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虹甚是歡快,扶凳搬椅,收拾桌子,不慎手上紮了木刺進去。大崔問掌櫃的要來縫衣針,春曉道:“我來吧,我的眼力好。”春曉拿了白虹的嫩手,湊到眼前,就著昏黃的燈光,用銀針挑動木刺。木刺刺的很深,春曉小心撥刺。白虹很是配合,眼裏也滿是溫柔。猛然一顫,春曉忙道:“賢弟,弄疼你了?”白虹柔柔道:“杜大哥,沒事,我不疼!”
木刺終於出來了,白虹的手上也冒出一個小血珠,春曉不由將嘴貼到白虹的手上,吸吮血珠。白虹柔情頓生,“杜大哥,你對我這麼好,我該如何報答你?”春曉道:“賢弟,何處此言?我若有事,你不是也一樣待我嗎!”白虹柔柔道:“杜大哥,我若待你,定是如女子般待你!”春曉道:“還是賢弟說的好,我母親就待我最好!”
白虹沉吟片刻,期盼道:“杜大哥,我家裏有一小妹,與我年齡相仿,可謂是窈窕淑女,貌比西施。今日我做主,將他許配與你,不知你意下如何?”春曉道:“賢弟,恐要叫你失望,我已有婚約了!”白虹聽了一震,急道:“杜大哥,你不是無有親人了,何來婚約?”春曉遂將與苗小姐定下婚約之事,講述一遍。白虹聽了,心裏失望至極,如落萬丈深淵。一時間,心亂如麻,呆愣無語。
春曉勸道:“賢弟,令妹天香國色,何愁擇不到良夫?愚兄劣頓,如何能配的上令妹!”白虹眼淚湧出,扭頭道:“杜大哥,天晚了,你回去吧!我累了,要睡覺了!”白虹說完,側身向裏而眠,春曉隻得尷尬道:“賢弟,你休息吧!正好觀裏來了幾個道人,我前去看看。”大崔將春曉送至大門口,“杜大哥,多保重!”春曉也道:“崔賢弟,快回吧!明日再說。”
春曉獨自上山,心裏甚是不快。到了山門,冷風吹來,心情逐漸開朗起來。魏良見春曉到來問道:“賢弟,你朋友的病情如何?”春曉道:“已經好多了!魏大哥,今日我在鎮上,見有三個道人上了山,是不是進了道觀?”
魏良道:“賢弟,今日是來了三個道人,現正在吳大哥處說話呢!聽說是從遼國燕山七玄嶺水雲觀來的。”春曉聽了心裏一動,遂道:“千裏而來,必是有道之人,理應前去拜訪。”魏良道:“賢弟,此時前去,多有不便。”春曉道:“料也無妨,看看即走。”
春曉悄悄來到吳化仁的臥房,見內裏燈光閃亮,悄悄伏在後窗,側耳細聽。有人道:“張道兄,崔真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另一聲音道:“吳道兄,倒是還有一樣,隻是此地較為偏遠,恐難有準確結果。”
“道兄,不妨說來聽聽?如能替崔真人分憂,自是最好不過。”
“道兄,有斥侯探知,進來西夏國與宋庭,預備停戰議和,我師傅受命探聽議和之事。明日我即準備起身前往東京汴梁。”
“道兄,此去汴梁可有落腳之處?貧道有一師兄就在汴梁,可到他那裏暫且安身。”
“不必了,道兄,貧道在東京倒有幾處關係。二年前,貧道在齊州府苗山祥雲觀時,有一位相熟的朋友,鄭雲龍,鄭大官人。在茂源做了案子,跑到東京北邊的孟集城安了家。前不久,有舊友搭線重又聯係上。他竟換了名字,改叫羅立天,在當地勢力頗大。”
“如此甚好!”停了停,聲音又起:“吳道兄,這太虛觀近海,條件不錯,行船可直達大遼,將來可是興兵的極好地方!”
“道兄,貧道亦看好此一點,盡可攻,退可守。”
“吳道兄,天不早了,貧道尚有幾位苗山舊友在此,我去與他們一敘,就不打擾你了!”春曉悄悄來到屋角,躲在暗處觀瞧。見房門打開,出來一位道人,後麵吳化仁相送。道人正是春曉白日遇到的為首之人。春曉暗想,這道人必是苗山祥雲觀的賊道張道興,雖然沒有參與滅門,但確是個十足的漢奸,早晚要除。
回到住處,春曉難以入眠,心裏不斷誦念,鄭雲龍,羅立天。這可是滅自己家門的罪魁禍首,今日終於有了行蹤,這裏完結,就該去東京孟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