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忽拐出一老者,肩挑木桶,直奔水井而來。李道人急忙將靈符投入水中,不想老者已然看到,來到近前忙問:“幾位,方才在井裏作甚?”高文隻得道:“這位老丈,我甚是口渴,想要取些水喝。”老者一聽道:“這好說,你略等片刻。”老者用扁擔吊桶,甚是熟練,二下即拔上一桶水來,“這位壯士,你先喝。”
高文支支唔唔道:“我…我又不覺得口渴了。”
“壯士,你喝吧,我還可再拔一桶。”李道人衝高文擺頭,意思是讓高文先走,可高文弄錯了,以為道人讓他趕緊喝,極不情願蹲下身去,勉強喝了一小口水。老者乃是個熱心腸之人,見高文隻喝了一口道:“壯士,這眼井裏的水,可不差起那高山泉水,甜著哩,多喝幾口,不壞肚子。太宗端拱元年,此地大旱,周遭都幹裂,隻有這眼井,滴水不少。老輩都說這眼井乃是海眼,海枯了,方才幹。快喝,快喝!”
高文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再喝二口。三人匆忙離了水井,方到村口,高文便哭喪著臉道:“道爺,快救救我,肚子脹的要命,我要走不動了!”李道人甚是生氣道:“貧道衝你擺頭,讓你快走,你偏要喝水,真是自作自受。”
高文急道:“道爺,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你讓我快喝,這下可害死我了!”走了幾步,道人見路旁有一小灘水窪,拿出一張靈符道:“唉!又廢我一張靈符!”口誦法訣,將靈符點著,扔到水裏。“快喝吧!喝了就沒事了。”
高文也顧不得髒淨,急忙趴到水窪邊,一陣狂喝,竟將水窪喝幹。高文躺在地上,一會功夫,響屁連聲,李道人知臌症解除,見高文還躺著不動,李道人不悅,“臌症既已解除,還不起來快走?”高文道:“道爺,如何我肚子還是如此鼓脹,你的法術是否可靠?”道人生氣:“定是你方才喝的太多,你可真有出息!”春曉道:“李道爺,別生氣,咱們趕緊走吧,別讓人給發覺了。”
二人將高文扶起,慢慢走出村子。來到另一村落,高文坐在村口哎呀不走,李道人無奈。春曉道:“高賢弟,這日頭已經偏西,該吃飯了。你若是不去,我和道爺可吃飯去了!”高文一聽,隻得跟隨二人進村。找個酒肆,吃了飯,高文對李道人道:“道爺,我腹內甚是疼痛,要去出恭,你二人先去吧!我在此等候,明日我定當盡心竭力。”
李道人無奈,隻得與春曉出門。這個村子較大,水井也多。二人轉了幾處地方,皆無從下手。春曉對李道人講:“李道爺,我看咱們還是先看好地方,等到二更天,夜黑無人,再行施法可保萬無一失。”李道人一聽,感覺甚有道理,“白賢弟,還是咱倆能成事,高文簡直是個廢物,也不知吳道長如何看中他?”
春曉道:“李道爺,高兄弟也甚是盡心,隻是今日受了驚嚇,晚上無人,他既可相隨施法,隻是咱們三人較為顯眼,二人最佳。”二人來到酒肆,高文正喝著茶與掌櫃的閑聊,李道人看了就有氣,衝高文擺頭走出酒肆。三人找了個客店住下,李道人道:“高老弟,你說你肚子痛,還在那裏喝茶閑聊,你可是清閑過頭了。”
高文忙道:“道爺,我也沒閑著,我一直與掌櫃的說咱太虛觀的神水厲害,包治百病。現在我的肚子已好多了,可隨時出門前去。”春曉道:“高賢弟,既然如此,今晚就煩你隨同李道長前去施法吧!”李道人一聽忙道:“今晚貧道與白賢弟同去,你先歇著,明日再去。”
高文甚是不滿,鼻子裏哼了一聲,翻身倒在炕上。臨近二更天,李道人與春曉悄悄出門,沿白天看好的路徑,一一施法,很是順利。回到客店,李道人甚是高興,“白賢弟,你的法子很好,既穩妥,又快當,這下銀錢來的可快的了!”春曉暗想,先讓你高興幾天,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會讓你做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