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湄瞟了一眼林成晚,頗有幾分疲憊道:“林貴人受了驚嚇,言語不甚清晰,但本宮聽來,確與她有關。”
這是安檀最為期望的結果,卻聽來仍有幾分驚異,兩人不敢耽擱,落了座便聽顧之湄續道:“安雅貴嬪感染瘟疫,正是林貴人所為。”
“什麼?”薑梁玉驚的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林成晚道,“你怎恁狠心!林成微是你的親姐姐!”
林成微三字入耳,林成晚便尖叫起來,“不是我!不是我,不要來找我!”
薑梁玉惱怒不已,道:“是你親口招認,還能是誰!”
“我看見她了!我看見她了!”林成晚瞪大眼睛,說著便朝薑梁玉撲去,似乎是一隻救命稻草,“她找我索命,我不想害死她的!我不想的!”
薑梁玉大驚,不及往後退,眼見林成晚就要扯住她的裙擺,林成晚的侍女驟然橫在兩人麵前攔住林成晚,哭道:“小姐,小姐!您醒醒,沒事了,微小姐她不在這裏!微小姐再也不在這裏了!”
安檀聽此話有異,忙問道:“你知道什麼?”
那宮女是林成晚的陪嫁,喚做白淺,安撫了林成晚後,叩首道:“微小姐的死與我家小主無關,還請三位娘娘明鑒!”
顧之湄冷哼一聲道:“胡縐!本宮聽得清楚,林貴人分明說她無意害死安雅貴嬪,你作何解釋!”
顧之湄語氣嚴厲,白淺卻毫不畏懼,道:“小姐受了驚嚇,一時胡言亂語也是有的,”淩歌語氣懇切道,“我家小姐與微小姐是親姐妹啊,怎會害她!”
安檀聽著不耐,也不容白淺繼續辯駁,道:“如玉,本宮瞧著白秀心係林貴人,大約也回不好話,你和寫意帶林貴人去偏殿,好生看顧。”
白淺不明所以,直勾勾瞧著安檀,安檀亦直視於她,笑意淺淺,“葉桃,把白秀帶去暴室,再去把今夜在惜雲閣當值的宮女帶來。”
白淺自不願去暴室,連忙道:“小主不曾做過的事,娘娘詢問亦是無用。更何況今夜當值的隻有奴婢一人,娘娘問別人是問不出的!”
“本宮並非非你不可,”安檀哼聲對葉桃道,“安雅貴嬪生前的陪嫁丫頭現在就在惜雲閣當差,去把他們尋來,對一份口供呈給皇上,總比審問來的容易些。”
白淺自然明白安檀的意思,不由麵色蒼白,手指扣著金磚縫,摩擦的疼痛讓她逐漸明白安檀不過是意在威攝,便道:“元妃娘娘徇情枉法,定要治我家小主的罪。奴婢無才,卻也知汙蔑宮嬪是大罪,娘娘不敢,也不會。”
安檀難以置信的看著白淺,驟然笑出聲來,“本宮有何不敢?你在本宮麵前顛倒黑白,打量著本宮好糊弄嗎?”
安檀不給白秀說話的機會,飲了一口茶道,“無論你情不情願,本宮都能把你的嘴撬開。但暴室的日子,可沒那麼好過!”安檀睨了她一眼幽幽道:“欲人不知,莫若無為。主子作孽,你也要替她擔著嗎?”
白淺仍低頭不語,安檀心底好奇,顧之湄的目光也疑惑的看過來,安檀想了想又道,“白淺,你既是陪嫁的丫頭,想來林府待你不薄。如今林氏的女兒已去了一個,你的口供舉足輕重,但若是旁人的口供……”
安檀吞言不語,隻讓白淺自己思忖。白淺咬著下唇,似打定了主意,抬頭問道:“奴婢願說,但奴婢有一請求,望三位娘娘允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