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歲的嬰兒(1 / 3)

張豐瑞進了值班室,把警帽跟筆錄往桌子上一扔,沒好氣地跟旁邊的同時說:“師傅,你說這好不容易才見著個大案,這倒好,在現在腿還沒站直呢,就讓市刑警隊的給搶了。別說咱們了,就連我縣裏刑警隊的那幫師兄弟都沒機會。”

他師傅翻起剛才那幾個中年男子的筆錄,頭也沒抬地說:“幾個意思,你個傻貨是不是巴不得天天死人呐?!老子還有一年半就退休了,這臨退休還讓所長把你安排過來了。記住師傅跟你說的話‘沒事別往見紅的地方湊合’,我剛來的時候也跟你差不多,都是覺得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可是現在都這歲數了,才能真正明白,那一腔熱血真的很容易就會白流了。”

張豐瑞點著頭,可是心裏卻很是不忿,怕師傅在墨跡下去,他就沒再吭聲,但是心裏邊卻慢慢嘀咕了起來。

這個案子屬於那種完全沒頭緒的案子,一點可以拿來做依據的線索都沒有。

張豐瑞在心裏邊把發現的東西大概縷了一下:

一案發地點是趙家溝鄉的黃穀村外以東很遠的一間民房內,三間連脊的房屋中的最西邊那間。這間房子查不到所有人,沒有任何的手續記錄。在這間房子的下麵,有一個巨大的地下室,直通到中間那間房屋的東側臥室。

二受害者是9個人,一女八男,屍體在那個巨大的地下室被發現,同時在場的還有一個極度營養不良的男童。屍體都已經高度腐敗,但讓人費解的是每具屍體上都生長著一種未知的菌類,這個被遺棄的男童應該就是靠著吃這些菌類存活下來的。

三從屍體的腐敗程度上看,案發時間至今,至少已經過了7年以上。難以想象著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而且這個孩子不會說話,不會哭鬧,從被救到送到醫院都已知是閉著眼睛的,怎麼說都不睜眼。另外讓人十分費解的就是,這個地方是東北的北部,臨近俄羅斯的邊境。以這裏冬天的氣溫來說,這個男孩完全沒有存活的可能性,可是他為什麼會活下來呢?

四在現場初步勘察時,他發現這些屍體的死因已經無法辨別了。男孩也無法提供任何線索,因為這孩子好像壓根就什麼也聽不懂。被救出來的時候,地下室裏屍體上的菌類都已經基本枯死了,能不能吃放一邊不說,就光是吃過屍體上長的植物這一個事,真的無法想象這孩子的日子怎麼熬下來的。

一邊想,張豐瑞摸起桌子上的警車鑰匙就出了門,任憑他師傅怎麼喊都不回頭。這個所謂的師傅,也是開玩笑的時候認的,他進警局時跟的那個真正的師傅,現在已經被調到省廳去工作了。

上了老式白色相間的桑塔納藍警車,插上車鑰匙剛要掛擋,想了想又放下了,下車又跑回了辦公室。他師傅已經把筆錄扔在一邊,靠著椅子準備歇一會,沒想到剛閉眼張豐瑞就又進來了。張豐瑞笑嘻嘻地看著這位老師傅:“師傅啊,你最近想不想喝點好的?”這老師傅有個毛病,就是好喝酒:“咋的?你又想幹啥?先說事,後說酒”

張豐瑞還是笑嘻嘻的:“師傅啊,你幫我請一天假唄?”老師傅坐正了身子準備好好教導教導這位不守規矩的晚輩:“不是我說你,小張,我知道你有點背景關係,可是局子不是個人的,這是國家的。怎麼動不動就請假,你說說你,來這才多久,你都請了多少次假了?你還不把所長副所長放在......”

張豐瑞沒等他說完,直接一拍桌子,不耐煩地道:“得了吧,二斤純內蒙的羊肉,兩瓶‘金六福’,你還想說啥!”

老師傅隻小聲地說了三個字:“慢點開!”

開車去往醫院的路上,張豐瑞回憶整起案件的所有細節,隱隱覺察到這件案子很不尋常之處太多了。但是他能判斷出的線索集中點跟案件的突破點,這個被救的孩子是個關鍵。

鄉裏離縣城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說是整個縣裏最偏遠的鄉也不為過。前幾年張豐瑞跟他當時的師傅一起辦了一個比較大的黑社會案件,案件辦的快結束時他失手開槍打死了一個罪行比較重大的犯罪分子,所以當時他就從縣局直接被貶到了鄉裏。縣局給的說法是貶職,實際上更多的是想息事寧人,同時縣局高層也是在保護張豐瑞的安全,怕有人對他不利。一直都準備在案子結束一段時間後再把他調回去,故此一直雖然很久一段時間沒人跟他聯係,但是他在縣局還是多少有點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