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獨自一人站在這靜謐的可怕的巷口,身前一地的血水,不由頭皮一陣發麻,心裏抖動的厲害。
“狗肉湯——新鮮的狗肉湯嘞——”
就在這時,那叫賣聲又從巷尾傳來,寧遠抬頭一看,那個長指甲的女人和她的攤子竟然又忽然出現在巷尾。
隻是與剛才不同的是,她的身後一左一右分別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盡管相隔很遠,但是寧遠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對小孩分明就是昨晚自己夢裏的那對小孩。
這時,那個小女孩露出了慘慘地笑,整個巷口都傳來她銀鈴般的聲音。
“你吃啊!嗬嗬!你吃啊!嗬嗬!”
而那個小男孩這時也轉過頭陰沉地看了一眼寧遠,露出嘴裏陰森森的尖牙。
寧遠兩股間有點瑟瑟發抖,胸口就像被重錘狠狠地砸了幾下,喘不過起來,腦中的陰森恐怖一點點地開始放大,瞳孔仿佛能夠隨時爆裂。
他忘記了逃走,連抬腿的力氣也沒有了,就連喉嚨也像被堵住般,嘴唇發白幹裂的有些嚇人。
這時,他開始忘了自己是誰,心中隻剩下無盡的恐懼與對死亡的可怖!
就在寧遠的思維快要被恐懼弄得凝結的時候,他的左手中的單手刀突然傳來一股熱流,這股熱流順著他的經脈繞了一圈,最後又彙聚在了他的丹田。
驀地,寧遠心中仿佛被點亮了一盞燈,瞬間恢複了思考的能力,手腳也不那麼冰冷僵硬;瑟縮發抖了,他腦中靈光一閃,口中開始念起家傳的《韋陀經》的經文,然後轉頭就跑。
仿佛過了一輩子的時間,寧遠隻覺得自己的念經聲越來越大,而身後那個小女孩的笑聲也越來越大。
“咚——”寧遠猛地一下撞到了某個東西上,又彈了回來。
“阿彌陀佛——”就聽見一聲獅吼般的念佛聲,寧遠的念經聲,小女孩的笑聲,一切戛然而止。
寧遠抬頭一看,自己竟然撞上了一個身穿袈裟,頭頂受戒的大和尚身上。
“這位施主,貧僧明覺,這廂有禮了。”隻見那和尚左手托著一個紫金缽,右手拿著一串佛珠,單手行禮道。
“大和尚有禮了。”寧遠見這和尚正氣方正,渾身似有佛氣加身,竟將自己心底的恐懼可怖驅散了幾分,不由心存好感,當下定了定神回道。
“我觀施主,嘴幹唇裂,臉色滲白,眉目間有陰邪之氣,最近似有被妖邪纏身啊!”明覺看了看寧遠的臉色道。
“大和尚也看出來了,這事還得從昨天說起……”寧遠見這和尚有些不凡,說不定能幫上自己,就一邊將明覺向家引,一般講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就連自己單手刀的事情也沒敢瞞著。
話說明覺和尚是何人?明覺本是江寧府雲霞山大空寺的和尚,本是下山為大空寺尋覓良才美質,弘法傳道的。
這日正好路過清水古鎮,見老街這邊有妖氣彌漫,正好救下寧遠,卻又讓那幾個妖邪逃遁了。
寧遠家中,明覺和尚手裏拿著寧家祖傳的單手刀,端詳了半晌,才緩緩道:“這把刀材質雖然普通,但是曆經兩百多年,中間被無數的鮮血浸染,又被你寧家六代人一脈相承的護養,竟然生出了一絲血煞靈氣,有了驅邪鎮妖的作用,真是難得啊!”
看著寧遠不解的樣子,明覺又道:“這天地間的兵器,按品級來說可分為凡,法,靈,聖,仙,神,道。按道理說你這把單手刀已經養出了靈性,算是一把靈兵,但是它的材質卻是連一把下品的凡兵都不如,隻能算一把比法器還差點的偽靈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