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三少爺說一句,宋嬤嬤便叫一聲的阿彌陀佛,喜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連忙將東西收了。
凝萱眼角微微眯了起來,將手上的花團子往前一遞,正是剛剛三少爺打她的那個。
“三哥,你又去園子裏摘花了?”
三少爺訕笑的撓著頭,
“順手,順手了,不過五妹妹放心,誰也沒瞧見,你不是一直想繡個香囊嘛,拿這個做繡樣子最好。”
這些都是四房奶奶的寶貝,說是她閨名裏帶著一個丹字,又喜歡花,所以打嫁進魏家以來,園子裏名貴的牡丹一朵賽過一朵的開。
三少爺是二房的長子,和他們家一樣,都是老太爺的庶出兒子。凝萱來到這裏之後,見到最多的要麼就是宋嬤嬤,要麼就是這個常偷偷來看她的三哥元輝,三個月的光景,足夠凝萱了解這個男孩子,順便從他的口中知道家族的大況。
凝萱掃了眼宋嬤嬤接過去的包袱,低聲說道:
“三哥,你的月錢是不是都在這裏了?”
元輝搖頭晃腦,故作神秘道:
“你三哥本事大著呢,根本用不著我花錢,前兒庾信侯家的大公子與我比蹴鞠,我小勝一場,這些東西都是打賭的添頭。”
凝萱笑望著元輝的小身板,這個三哥,喜武不喜文,往來交集的都是學裏的誌同道合者。
元輝頭往前探了探,扒著窗台悄聲道:“五妹妹,聽我娘說,老太太要給三叔續弦,你可要小心了。”
凝萱對元輝的話並無意外,能在三房守孝期間就大張旗鼓的迎親,魏家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對外麵就說聖命難為,皇上指的婚,難道誰還敢推三阻四,對內,魏家巴不得三房奶奶趕緊入土,原本百日的吊唁一下子縮短成了七天。
宋嬤嬤慌得六神無主,看著凝萱沒有了主意:
“姑娘,這可怎麼辦?新奶奶進門,這不是要逼著姑娘去廟裏守孝嘛!”
東周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但多半出在富貴人家,主母喪,老爺一年後另娶,多半會將守孝的女兒送去庵堂再為亡母禱祝一年,碰上心腸好的填房,或可還能回家,若碰上那惡毒的後母,晾你個七八年也是常事。
再歸家時,已經是老姑娘一個了。
凝萱淡淡一笑,壓住了宋嬤嬤的手:
“嬤嬤別慌,咱們先問問三哥,議親的是哪一家!”
倒不是凝萱過於淡定,而是她腦筋轉的飛快,以她這些日子對老太太的了解,老太太絕不會找一個門第高的貴女嫁進來,換句話說,她那涼薄的父親也不配什麼大家小姐。
老太太為了打壓三房,十有八九會叫自己日日在新奶奶麵前轉悠,給新娘子添堵。
元輝皺了皺眉:“這個還真沒打聽到,五妹妹等著,明日給你消息。”
院子外麵鞭炮聲已經漸漸消散,元輝知道新娘子該是進了門。
“我得走了,不敢叫人看見,否則又得給妹妹添麻煩,你晚上想想,屋子裏還缺什麼,明兒一起告訴我!”
元輝正要走,凝萱連忙叫住他,轉身從閨房裏取出個小布包。
“三哥,這是我以前做的幾件東西,勞煩三哥找家鋪子寄賣了!”
元輝神色有些暗淡,知道這個月的月銀怕是又沒送來,他沒精打采道:
“五妹妹,你等著,哥哥將來做了將軍,看誰敢欺負你!”
凝萱和宋嬤嬤眼見三少爺消失在垂花門,這才將窗戶嚴嚴實實的關上了。
桌上的食盒分外鮮明,宋嬤嬤轉身看了看那冷粥,歎道:
“姑娘先用點三少爺帶來的點心,等晚間我親自去廚房盯著他們裝食盒。”
其實凝萱前世並不愛吃馬蹄糕,隻是“入鄉隨俗”,既占了人家的身體,少不得將以往一一改正過來,就比如這刺繡,像是與生俱來的本事似的,重生之後的凝萱可以將針線運用的靈活自如,連她自己也驚歎,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也好在她有了這項本事,若不然……隻怕真的是山窮水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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