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這裏是何處?
四月初三,我在桃花林中等你,以此為證,勿失信約。
我來了,可是他沒有來。
他失信於我,又是為何?
我有天生靈氣,我能以一敵萬。
我統領三軍,我受世人仰慕。
我一聲令下,天下修真之士皆為我用。
世人喚我星辰。
我美若朝霞,更勝月華。
可這有什麼用……
這又有什麼用……
記憶洶湧而至,湧入她的腦海中。
衡水城上空的妖氣彌漫著她的眼,耳中轟鳴聲連連,空中飛著的,是滿頭銀發的白硯,那雙冰冷的眼,一步步將她拉進深淵。
痛苦的,狂暴的,平靜的,真正快樂的卻隻有那一個月。
他要,為何不與她說?為何要騙她?
淚水嘩嘩而下。
什麼含香,什麼落書恒,本來就隻有她一個。
天地間,隻有她這一個魂。
她是星辰。
額頭上的花瓣碎裂,一道亮眼光芒溢出,天空降下道道星芒,流光四射,光彩萬千。
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曆經兩世,她隻想做他的桃花,卻依舊擺脫不了宿命。
她想問他,為何要這樣對她。
前一世,他騙了她。
這一世,他明知道她就是她,為何不說,為何讓人傷她!
她想親口問問他!
星芒閃動,桃花林外的陣法破去,光芒從天而落,濃霧消散。
留下來的,便是一片破敗的枯林。
……
木錦生守著乾位,韶華守著坤位。由木炎清在陣法間補位。
已有數名弟子倒下,木炎清一人要補數人之位,饒是他身法靈動,也有些吃力。
而另一邊,祥和帶來的人也被放倒許多,無奈人數上還是占了優勢。
他們已經用這陣法擋了一日,一些弟子顯出疲態,體力漸漸不支。
饒是由木錦生和韶華兩人主持陣法,也甚難突破。
流蘇紫手中僅餘五枚爆裂丸,不敢隨意使用。
不遠處有個高地,若能退到高地之上,還可接著地形守上一守。可眼下,這陣法一旦移動,瞬時便會被攻破。
眾弟子披頭散發,甚是狼狽。
祥和笑道:“兩位師哥,還是不要打了,我給你們個爽快的。”
木錦生嗬斥:“狗賊,敢與我單打獨鬥否!”
祥和道:“你不用激我,我清理門戶還說什麼單打獨鬥。師哥要玩,我便陪你玩。我這裏人多,也玩得起。”
木錦生知道他說的沒錯。自己這邊人少,打到現在,眾弟子漸漸不支,而祥和那邊,每隔一個時辰便換一波人上。
難道他們這次真的要死在這裏?
木錦生不甘心!
一陣風吹來,一股強大靈氣襲來。
眾人皆是一驚,這般強大的靈氣,堪比妖王!
他們抬頭看去,見一紅光飛閃,眼前一花,一個紅衣女子出現在眼前。
這女子一頭長發散落腦後,麵目美得讓人無法直視,明明長的美,目光卻似尖刀般冷冽。一眼黑,一眼藍,前額上的一枚星辰光芒萬千。
前額顯星辰!
木錦生等人心中一凜!可是,她在兩百年前就死了呀。
以死的人,又如何能活?
她不理會震驚的祥和,不理會木錦生,隻向流蘇紫走去。
她淡淡道:“阿紫,是我,我是落書恒。”
流蘇紫默默的點了點頭,平靜道:“我不管你改沒改名字,不過我現在有些麻煩,這些人要殺我和炎清,你要幫我打架。”
比較流蘇紫的平靜,木錦生與韶華心中皆是一震。年輕的修士聽過星辰仙子的名頭,卻不知道星辰仙子的閨名喚作落書恒。可木錦生和韶華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落書恒當年差點做了左天啟的妻子。
落書恒點頭:“好。你們退後一些罷。”
祥和也反映過來,哈哈大笑:“想不到兩百年前困狼妖的星辰仙子竟然沒死!可見這天下沽名釣譽之徒比比皆是。人人都以星辰仙子是修真之人的典範,豈料也是同妖孽同流合汙!”
落書恒冷冷的看著祥和:“我打架時不愛多話。我隻問你一句,你想要怎麼死?”
她手中出現一片花瓣,接著兩片,三片。
那粉色的花瓣與數百年前的不同,泛出淡淡藍光。
滿天花舞,兩百年後重現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