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到最高處,地上潮濕而悶熱,陳佳妮被王威背在背上,她的小腿在逃跑過程中成為了重災區,一串串旱螞蟥穿透薄薄的運動褲掛在她的腿上。
撒過酒精後的傷口,疼痛難忍,再加上水蛭素作用,沒走兩步,她傷口出血迅速浸濕繃帶,甚至有些站立不穩。
沒奈何,我們隻有輪流背她。
明知路途還長,我們當然不會忍饑挨餓,長途跋涉。
我們到河邊取了水,美美地吃了頓中午飯,這才繼續前進。
到傍晚時候,充分吸取昨晚的教訓,我們選了片空地露營,升起篝火。
沒有帳篷,大家苦中作樂,戲稱自己在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體味原生態生活,久違的輕鬆氛圍又回到我們身畔。
大家圍著篝火,聊著天,默契的不提其他人的下落,或者關於這幾天詭異遭遇的話題。
聊著聊著,所有人都累了,有一句沒一句的,兩個女孩子都已經睡著,王家兄弟和杜宇峰三人的胸膛也開始均勻地起伏。
他們三個人是我們中最累的,陳佳妮要他們輪流背著走,取水,撿柴,搭篝火也要他們弄,現在理當他們休息。
出於懺愧,我自告奮勇守夜。
不過我心裏還是有些許的不爽,這不爽是對營地外圍那個人渣的,那個人渣正愉快地打著鼾,睡覺呢!
白天時候,我們徹底認清了郭誠剛的為人,那麼肯定就不想再和他同路,誰也不會把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
但郭誠剛充分發揮出他的賤人本性,發過的狠話被他忘個一幹二淨,像個牛皮糖似的吊在我們後邊,我們停他也停,我們走他也走。
我曾忍不住突然往後跑去打他,但這家夥警覺性很高,山路崎嶇,我也不好追上他,隻得作罷,讓他跟著。
現在機會來了,我卻喪失掉揍他的興趣,打他像打一坨屎不說,還浪費體力,又是何必。
再喝了幾口熱水下肚,我的本意是借此保持清醒,可熱水帶來的溫暖感讓全身暖洋洋的,迷迷糊糊中,趁我不注意,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一隻小惡魔在腦海裏誘惑道,睡吧,睡一會兒,連續兩天都遇到磨難,今夜一定沒有問題了。
我看向小惡魔的對立麵,邪惡麵率先登場,這個時候改我的善良麵出現了吧?
然而,良久,我還是隻能聽到小惡魔一個家夥在那兒絮絮叨叨的。
天使呢?
天使去哪了,怎麼還不出來?
難道我的心中沒有天使……
怎麼都感覺在吐槽我自己沒有良心吧……
開什麼玩笑!
我感覺R了狗一樣,一巴掌把腦海裏的小惡魔扇飛,振作精神,堅持警戒。
沒想到這一打起精神那,還真的讓我瞧見了危險。
一個人影在林子裏,離我們愈來愈近,我當即大吼道:“是誰,誰在那兒!”
所有人都被我一聲大喊所驚醒。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
……
我們這邊動靜變大,林子裏的人影同時開始躁動,手電筒的光照過去,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