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白衣古服,上邊點綴著朵朵桃花,像是千年前的風流公子,卓爾不群。他戴著一個鏤空的紅花麵具,看不清相貌,隻露出一雙眼睛,卻像是能勾魂奪魄。
他話音剛落,一旁停著的黑色轎車卻忽然飛了過來,更確切地說是被人扔了過來。而這人正是一身張晨。
兩車相撞,碰撞出強烈的火光。
趁著眾人失神的那一瞬間,張晨果斷出手。
軍中的殺人技巧,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每次出手,都幹脆利落,幾個呼吸就奪走了三條人命。
而這時其他人已經回過神來,將張晨圍住。
這些人也不一般,都是D級的異能者,且修煉了同一種功法。
十二人各歸其位,排成陣勢,真氣相彙,鎖住四方,正是一座四象陣法。
張晨神色凝重,卻不是因為這道四象陣法。
一旁的那一團大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至一個拳頭大小,落在一隻玉手上。
那白衣人一揮袖,將身前的轎車殘骸掃去。他身上幹幹淨淨,毫發無損。在他身後還有兩人,雖然略顯狼狽,但也隻是受了些皮外傷,無足輕重。
“張晨,真是個不錯的獵物。”
那白衣人擺弄著火球,跨入陣中,言語中透著歡喜。
“你放心,我現在的目標是你。”
張晨額頭流下幾滴冷汗。徒弟啊,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啊!師父再給你多搶點時間。
“哈!”
張晨的氣勢狂增,幾道氣勁衝擊他體內的幾處大穴,激發出他的生命潛力。
“生死當前,何不一戰!”
張晨身上湧動著狂暴的氣息,如一隻赤目的蠻牛,衝向白衣人。
那白衣人呢喃道:“真好,真好。”
他眼看著一雙熾熱的拳頭轟在他的身上,卻渾然不在意,反而發出聲聲輕笑。
那一襲白衣就好像一朵風雨中飄搖的白花,受盡風吹雨打,鮮血飛濺,慘不忍睹。可他搖搖擺擺,卻始終不曾倒下。
那白衣人實在詭異,但卻無妨張晨繼續揮拳。
昔年,有隱修的奇人上青陽山,與劍宗論道。劍宗曾言:“世人隻道我凡事皆是一劍了之,殊不知我這一劍裏有千萬劍,大過了世間大多數道理。”
張晨不敢自比劍宗,無法一拳盡破天下事,但卻肯真真切切地打他千百拳。
千百拳不夠,就來千百拳,再看如何!
張晨揮舞雙拳,拳勢連綿不絕,力道更是漲了三分。
感受到拳勢的變化,白衣人的眼神忽然變了。
一抹血紅突兀地從張晨的眼前閃過,張晨心頭警鍾大作,連退十幾步,與那白衣人拉開距離。
隻見那白衣人身前環繞著數十朵鮮紅的桃花。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那桃花不是他物,正是那白衣人的鮮血所化。血如花,人亦如花。鮮血凝煞,化作血罡,近可護體,遠可傷敵,端是奇妙。
“再來。”白衣人手拈一朵桃花,笑道。
“來戰!”張晨戰意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