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荊極還想再對邢衛國說點什麼,身旁忽然有人大叫起來。
“快射他!土皮快射他!”本來安靜坐在一邊的一個瘦條囚犯忽然激動起來,站起來指著荊極向身旁的扁臉癡呆男大叫。
扁臉好像忽然被瘦條的叫聲喊醒,驚得跳了起來,隨即就跪在地上滿地亂爬,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嘴裏還不停地叨叨:“我的弩呢!我的弩呢!”
另外兩個囚犯這時也被刺激到,站起來就想往外麵跑,旁邊幾名警員立刻撲上去將兩人按倒。邢衛國也上前一把將瘦條按在椅子上,怪叔見狀連忙上前幫忙,廳外這時也衝進來七八個警員,合力把瘦條和扁臉都按住了。診區內的“彪大”這時也激動起來,站起來想要衝出診區,但也立刻被身邊兩個協警架住了。
“鎮靜劑的藥勁過了?”邢衛國轉頭問一旁的男醫師。
“差不多……”男醫師點點頭。
“那再給上點吧。”邢衛國說道。
“這個的話……”男醫師轉向診區內的胡醫師,意思是看他怎麼說。
“不用了,藥上多了會影響診斷,你們先把病人控製一下,我這邊馬上開始。”胡醫師衝著男醫師這邊說道。
男醫師轉頭看看邢衛國,邢衛國點點頭,對眾警員道:“大家注意把人控製好,不行就先上約束。”
“那要不要我先去把約束帶拿過來?”男醫師問。
“行。”邢衛國點點頭。男醫師轉身離去。
這是什麼狀況?剛才這個場麵,旁人也隻是以為是精神病發作,但荊極心裏卻暗暗震驚。這幾個囚犯,顯然就是荊極昨晚夢中的那幾個兵匪,而且他們剛才發作的樣子,看起來正是昨晚那個夢裏一些場景的延續。這是怎麼回事?
2.
男醫師很快拿著幾套約束帶回來了。“彪大”已經跟著胡醫師被帶進了診區後麵的一扇門內,邢衛國示意眾警員,給其餘囚犯上約束帶。四個囚犯被約束帶捆了起來,像幾個粽子一樣歪在候診椅上,動彈不得。
那兩個協警帶著“彪大”進去後,很快又退了出來,隻留下了胡醫師和“彪大”在裏麵。
邢衛國迎上前,問兩個協警:“你們怎麼出來了?”
“胡醫師不讓我們呆在裏麵,說會影響他工作。”一個協警回道。
邢衛國皺了皺眉頭,轉身問男醫師:“於大夫,沒人在裏麵盯著,出了安全問題誰負責?”
於大夫還沒答話,一旁正在整理資料的女醫師插了一句:“放心,胡大夫什麼病人沒見過,他應付得了。”
邢衛國聞言無奈地笑了笑:“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那行,先等著吧。”說完,邢衛國拉過來一把椅子,在診區裏坐了下來,皺著眉頭抽出一根煙來正要點,又想起什麼,抬眼一掃,看到旁邊牆上一個碩大的禁煙標誌,又把煙收了起來。
圓廳裏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隻有那幾個囚犯嘴裏還在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荊極悄悄站到怪叔身邊,低聲問道:“怪叔?今天這是什麼事啊?這麼多警察。”
怪叔也低聲對荊極道:“聽說啊,這五個人,是什麼涉黑團夥,還沒判呢,在牢裏突然一起瘋了,警察不相信,覺得是裝瘋,就帶過來查。”
荊極:“那現在呢?你們醫院怎麼說的?”
怪叔撇嘴:“精神分裂,全都是!警察還是不信,這不,找到胡大夫這裏,要再查一遍。”
荊極:“五個人突然一起瘋?是有點邪門,不怪警察不信,我也不信。”
怪叔神秘地笑了笑:“很多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既然是來拿藥的,你以後也會慢慢懂的。”
3.
怪叔的話,讓荊極不由得開始思索這幾個發瘋的囚犯和昨晚夢境之間的聯係。
這裏發瘋的囚犯是五個人,而昨晚夢裏的兵匪,不算刺客己亥,是十二個人。為什麼是這五個人出現在這裏,其他的人呢?這五個人都是在中了花香昏迷之後,被庚午殺掉的,那麼花香會不會是什麼相關誘因?庚午自己也中了花香,最後解毒時,好像也死了,那荊極為什麼沒有瘋?沒有瘋嗎?抑鬱症算不算?不能算,當然不能算,抑鬱症和精神分裂是兩碼事,而且自己的抑鬱症是在這個夢之前就已經有了,夢醒後還感覺有所好轉。是和死亡節點有關嗎?哎,想不清楚,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