便算輸。也就是說,這不僅僅是簡單的賭局,還需要有過人的智力。並且,無論怎麼抽牌,輸贏的幾率都是一樣大。

李思東的籌碼隻剩下六個,就是說,我隻有六次機會。

第一局,我和對方都沒有抽到大王。

這是賭場的規矩,第一次見麵,要和氣開門。

第二次,我抽到了大王。

對麵的男人有些意外,他望著我,似乎在猜我會問他什麼問題。

“發牌。”我卻隨手把大王扔到了牌桌中間。

“你怎麼不問他問題啊!”旁邊的陳天龍有些急噪。

我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笑了笑。

3.死神遊戲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差。左手一直在玩弄的zippo打火機也放到了桌子上。

我已經連贏了三十二把。每把都是我抽到大王,並且沒有問題。

包房內靜得發慌,每個人都屏著呼吸。

男人的籌碼已經快完了,先前李思東的慌亂已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大王。”我又一次把手裏的牌甩到了桌子上。

“這怎麼可能?”男人憤怒地站了起來,臉色發青。

“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三選一的遊戲,你猜不出其中的邏輯。即使我問你問題,不過是讓你輸得更快。好了,何姐,我們可以走了嗎?”我抬眼望了望身邊的何姐。

“當然。”何姐微笑著說道。

三十八張籌碼,換得的卻是三百八十萬美元。這著實讓我有些意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名保安走到了我身邊,“周先生,李少爺,何姐想找你們談談。”

我和李思東對視了一眼,跟著那個保安往裏麵走去。

何姐換了件白色的紗裙,頭發也散開在了肩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朦朧美。

“何姐,你不會是看上我兄弟了吧!”李思東笑著說道。

“是啊,可惜周先生對我沒興趣。找你們來,是想跟你們合作。”何姐嗔笑了聲。

“合作什麼?”我心裏一動,問道。

“死神遊戲。”何姐臉色瞬間肅穆起來,一字一頓地說。

“死神遊戲?”身邊的李思東,神情變得有些慌亂。似乎聽見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傳說般。

“你們可以回去考慮一下。當然,你要把死神遊戲的規則和獎金告訴周先生。我很看好他。”何姐臉上又浮現出了迷人的笑容。

走出悅來賓館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水霧,和地上的白雪相互映襯,分外的美麗。

回到宿舍,李思東把門關上,一臉沉重地坐到了我麵前。陳天龍和韓風也是表情凝重的站在一邊。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三選一的遊戲那麼厲害。”李思東盯著我問。

“這,似乎是我的隱私吧!我幫了你,你應該感謝我。”我笑了笑說。

“你錯了。正因為你救了我,所以把我們四個人都害了。”李思東悵然歎了口氣。

“是因為那個死神遊戲?”我心裏一動,問道。

李思東點了點頭。

死神俱樂部,是華聖堂貴族學校開設的一個地下娛樂場所。為的就是吸引華聖堂學校的學生。很多學生因為在死神俱樂部沉溺太深,以至於,把命都留在了那裏。死神俱樂部,由此而命名。

死神遊戲,更是一個以命為賭注的遊戲。當然它的獎金也足以讓你買下整個華聖堂。在李思東的印象中,隻有一個名叫蔣明樂的人參加過。結果怎樣,卻沒有人知道。

我能體會李思東的心情。既然何姐向我們發出了邀請,除非我們離開華聖堂貴族學校,要不然,遊戲必須參加。

思索良久,我抬頭看了看他,“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遊戲?”

李思東搖搖頭,“我隻知道,遊戲裏的任何發展都和遊戲者的身家性命分不開的。稍不留神,便會失去性命。”

“不如,我們四個人一起參加吧!”一直沉默的韓風忽然說話了。

“可是,如果我們輸了,便會丟掉性命的。”陳天龍有些擔憂地說。

“可是,人生不就是一次賭局嗎?”李思東似乎同意了韓風的提議。

是的,人生就是一場賭局。輸贏,隻有到最後才知道結果。

4.遊戲開始

對於我們四個人的同時出現,何姐頗感意外。

“要你們四個人同時輸了遊戲,學校那裏我怎好交代啊!”她有些為難地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們四個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不會讓你們難做的。況且,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李思東突然詭異地笑了笑。

