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嘴角勾了勾,這話裏話外的刺兒可不少,這不明擺著說自己是偷著進來的,是要幹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麼!
她要幹什麼,公子吟豈會有不知道的道理?墨辰笑笑,好似無所謂的說道:“我現在的身份可是逃兵,哪能大張旗鼓?若不是今日在此遇到了故人,我這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去呢?”
桌上其他人都是眼神一亮,就好像貓看到了肥肉狗看到了骨頭,眼睛都冒起了綠光,誰不知道她為了躲南陳魏王偷著乘船跑了,可跑哪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如今她這麼一說簡直是毫無破綻,順理成章 。
那不好意思了,我們抓你回去領賞也是那麼那麼的順理成章,不這麼做都對不起老天爺的厚待。
隻有公子吟微微挑了挑眉毛,笑著,卻不置一詞,是啊!太過順理成章的東西往往都是忽悠人的假象,尤其是與她合作過對立過,怎麼能不知道她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古靈精怪的點子,她的話向來隻可以相信三分,多一分都是自找苦吃。
“那墨辰姑娘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公子吟換稱呼換的特別順溜,沒有一絲一毫的別扭,墨辰聽著都覺得正常,不過此刻的她也吃飽了,又眯起小狐狸一般的眼睛,“我這裏一沒親戚,二沒朋友的,吟公子大人能不能收留我個先?”
墨辰嘴角微微抿著,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嬌俏的腦袋歪在一邊,雖是男子的打扮,卻沒有半分的違和。
公子吟哈哈一笑,說道:“墨辰丫頭,要是平日裏,我倒是不介意,可是現在我府裏可關著一批重要的犯人,若是不小心讓你受了傷,那南陳魏王殿下豈不是要掃平我的王府。”
墨辰眉毛又一抖,公子吟什麼時候封的王,左一個王,又一個王,就她一個半吊子郡主沒人疼沒人愛。
不對啊,秦素瑤不是關在陳閣老的家裏麼,那公子吟府中關的又是誰呢?公子吟的表情晦暗不清,桌上其他人的表情如同木質雕塑,根本無從窺探一二,墨辰心焦。
看她眼底深處的思索和打量,公子吟沒來由的開心,今晚好像是他險勝一招啊。墨辰猶豫了一會兒,眼神逐漸堅定,或許對於魏王而言,秦素瑤是一顆棋子,就算失去了,頂多被動點,卻萬萬不會動搖了根基。
而於她,秦素瑤的意義則完全不同,拋開二人的關係不談,隻莫成在不知何處的遠方不知籌劃著什麼危險的事情,她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保護好她的安全。
他無所謂賭是因為賭注他不在乎,她不能賭,是因她賭不起。
什麼事情想清楚了便會付諸行動,又喝了幾杯,便佯醉踉蹌而去,而隨著她的離開,酒桌兒上的人亦紛紛離開,各自有十萬火急的理由。
公子吟從一開始的心情不佳,到現在,嘴咧成了一朵花,他偏愛這種爭鋒的快感,無論勝敗,至少精彩。
墨辰不知道的是,落梅為了將她帶出去,已經冒了很大的危險喬裝進了點翠樓,他們計劃中在半路換人,而不是在點翠樓中,便是因為這點翠樓中有著一個很讓人毛骨悚然的人物存在。
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一直未定儲的皇室才能穩定至今日,也是因為他的存在,南陳和大趙的手始終無法深入西夏半寸。
對於魏王來說,隻要能避免與他的接觸,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避開,因為與他交手那必定是殫精竭慮勞思成疾亦八分可能敗北,兩分可能勝的慘烈。
可沒成想因為這樣,落梅剛好與裝醉離去的墨辰錯開,墨辰聯係不到魏王的人,便孤注一擲的想要憑借著自己的輕功夜探公子吟的府邸。
她何嚐不知道桌上那些人在打她的主意,可好就好在越是高門大戶,辦起事來便愈加複雜,而這種她平素討厭的繁文縟節剛好給她提供了剛好的機會和一定緩衝的時間。
月色漸暗,引入雲端,還有一個時辰便會晨曦將起,而她唯一所擁有的便隻是這一段時間,所以她不能等魏王,不能等那個不確定的答案。
點翠在東,公子吟府邸在西,魏王因心中煩悶鬱結,親自前往點翠,一東一西,注定的錯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