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的雙眸探究地看著床上的男子,笑意盈盈的嘴角,那抹對著纖阿時慣有的戲謔笑意,已經蕩然無存。他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指尖縈繞著一團藍色的火焰,異常的詭異。他的眼幽深地像是千年的古酒,恨不得讓人一醉方休,一旦望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似得。
這樣的眼神直覺地讓人覺得威脅,他一抬手,手中的冷焰“噗嗤”作響,對著床上的鈷夕照,就像是要這麼投擲出去似得。他的目光清冷,仿佛空無一物,狠色一閃,指間已經不見了那抹詭異。
尾指一翹,床上的鈷夕照就自行仰臥起來,隻是,眼睛始終都還沒有睜開。玄冥的手指快速在鈷夕照的身上點了幾點,“噗嗤”一聲,鈷夕照突然彎腰吐出一口黑血,臉色卻頓時好了許多。他悠悠地睜開眼,看著眼前一身月白長衫的公子:“你是誰?”
“我是誰和你無關,隻是若不再前去阻止,錢大小姐恐怕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再晚一點,等著你的可能隻是她的屍體!”
他一出聲,鈷夕照就已經清楚地知道來人是誰,雖然對他天人失色的容貌陌生,但是那種危險的氣質卻毋庸置疑。這大概才是真正的玄冥,是他此生都無法豈及的強大。
“半城她怎麼了?”鈷夕照歪頭深思著,腦海中似乎有一段模糊的片段,如墜夢中,似夢非夢。
“為了幫助你解開身上的毒,她答應嫁給九爺為妾,隻為了換取一隻血人參,還有就是為了錢家的滿門報仇。”玄冥平靜地陳述事實。
鈷夕照聞言,不顧虛弱的身體,一頭從床頭仰坐了起來,伸手就要去夠床底下的鞋襪:“既然一切都與你無關,為何告訴我這些?”鈷夕照手上的動作一停,抬頭詢問玄冥。第二次了,他明明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為何這麼一次次地幫他,或者說這其中還有更深的深意,是他不曾領會的。
“我隻能說,你和我,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劫數。錢半城是你的劫數,而我……”玄冥目光灼灼地與鈷夕照對視著,他的容貌是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俊美,搜羅天地間所有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鈷夕照有一瞬間失神,突然懷疑起玄冥是否是人類的事實。
既然玄冥起初並不是用真麵目示人,那麼纖阿姑娘是否也隱藏了另外的一張麵孔,那種莫名的感覺,難道是來自於纖阿姑娘的另外一張麵孔。
“我和纖阿此時都不該是你要管的事情,你確定,這樣耽擱下去,真的可以嗎?”猜透了鈷夕照的心事,玄冥一笑,毫不掩飾,“你很聰明,我可以告訴你,你所料不假。”
真的不是凡人!雖然心中有了想法,但是玄冥如此說的時候,鈷夕照還是免不了吃驚。他趕忙穿戴好,飛身掠出了窗戶,朝著夏家的方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