“好,我帶你們去見老板。”何姐點了點頭。

何姐帶路走進了一道暗黑的走廊。兩邊全部是黑色的鐵門,如同一道堅實的防護牆。

在一間華麗的房間裏,我們見到了死神俱樂部的老板,一個頭發禿頂的老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死神俱樂部的主人。隻有眼睛裏偶爾閃現的光芒,才讓人感覺出異樣。

“遊戲開始之前,當然,我要告訴你們一些資料。以示公正。”老板清了清嗓子。

“因為這是一個有獎金的遊戲。所以便有人壓注。我們這個遊戲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贏過,所以那些壓注的老板肯定下的是你們輸了。嗬嗬!”

“我能問個問題嗎?”我抬聲說道。

“當然。任何問題,我都會如實回答你。”老板點點頭。

“蔣明樂,他現在在哪裏?”我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他死了。死在了遊戲裏。”

老板的話,讓我倒抽了口氣。這的確是一個可怕的遊戲。

“那遊戲的內容是什麼?我們怎樣才算贏?”李思東繼續問道。

“遊戲就在你們身後的這座樓房裏。時間是9個小時,隻要你們能活著,就算贏。或者,你們找到了一個用紅線纏著的保險箱也算贏。當然,遊戲過程中,我們會派出一個殺手潛伏在你們中間。如何保證自己不被殺害,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走進樓房的那一刻,我回頭望了一眼。何姐衝我點了點頭,信心滿滿的樣子。

這絕對是一個凶險萬分的遊戲。9個小時裏,我們會麵對怎樣的凶險,沒有人知道。

樓房是兩層,一樓是客廳,二樓是臥房。我抬頭看了看,牆角天花板到處,布滿了攝像頭。

“我們必須團結,四個人千萬不能分開。隻要撐過九個小時,我們就算贏。”我看著其他人,沉聲說道。

“周嘉年說的沒錯。這是一個真實的殺人遊戲。和我們在電視上看的一樣,有錢人尋求刺激的方式。我們必須贏,否則,便會死在這裏。”李思東點點頭。

二樓的臥房有兩間。走廊空蕩蕩的,根本容不下人藏身。這讓我們不明白,殺手會藏在哪裏?

就在這個時候,燈忽然滅了。整個走廊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李思東?”

“在。”

“韓風?”

“在。”

“陳天龍?”

“在。”

黑暗中,其他人都在。我心裏鬆了口氣,“應該是殺手把電閘關了。電閘在一樓,我們一起去。”說著,我拿出了手裏的打火機。

“啊!”走廊裏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誰?是誰?”我心裏一驚,打起了火。身後的三個人都在。

“是這個?”陳天龍指著腳下麵的一個錄音機說道。

果然,地上的錄音機還在運轉著,發著沙啞的聲音。

手上的火滅了。就在我再次準備點著的時候,慘叫聲又響了一下。

“切,有完沒完。”韓風輕聲罵了一句。

火光亮了,我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陳天龍。血順著他的胸口汩汩外流。旁邊還寫著四個血色大字,遊戲開始。

我一下呆住了。

5.離奇詭殺

燈在這個時候突然亮了。短短不到兩分鍾的時間,陳天龍被殺了。甚至,我們都沒看見凶手的影子。

李思東的臉上充滿了悲憤。他輕輕撫摩著陳天龍的臉,雙手禁不住微微顫抖。

凶手很明顯是,鑽了燈滅瞬間的空子。當我第一次打著打火機的時候,陳天龍還沒死。慘叫聲第二次響起,陳天龍遇害了。想到這裏,我拿起了地上的錄音機,往後倒了倒,重新放了一遍。

啊,一聲慘叫。然後便是沙沙的聲音。

看來,凶手就是在打火機滅掉的瞬間殺害陳天龍的。可是,凶手是怎麼做到的?從陳天龍慘叫,到我打著打火機的時間,僅僅不過幾秒鍾。凶手完全不可能離開現場。難道,那個被安排進來的殺手就在我們中間?

想到這裏,我的腦子嗡的響了一聲。

“陳天龍已經掛了,我們要萬分小心。這個遊戲,真的不容小視。”韓風冷冷地說道。

陳天龍被害的時候,韓風站在他的前麵。如果從時間和條件上看,韓風是最有嫌疑的一個。可是,會是韓風嗎?還是,凶手在故意迷惑我們?

