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很興奮,一直樂嗬嗬地聽著,聽到徒弟的疑問,才轉為深思凝重模樣,手撚長須,答道:“這個地方確實有點古怪。為師能感受到此地被下了奇怪的禁製或者布了古怪陣法,可能有什麼前輩高人到此遊過也未可知。我們卻是冒昧不得不可深入。”老者突然心有所感,舉目向演武崖方向看去,目光似乎透過繁茂的枝葉透過濃稠的迷霧看到往下墜落的身影。
老者手一動,手中植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不知何物所製的蒲扇,蒲扇淩空一拋見風就長,老者拔身而上踩扇飛馳而去。
再見時蒲扇已長得一丈來長,老者站在扇上,勁風撲衣白發飛舞飄飄似仙。一邊躺著一人,正是跌落下來的林天,人事不省不知死活。降落在水島相接處一方巨石上,丈長蒲扇複又變小消失不見。
這老者和壯漢其實是來自異域的修真之人,那日興之所至擺攤賣藥,卻和林天結下一段善緣。剛才老者心有所感,正是當日贈給林天的符文所致。那符叫做護體符,遇強則強,修為低於製符者傷害不到用符者,一般是門派高階修士製來給低階者防身護體,知道使用之法築基之人就可使用。林天當然不得其法,所以修真老者特意在符文核心留下自己的一絲心神將之變成了一道觸發式符文。
那日林天收下符文陸小山果然為他貼在胸前所戴金鎖之上,今日郝墨心當胸一掌觸發符文修真老者心生感應禦扇接住了直往下墜的林天,巧而又巧不致林天葬身魚腹。
鐵頭也飛了過來,禦使的一柄小巧飛劍;見到師父救下的人竟是當日出手相助的少年,稱奇不已。
老者手撚長須,暗思:有自己的那道符在,這個世道應該沒有能傷到他的力量才是;此子武藝也算不錯,心性必定也是堅定剛毅——怎麼會昏迷不醒?細看之下卻見林天臉上有黑氣忽隱忽現,老者冷哼出聲:“好歹毒的心計!”伸手一招,一點黑光從林天體內呼嘯而出,拿在手內卻是一枚幾不可見的小針,黑得有如在墨汁中浸過一般。
“嗯?這是……這是追魂奪命散?!”老者看著捏在指尖的黑色小針竟然驚呼出聲。當下不再遲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芬香丹丸彈進林天口中。
起死還生丹!這可是金丹之境的師兄都極為寶貝的丹藥呀。真便宜這小子了。鐵頭一旁看得羨慕得了不得。
老者把黑色小針看了又看,甚至很謹慎地湊近去聞了聞,最後用很沉重的語調下診斷似的自言自語:“是毒老魔的追魂奪命散!老祖宗們的擔憂竟已成真了麼?怎麼會這麼快?天下從此多事了。”
一旁的鐵頭看著師父先是傻傻地拿著一枚小針在瞧看,然後不知所謂地一陣嘀咕,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正待開口詢問就聽師父說:“為師有要事去查探。你就在此處等。”話未說完人已禦扇飛去,遠遠才傳來“此子應當無事了。你一旁照看一下即可。”
林天一睡就是五天。開始鐵頭還在旁邊坐了照看;一天之後林天體內開始有汙穢雜質滲出,這是丹丸的藥力發作開始清理洗練林天的身體改善林天的體質,身體裏邊積的沉垢雜質還有所中之毒一並排出,那味,換了誰誰都受不了呀,所以一天之後鐵頭已是遠遠“照看”了。其實也不要怎麼的,不要吃不要喝的,隻要看著不被什麼禽什麼獸當食兒叼去了就行。
五天過去也不見老者回來,林天卻是醒了過來。自己不是掉下“聖地”了麼?而且還被那郝墨心打了一掌,好象還有暗器:他是一心要致我於死地!想到此處林天一陣激憤就要翻身起來卻又石化般了地定住,因為林天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洶湧澎湃強了不知道有多少,正要探究一番卻聽到有人說話:“醒啦。”不及多想林天連忙爬起身來,入眼卻是一片水茫茫:嗎呀我這是在哪兒呀?奈河?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