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佩綸把洗好的襪子掛到了陽台上的晾衣架上,打開了陽台的窗戶。看著陽台下麵吵鬧的農貿市場,愣愣的發呆。
他從北京來到哈爾濱已經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裏,他除了查到張豐瑞的一些信息外,關於當初他獲救的地方的信息已經根本無從查起了。他知道國安部已經將這些檔案封存在了北京,但是他不能放棄,因為有太多的謎團等待著他來解。甚至他有的時候覺得,他自己的存在都是一個大大的謎團,也有時候自嘲得想,要不自己改名叫劉謎團得了。
他住在4樓,因為這是他在無準備的情況下,能直接跳下去而不損傷肌肉跟骨骼的極限高度。他住在農貿市場邊上,因為這裏是鬧市區中的鬧市區,擁堵的行車跟吵雜的行人會迫使任何想對他不利的人都不會使用太過火的技術跟武器。這裏無數人每天24小時都準備好在做他的目擊證人,同時,也會讓自己長期處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這點他早有考慮,要是國安局不監視他,他才覺得見了鬼了。
他無法跟張豐瑞直接接觸,那樣容易讓暗中觀察他的人提高警覺。另外時間已經過去八年了,張豐瑞雖然被調到哈爾濱市局,但他對那個案子的了解應該還沒自己了解的多。所以劉佩綸才會想到了他的女兒,必要的時候,他女兒會做自己的傳話人的。隻是怎麼跟張豐瑞進行第一次的接觸,現在還是個問題。不過有個事情挺讓他好奇的,那就是今天他發現張豐瑞的女兒好像看見他身上攜帶的‘陰氣’了。
正常來講,這種他自己身上特有的生物磁場,隻有經過改造或者經過了“開眼”的人才能看見,這小姑娘是怎麼看見的呢?如果不是有人來進行改造的話,那就是這女孩經過了什麼手術,不一定是改造手術,但可以肯定的是有外在因素的影響在導致的。
劉佩綸坐在床邊,從枕頭下麵抽出一把軍用的啞光匕首,在手上翻了個刀花,插到了自己小腿上綁的刀鞘裏。拉上窗簾,從床底下翻出一個假人來,放到床上。翻開被子,給假人鋪上,再把床上褥子底下的電熱毯的插頭插到床頭的插座上。
轉身來到客廳,搬了把椅子到衛生間,給自己披上了一條隔熱的錫紙薄毯,坐在了衛生間裏的椅子上。
他不知道“泛北”的人什麼時候會注意到他,更不知道現在是不是他就已經暴露了,所以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防範於未然。
電熱毯會加熱假人,同時也會產生整個房子裏最大的熱源,如果有人想監視他,隔著窗簾十有八九就是使用熱成像來監視他。而他本人披著隔熱的錫紙毯躲到衛生間裏去,這樣如果對方出動人員來對他進行抓捕或者獵殺,那他會因此獲得極大的主動權。因為他有信心,對方如果不是從“阿拉貢實驗室”出來的改造人,或者‘狼群’部族裏的人,他都有把握將對方擊殺。
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從來不會睡覺,頂多是閉著眼睛養養神。這種生活狀態從他幼兒時期就一直是如此,唯數不多的幾次睡覺裏,都集中在‘還陽’的時候跟他剛被營救出來的時候。
他不需要睡眠,睡眠對他來說是一種奢望,也是一種負擔。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的狀況如何,比任何設備跟化驗都清楚,他甚至能在閉著眼睛的時候數清自己有多少根頭發。身體上任何一點點細微的改變都逃脫不了自己的感知,他隻是對這些控製的還有一點點欠火候。
在國安局的時候,他裝傻,他盡量把自己表現的如普通人平凡,也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護好自己。他對於國安局的每一項訓練跟考驗都視如無物,但他必須把自己表現的盡量平凡,因為他知道國安局跟‘狼群’的關係也並不融洽。不通過裝傻,想從國安局出去,那幾乎就是不現實的,國安局在不確定自己有多少‘份量’之前根本不可能放自己跟外界接觸。
表演,這個職業如果他去參與,他覺得自己應該有理由成‘影帝’了。
劉佩綸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了。收拾好床上的東西,下了樓,學著普通人那樣到路邊的小攤上去喝了豆漿,吃幾根油條。
他背對著馬路一抬手:“老板,再來兩碗豆漿,8根油條!”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光頭漢子:“誒!好咧!兩碗豆漿加糖嗎?”劉佩綸:“一碗加糖一碗不加糖!”老板點頭:“好咧!稍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