“周嘉年,你是不是在懷疑是我殺了陳天龍。”韓風看見我盯著他,有些生氣地問道。

“我……”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不能中了凶手的離間計。雖然,天龍死的很離奇。”李思東站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對韓風也有些懷疑。

韓風走過來,從我手裏奪過錄音機,往後倒了倒。然後,又放了出來。

啊,一聲慘叫過後,錄音機裏再沒有其他聲音。

“好了,我們去找保險箱吧!”李思東拍了拍韓風。

韓風不死心地瞪著那個錄音機,似乎在等什麼。

果然,錄音機裏又傳出了一聲慘叫聲。

兩聲慘叫都是錄音機裏發出來的。那就是說,陳天龍出事的時候並沒有發出聲音來。那,猛地,我呆住了。

“凶手在第一次燈滅的時候便已經殺了陳天龍。然後,趁著黑暗,偽裝成天龍的樣子。當第二聲慘叫從錄音機裏傳出來的時候。凶手趁著我們不以為然的心態離開了現場。”韓風說出了我心裏的想法。

“簡直太可怕了。我們必須馬上找到保險箱。否則,我們可能都會喪生在凶手設計的圈套裏。”李思東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

“不,我們要找出凶手。殺了他,為天龍報仇。”韓風的眼裏閃出了憤怒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我看,還是想找保險箱吧!有了獎金,別說凶手。我們連這個俱樂部都給它滅了。”我讚同了李思東的話。

走廊裏死了一樣,沉寂地令人發慌。

陳天龍的死,令我們更加不安。每走一步,都警惕地張望著,生怕凶手從哪個角落裏衝出來。

隻剩下最後一個房間了。我看見李思東的手明顯地顫抖了一下。這個樓房裏能藏東西的地方已經都被找過了。保險箱和凶手如果藏身的話,也隻有這裏了。

“三,二,一。”李思東應聲踢開了門。

“在那。”韓風一眼看見窗台邊站著一個身影。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

“韓風,不要傷人。”我慌忙跑過去攔他。

韓風卻愣住了。手裏的匕首竟然刺在一個塑料模特身上。

“是假人?”韓風抬起頭,愕然地看著我。

假人?我心裏一震。猛地,我站起來轉過身失聲喊道:“不好,李思東呢?”

本來站在門口的李思東,竟然沒了蹤影。

6.誰在背後

恐懼像蟲子一樣滑過心裏。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便像一枚炸彈重重地在我們的心髒開了花。

韓風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看了看表,時間才過去了三個小時。這場遊戲,我們已經輸了一半。可是,卻連殺手的影子都沒見到。

“我們,怎麼辦?”韓風平靜了下來,聲音依然帶著驚恐的顫抖。

“繼續尋找保險箱。”我緩聲說道。

“可是,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呀!”韓風有些失落。

“不,有一個地方還沒有找。”說著,我站了起來。

“你說的是,閣樓。”韓風一愣。

“不錯,這是複式結構的建築。所以,一定會有閣樓。也許,那裏便是殺手潛藏的地方。”我分析道。

“那,萬一殺手是俱樂部的人。他的行動都是受老板控製的呢?”

我怔住了。韓風說的沒錯。如果殺手是俱樂部的人,那麼,這裏布滿了攝像頭。無論我們到那裏,殺手豈不是了如指掌。

“你們放心殺手和你們一樣,也是這場遊戲的主角。我們當然不會告訴他你們的行蹤。”旁邊的小音響裏,忽然傳出了老板的聲音。

看來,我們的行蹤不但看在他們的眼裏,連對話的內容都被竊聽了。

“既然老板這樣說,那,我們就去閣樓。繼續進行我們的計劃。”我看了看韓風,抬聲說道。

推開通往頂樓的天梯,果然發現了一道小門。

韓風推了推,門竟然從裏麵上著鎖。

我環視了下四周,然後拿起地上一根木棍,插進門鎖上用力頂了一下。

當啷一聲,門被撬開了。

裏麵隻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盞燈,發著幽弱的光線。一個人坐在桌子邊,穿著一個黑色的雨披,甚至臉都包得嚴嚴實實的。

韓風看了我一眼,從背後慢慢掏出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