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尚自好奇不已,卻聽地上少女急切的道:“快,快躲起來!”
石光祖經驗老道,聽到少女呼喊,心中頓時明白,這蒼鷹怕是專人豢養用來追蹤目標的。當下不再多言,快步來到少女身前,欲要將她抱起覓地隱藏。可手剛剛伸出,卻忽的一下被少女打掉。“誰要你幫忙……”沈離兒憤憤的道,她剛剛情緒激動下叫喊而出,此刻已覺得大不自在。
話音剛落,三人隻覺一道人影如疾風般略至,停在身前。那隻蒼鷹從空中略下,停在來人肩上歇息。來人取出一塊肉脯,隨手丟出,蒼鷹銜住,一口吞下,隨即展翅飛向空中。
三人定睛看去,來人乃是一個老者,約有四十上下,麵白無須,一身玄衣,邊上鑲著金縷花紋,胸口處繡著一把彎彎曲曲摸樣怪異的小劍。
來人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少女身上,開口道:“你這女娃跑的到快,隻是你那師兄卻沒有你這麼好的運氣了!”
沈離兒聽後一驚,開口呼道:“你們把我師兄怎麼樣了?”
來人冷冷一哼:“你們膽敢冒犯種劍山莊,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難道沒有想過嗎?”
“好好”少女麵色慘然道:“你們竟然殺了師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女娃口氣不小,隻是怕你並沒有這個實力。”黑玄衣人話音剛落,手中一把長劍祭出,咻的一下向少女點去。
玉寒見狀大驚,口中高呼“住手!”隻是玄衣人又怎會將他的喊叫放在眼裏,長劍不疾不徐依然刺向少女。
少女見玄衣人長劍刺來,心中大急,她此刻傷重在身,手邊又沒有武器,如何會是敵手,當下聚起全身真力斜斜的向一邊閃去,隻是她身體虛弱,剛剛躍至半途便已難以為繼,嬌軀一軟,隨即栽倒在地。
玄衣人見狀並未追擊,手中長劍斜指道:“女娃你有傷在身,老夫本不該出手,隻是成命在身,說不得,你要與老夫走上一遭了!”說著左手五指成爪向少女抓去。
玉寒見狀心中大急,躍上幾步想要擋在少女身前,可以他的能耐又能成什麼事,隻見玄衣人袍袖輕輕一揮,禦寒隻覺胸口如遭重擊,砰的一下摔了出去,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老夫今日不想殺生,你這小子還是不要不自量力的好!”玄衣人淡淡地道。此刻少女已被他製在手中,神色委頓,來人目的已達,腳下光華一閃,便欲衝天而去。
“且慢”石光祖忽的跨前一步喊道。從來人一出現,他便一直盯著玄衣人的臉孔,就算玉寒受傷跌出,也沒有過去扶上一把。
玉寒見老爹喊出口,心中升起一絲希望,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怎麼,小的不行,老的也要一起上嗎,這女娃的魅力當真如此之大?”玄衣人冷冷的道。
石光祖被玄衣人一陣搶白弄得心中大怒,冷哼道:“老夫行事光明磊落,何時要你來指摘?隻是不知長春上人門下何時成了他人鷹犬?”
玄衣人“咦”了一聲,這才定睛向他看去,隻見眼前之人其貌不揚,除了身材較為魁梧之外,並無其他奇特之處,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不知閣下何人,竟會知道在下師承?”
石光祖雙眉一軒,淡淡道:“未雲道長當真貴人多忘事,隻是不知是否還記得‘九曲風濤,蒼龍無常’這個人?”
玄衣人聽了石光祖的話神色一震“‘九曲風濤,蒼龍無常’,你是?”石光祖這些年在塞外受盡風霜,兼且又蓄了胡須,玄衣人一時並未認出。
“正是在下”石光祖一甩袍袖,好整以暇“沒想到二十年去矣,未雲道長還未忘記我這諢號!”原來石光祖年輕時行走天下,因為為人磊落,樂善好施,再加上他醫術高明,便得了‘九曲風濤,蒼龍無常’這個稱謂,一是讚他的為人,二則是讚他醫術高超,便是無常也奈何不得。
“你不是去了塞外麼?”
“累了,倦了自然便是有走回來的時候,未雲道長不是也甘願為他人驅使了麼?更何況我石光祖本就是俗人一個!”
玄衣人聽罷臉上怒色一閃道:“聖手神醫何時成了隻知道逞口舌之快的人了?沒想到塞外風刀如此之利,不但將你吹老了,就是連舌頭也變尖了麼?”
“嘿嘿,難道未雲道長欺負一個無力反抗的小輩就光彩了?”石光祖不以為意的道。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我手裏這個小娃?不過今天卻是要讓石兄失望了,我雖感念石兄對家師有恩,可這小娃重要的緊,放不得!”
“哦?不知這小娃有何重要之處,竟要讓未雲道長親自出手?”
“在下隻是受人之托,至於為什麼,貧道也不想多管,今日一別,來日定找機會相見”
“當真不能?”石光祖冷聲道。
玄衣人再不答話,轉身欲走,卻忽的踉蹌搖晃,臉上閃過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