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次的鬧騰,劉佩綸來這高中還沒一個禮拜,就成了名人了。各班級的班主任跟任課老師,每個人的嘴裏邊一天都叨叨個幾遍‘劉佩綸’這個名,仿佛這哥們兒一下成了學校‘頭牌’了。很多人都覺得劉佩綸在‘秀’成績,而劉佩綸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隻是想單純的不寫作業,因為他根本沒那閑工夫。
現在他的關注點都在他的女同桌身上,因為這關係到這次的調查,所以他不想浪費太多不必要的精力。之所以劉佩綸會成張子涵的同桌,那都是他事先在進學校的時候就跟班主任溝通好的。當時他自信滿滿地強烈要求要跟學習最好的同學一張桌,還向班主任保證過自己的成績不會比全班任何一個喘氣兒的差。在班主任聽來這口氣有點過了,等發生過轉學第二天用心算的方式,成功單挑理科頭牌數學老師的事兒後,班主任也拿不準這孩子到底有多大份量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劉佩綸都沒有什麼動作,但凡是老師上課,他也隻是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的聽著。偶爾幾個老師還揪他起來提問幾句,到後來所有的任課老師都發現這孩子學習的天分確實是好到沒話說,隻不過那一天天半睡半醒的德行確實誰見了都想踢他兩腳。
劉佩綸一天中午在學校食堂吃完午飯,在自己的書桌上極度懶散地趴著,就跟沒骨頭一樣。這時候張子涵從教室外麵回來,眼睛哭的都紅了,一抽一抽的捂著嘴往教室裏走,教室裏吃晚飯的同學都好奇的望過來。劉佩綸也抬頭看了一眼,很是好奇地看著這位同桌:“咋了?月考成績下來啦?沒考好是咋的?”
張子涵搖搖頭捂著嘴,沒答話就趴在自己桌子上開始悶頭繼續哭。劉佩綸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深問,而是安靜的坐在那等著她哭完。
張子涵約麼哭了能有十分鍾,忽然抬起頭看著劉佩綸,劉佩綸也在看著她。劉佩綸小聲問:“你瞅啥?”張子涵用白皙的小手抹把眼淚:“瞅你咋地?”劉佩綸歪著眉毛抿了抿嘴:“不哭啦?”
張子涵沒答話,忽然湊近了劉佩綸小聲問:“你身上那‘黑煙兒’是咋回事?你能跟我講講行嗎?”
劉佩綸心說:果然是能看見,看來前幾天她躲著自己,確實是能看見自己身上的‘陰氣’。
劉佩綸伸出右手,手心朝上平攤開。在張子涵的眼睛裏,能清晰的看到劉佩綸的手心上翻騰著幾縷黑色的黑氣,就像夏天冰塊上的冷氣一樣在手掌上凝聚飄散著。
劉佩綸瞅著她:“你能看見嗎?”張子涵用力的點點頭:“這是咋回事?”
劉佩綸沒回答,收起手掌也趴在桌子上,腦袋往她這邊湊了湊,小聲說:“你為什麼要問這個?這個我不可能隨隨便便告訴你,知道這個對你沒什麼好處。”
張子涵掛著淚痕的眼睛哀求一般地望著劉佩綸:“這對我很重要!你告訴我吧!真的!”
劉佩綸低頭琢磨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她:“說說原因吧,我會考慮考慮”
張子涵略有失望地低著頭:“我昨天晚上下自習回家的時候,發現我爸身上也有這種東西在身上,我見過你身上也有,但是你啥事兒也沒有。所以我當時就沒在意,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起來的時候我爸我媽都沒醒呢。就在剛才,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住院了,今天早上就一直沒醒過來。”
說著就又開始哭了起來,劉佩綸聽完沒有去安慰她,心裏邊卻是“咯噔”一下。他想通過張豐瑞查過去自己那莊案子的想法應該已經被人察覺了,對方下手還真快!
通過‘陰氣’來害人,這種方法現在一般很少有人用了。但是如果是想不留痕跡的做掉一個人,這種手法還是比較合適的。
人的身體上,同時會攜帶著兩種生物磁場,一種稱之為‘陽氣’,另一種稱之為‘陰氣’。這兩種生物磁場的平衡,是人的身體能夠保持存活的最基本條件。人每天每時每刻都需要進食跟呼吸,這種生理行為就是通過食物的消化產生營養,營養物質再經過氧氣的氧化來供給‘陽氣’的磁場來維持磁場的平衡。如果‘陽氣’磁場過分衰弱,則人便會身體虛浮,不堪一擊。如果‘陽氣’過於旺盛,那麼便會過剛易折,容易導致人在運動或工作中‘猝死’。
張豐瑞應該是被人在身上動了手腳,有人把大量的‘陰氣’植入到他體內,導致他的‘陰氣’壓倒性地蓋過了‘陽氣’的磁場。如果不出意外,一般不過36個小時,張豐瑞就會斃命。而他現在的狀態,其實已經可以稱之為‘植物人’了,雖然沒有腦死亡,但是因為滿身的陰氣,陽氣已經被壓製到了很小的一部分。
被這種方式暗殺的人,陽氣的磁場是被強行壓製在軀體裏麵的。哪怕身體機能已經死亡,他的陽氣依舊還會被‘囚禁’在身體裏。直接導致的最悲慘結果就是,他的陽氣無法散去,他的意識(也就是靈魂)是一直保持清醒的。他會聽到大夫在自己的身體旁宣判自己已死亡!會聽見自己在愛人及愛女的哭聲中被推進停屍房!會感受到帶著冰冷氣息的手術刀切開自己的身體來做法醫鑒定!會在數百親友的哭聲中被送到焚屍爐進行活化!最後再在幾百上千度的高溫中被燃燒的熱輻射降解掉自己的‘陽氣’磁場,而自己的意識跟靈魂會隨著‘陽氣’一起消失,哪怕一縷飛灰都不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