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場鬧劇(3 / 3)

易少東當然知道王龍是什麼意思,‘礦上有熱鬧’是說日本人還在打煤炭的主意,又有行動了。‘改秉性了’,是什麼意思?從淮北礦改淮南礦了?這沒必要說,碼頭上全都知道。秉性是一貫,紀良方子一貫是借力打力。‘改秉性了’應該是日本人自己動手了。

易焉不知道這話的奧妙,說道“王天挺特別的,在學堂時除了該學的他不怎麼學,不該學的他都會。學的不怎麼樣,先生還都喜歡他。後來突然消失了,這要是別人還算奇怪,王天就在正常不過了。”紀良方子見易焉是王天的同學,王龍應該不會動花花腸子。加上她也想了解王天是什麼樣的人,從而去推測小胡子礦可能存在什麼秘密,於是主動搭訕易焉,說道“學生時代是最純真的,你眼裏的王天君很特別嗎?”

易焉打心底痛恨日本人,占了東三省,又圖謀華北自治。半開玩笑的,回了句“當然,就是有一天,有人說他收複了東北,我也覺得很正常。”紀良方子感覺到了敵視,臉上有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陰冷。易少東看出來了,說道“方子小姐用的什麼香水?都說秀色可餐,我看應該再加一句,聞香可醉。”

紀良方子剛要回答,薑勇舉著杯子湊到易少東跟前,說道“易少,兄弟來敬酒了,以後有什麼吩咐,您說話,甭客氣,都是自己人。”說著給易少東添滿了酒,眼睛就沒離開過易焉的臉。紀良方子笑道“看樣子薑隊長就快醉了,但一定不是聞到香水的味道。”

易焉被薑勇盯著很不自在,加上紀良方子的話,起身要離開。薑勇忙說道“易小姐怎麼看到我就要走,是薑某得罪小姐了?”說著要按易焉的肩,易少東腦子裏閃過擒拿手製止薑勇的畫麵,但他沒動。王龍瞟了一眼,故意湊近紀良方子,用鼻子聞著,想引開紀良方子的注意力。易焉忙往後退,想避開薑勇的手。

薑勇手一落空,手掌直接按在桌子一角,可能是之前喝了不少酒,沒控製住,失去重心。加上這桌是主桌,規格比其他桌麵大,就需要在原八仙桌上放更大的圓桌麵,原本就騰著空,再猛力一按。

蔡五奇在和稅務局長說著話,易天寶在給民政局長交待事情,其他兩個官員在聆聽。忽見桌麵翹起,碗,碟,酒壺,一溜滑下,劈裏啪啦就蓋在薑勇身上了。最後整個桌麵都翻了過來,虧了易焉連退兩步,濺了少許油漬。易少東為了不讓紀良方子察覺自己的身手,硬是迎著混了一身,手絹也成了抹布。就數民政局長,不知啥時懷裏多了隻全雞。

酒樓裏立刻安靜了下來,待蔡五奇緩過神,看著薑勇努力的要爬起,腳下的油膩一直打滑撲騰著。連忙叫幾個黑狗子把薑勇架了出去。蔡五奇是惱怒到了極點,看著一身油汙的易少東,瞪大眼拿著全雞的民政局長,懊惱的易焉,和眾人不同的眼神。一時沒了主意,幹笑兩聲楞在那裏。

紀良方子忙拉了蔡五奇一下,連著給易少東賠禮道歉,王龍不失時機的把易少東扶出來,低聲說道“日本人計劃落空了,損失慘重但沒找到任何挑事的借口。”易少東問道“怎麼回事?”王龍看看四周,在易少東耳邊,說道“死無對證沒留一個活口,連屍體都沒發現。”易少東興奮的,說道“小鬼子終於碰到閻王爺了,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