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餐都是優希下來喂我,她麵上透出異常的紅暈,換了長褲和寬鬆的罩衫。我這次沒有去碰她的手指,卻一頭紮進她懷裏,死死貼住她的乳房,推搡間柔軟的抵觸終於讓我下體開始膨脹。

優希被我突然的動作嚇住了。她驚叫著拚命推開我的頭顱,飯菜灑了一地,我支起倒下的身體,伸長脖子貼近地麵叼了一口飯,這樣她便很容易地發現我在勃起。

她盯著我的褲襠愣了幾秒鍾,很快又恢複平靜,整理了頭發,把罩衫上的飯粒一顆顆拿下來,抱怨道:“你真是很煩人呢!”她出去的時候,我看到那罩衫上殘留的汙垢,像精斑一樣秘密又自然。

父親送餐的次數也開始增加了,他喂我的時候會緊緊盯著我的嘴看,眼裏滿是血絲,我猜想優希旺盛的體力已經快要吸幹他最後的精氣。優希比我更清楚,父親已是一個六旬老人了,他沒有滿足欲望的資本。我吃飯的時候表情顯得很失望,甚至有些許怨恨掠過。

“你太辛苦了,下次讓優希來照顧我就行了。”我不動聲色地在父親心頭插上一把刀。

優希後來一見到我便幹脆地跪地行了禮,她麵龐逆光,隻將細巧的鼻尖暴露出來:“請您不要再戲弄我了,拜托。”

我同樣拜托優希幫我一個忙,將我被囚禁之前寫好的書稿寄去出版社,再不交稿恐怕編輯會上門催促。優希溫順地點了頭,出去的時候還回轉身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之複雜教人不寒而栗。

“您知道嗎?那次在新宿強暴我的幾個孩子裏,有一個是我的私生子,他因為恨我才將我騙去那裏,然後報複我的。可是您當時卻沒有救我。”

我像被潑了冰水般僵硬起來,直到優希將門關緊,連上鎖的聲音也消失,才恢複知覺。

儲藏室的黑暗早已嚇不倒我了,優希離去後我便在心底反複回味書稿中的內容:一個因為出軌而被丈夫趕出家門的女人在街頭遊蕩,看到一張廣告牌上寫著有租金便宜的“傷心旅館”,便去住了,那裏有不少被遺棄的女人和男人,他們靠出賣肉體支付旅店的租金;女人住進旅館以後,發現她的情人也在那裏,原來他是依靠做有夫之婦的情人為生的痞子,於是女人開始與他推心置腹地交流起來,開始理解並嚐試一些完全迥異的性體驗……

我堅信自己寫的是一部足以讓女人濕潤、男人勃起的情色作品,之前優希從未看過我的小說,但是她一定會喜歡《傷心旅館》,原來打算將它作為求婚用的禮物,還特意用日文寫了一遍,現在看來一切都很有意義,它用在該用的地方了。

變態親情

往後的幾天,屋子裏很安靜,優希甚至沒有放一張唱片來聽,偶爾傳來刀叉碰撞瓷盤的響動。接下來的時間裏,食欲讓我又百爪擾心,亦不見有人給我送餐,盡管有快暈厥的危險,我依然強迫自己支起耳朵聽頭頂的動靜。我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隻是絕望也悄然地覆蓋上來,難道他們真要把我餓死在這兒?!

終於等到那扇門被打開了,希望之光照耀我的全身。父親走進來,手上拿的不是餐盤,是一把切肉的鋸齒刀。

我興奮又緊張地望住父親,他看上去有些呆滯,走到我麵前足足停頓了一分鍾,身上那件棕色圓點睡衣上沾著觸目的汙跡,與刀身上發出一樣的腥氣。

“爸,你……”我啞著嗓子叫他,但是並不指望他醒悟過來。

“哦。”父親居然有了反應,他用刀割斷我身上的繩索,我很想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可是由於被綁得太久,全身血液還未流通,居然隻能保持被綁的姿勢躺在那裏。父親沒有再看我一眼,站起來走出儲藏室。

我躺在那裏心急如焚,偏偏肌肉和神經不如我的大腦清醒,它們複蘇得異常緩慢。我隻好等了近十分鍾,才扶著壁櫥爬起來。走出儲藏室時,新鮮空氣冰涼刺骨地撲過來,讓我的肺部因急促呼吸而抽筋。

因為太餓的原因,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便是廚房。

父親正背對著我用切肉刀斬東西,我走近去看,砧板上放著幾截手指,沒有戴指環,指甲圓潤發白。

“她應該知道我年紀大了,我已經盡力了……”父親繼續低頭切那些手指,很憂傷地絮叨著,“可是她還不滿足,還不滿足……”

“不要切了,屍體我會處理的。”我氣惱父親白癡到去碎屍,讓原本我早已預謀好的完美計劃泡了湯。

“沒事的,我從前也是這麼處理菊芳的。”父親的回答讓我頭皮開始爆炸。

“那媽的屍體你埋在哪兒了?”

“在你肚子裏啊,我們不都喂給你吃了嗎?兒子——”

父親擦了一下濺在臉上的血跡,對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