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隻手(2)(1 / 3)

這一槍打的是要害,但沒立刻致命。鉤舌羅刹短期內還有些反應,她眉頭都皺到一起了,顯得很不甘心,嘴裏呃呃直叫喚。但大局已定,她再怎麼不甘心也沒用,反正掙紮了十幾秒鍾吧,她腦袋一耷拉,整個人跪著死去。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她這麼跪在副局長麵前,多少有種懺悔的意思。不過要我說,副局長要突然醒來看到鉤舌羅刹擺這個pose(姿勢)的話,憑他那膽兒,不得又嚇抽過去才怪。一時間就剩我一個清醒的了,我不知道是誰開的槍,心說難道會是第四人嗎?畢竟好幾次他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將我們的危險解除掉。

我回憶著剛才鉤舌羅刹中彈的瞬間,又順著子彈打來的方向觀望起來。大約過了五分鍾,一個黑影從一片草叢中出現,還晃晃悠悠地往我這邊走。我以為是第四人呢,都沒敢說話,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有些感激也有些期待這次能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可沒想到來的是杜興。他也沒好過到哪兒去,一身的傷,胳膊、腿、胸口上全是刀口,有些地方溢出的血都把衣服染紅好大一片。我記得杜興不是跟鉤舌羅刹一起走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尤其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不理解歸不理解,並沒多問,我還特意喊一句告訴杜興,羅刹死了,讓他別急,歇一會兒再說。

但杜興憋著一口氣,忍著難受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我旁邊。他說剛才他打了一槍後,又給警局去了電話,支援馬上趕來。我頭一次有這種經曆,在命案現場跟杜大油躺在一起聊天,有種不對勁兒的感覺,但我身上藥勁沒過,也真爬不起來啊。我倆沒胡扯,說了酒吧分開後的經過。按杜興說的,他跟鉤舌羅刹一起走了,沒想到被她帶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鉤舌羅刹突然發起攻擊,杜興察覺到了,及時躲避。隻可惜槍被鉤舌羅刹打飛了,倆人又鬥在一起。但鉤舌羅刹的身手真好,按杜興的話講,她用的還是關東刀法,裏麵也摻雜著一些日本武士刀的巧勁。

杜興堂堂一個北山監獄的大油,這次真吃癟了,被鉤舌羅刹逼得節節敗退,甚至最後差點死在她的關東刀下。這時候有輛摩托車出現了,那鉤舌羅刹似乎很害怕這摩托車司機,急忙撇了杜興就逃。而那摩托車也奇怪,救了杜興後,又很奇怪地將他帶到蛙地來,還給了他一把槍,讓他在這兒等著。杜興本來挺納悶,要他等什麼呢?尤其是他傷勢不輕,需要及時治療。過了兩個鍾頭,他就聽到有人號叫。也虧得他及時趕過來,打了一槍,這才意外地將真的鉤舌羅刹擊斃。我聽到這兒有點明白了,心說那摩托車司機應該就是第四人。但他當時明明有槍,也明顯了解鉤舌羅刹的下一步計劃,為何不直接出麵去酒吧將鉤舌羅刹逮住,卻借了杜興的手將羅刹除掉?難道真如劉千手所說,這第四人是全新的物種,根本不講人類的道理與邏輯?

一個小時後,警局支援到了。本來我和杜興也該跟他們一起調查現場的,但我倆實在力不從心,都作為傷員先一步回了警局。我發現我們二探組這次虧大發了,我因為吸了迷藥,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好幾天;杜興渾身掛彩,受了不輕的刀傷;劉千手更慘,還在醫院住著呢;而那第四人也沒好過,連QQ都被鉤舌羅刹這夥人盜去了。

這個鉤舌案是我們二探組負責的,但自打真羅刹被擊斃後,這案子就移交上去了。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案子涉及敏感問題了,尤其是副局長都成了受害者,到底怎麼個結案法,就不用我們二探組操心了,上頭會有意見的。我後來聽說,這案子被定為一案雙凶,作為一樁奇案封存在檔案室裏,對外沒再公開,甚至警局的人也都避諱談它。

其實真羅刹的死並不代表這案子的結束,裏麵還有重重疑點沒解開,尤其李二到底被誰殺的,這更是我們要極力調查的重點,我和杜興為這事沒少忙。在真羅刹死後的第三天中午,我倆在辦公室一起吃盒飯,杜興手機短信響了,而且還響個不停。我估計著,憑這提示音,至少來了幾十條短信。我就跟杜興說:“你看看手機,到底誰這麼狠,大中午給你發這麼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