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嘩中,沫沫聽到了尹婭那獨特的笑聲,循聲而望,隻見貓妞舉著酒杯高坐在一群衣著光鮮的年輕人中間,他們正聚精會神、麵帶敬仰的圍著尹婭聽她在那裏大吹特吹。
尹婭的餘光掃視著眼前這群新加入花匠職業的小男生,或許她正在這群風情迥異的美少男中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目標。她那雷達般的眼睛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稱為獵物的純情少男。
突然,尹婭感覺到了遠處一股與眾不同的暗磁場,定眼一望,隻見一臉晦氣的沫沫站在牆角,於是她激動的向她揮舞著手臂,打起了招呼,“沫沫!沫沫!這邊,快過來!”
沫沫猛吞口水,生怕自己一口氣沒上去一生就毀在了這個貓女手中。
這時,她近處多出了一個飛揚跋扈、目光如炬的大好青年,他擋住了沫沫與尹婭遙遙相望的視線。
“呆妞,好久不見。”這個滿臉殷勤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一身華麗麗的卡洛,他穿著淺紫色的開襟襯衫和一條裁剪上乘、做工精良的絲料長褲,淺灰色的褲子把他修長的身型凸顯的完美無缺。
沒等沫沫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帕克移交給了卡洛,一頭淺金色頭發的卡洛拖著滿臉死灰的沫沫向那群年輕人走去。
“介紹一下。”卡洛用下巴指了指被自己遏製在懷裏的沫沫,“我的新助理,也是我的新女友許沫沫小姐。”
大廳一片死寂,靜得連呼吸都凍成了玄冰。沫沫能夠感覺到在場那些高高在上的美女們,對她投來了一種怎樣無限鄙夷及厭惡的眼神。
沫沫企圖掙脫驕縱專橫的卡洛,卻被他那雙有力又無情的大手壓得像隻待宰的羔羊。盈盈而饒的淚水在沫沫眼眶內動蕩,任人隨意玩弄幾乎成了她對自己此刻的定位。她感覺自己懦弱的基因不管經曆多少年的洗禮都於事無補,或許最終會陪她一起進入墳墓。
“你感動的哭了,我的乖沫沫。”卡洛說著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向大廳外走去,“我帶你去坐旋轉木馬。”然後,那張揚狂妄的笑聲留在了身後麵麵相覷的人群裏。
他們走出了小木屋,又走過了飲食區,來到樂園祭盡頭的一棵柳樹下,卡洛這才放下了沫沫,“見鬼,你還真哭呀,呆妞。”他看著眼前那個正哼著嗚咽曲的沫沫,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喂,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你就不能多少跟我保持點默契嗎?”
沫沫繼續哼著她的嗚咽曲,“你憑什麼到處造謠說我是你女朋友?”
“純粹是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卡洛瞟了眼突然有些凶神惡煞的沫沫,轉而用一種受傷而無辜的語調說著,“你真的想聽嗎?那真是一段充滿了血與淚的詩篇。”
沫沫體內的血液頃刻間猶如火山爆發,蹭蹭的衝上了頭頂。
“看著我充滿孤獨和憂傷的眼睛,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卡洛那演技派的聲音緩緩的響起,“沫沫小姐,你總不能讓我媽的眼線把我逮個正著吧?她一直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包括我的仆人裏也有一個她的人,我還要裝作視而不見,因為這樣好過她再派另一個我不知道的人來監視我。”
這時,沫沫停止了她的嗚咽曲,認真的聽著卡洛的話。
“前幾天,我好不容易巧妙而不易察覺的讓她相信,我真是因為那位貴族小姐而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不敢回到『春』,你總不能讓我前功盡棄吧?他們的逼婚快把我搞瘋了,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感受?”卡洛的聲音楚楚可憐。
“琳莎呢?”沫沫指出。
“她已經準備逃跑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人事務而害她背負太多的精神負擔,再說,你的條件剛好可以讓外人以為我遭受打擊,性情大變,這樣一來,他們隻會同情我。反正你也無限期的空閑著,還不如大方的貢獻出來服務大眾。”卡洛的話音剛落,就見沫沫的巴掌飛了過來,還好他夠靈敏躲過了一劫。
“天啊,你還真來勁了。”他大聲的抗議著,“我現在真懷疑自己的決定會不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會。”沫沫斬金截鐵的回答,“而且你會死得更慘。”
驟然間,他們身旁的那棵柳樹變得明亮起來,柳枝垂吊的末端長出了一匹匹五顏六色的木馬,它們閃閃發光,發出了風與海浪的聲音。
“這是什麼?”沫沫問道。
“旋轉樹。”卡洛伸出了自己的手,“想坐嗎?”
卡洛把沫沫抱了上去,“它們是樂園祭每晚的最後一個項目,孩子們很喜歡,大人們認為讓孩子睡覺前玩一次旋轉樹,會給他們帶來更多實現夢想的勇氣。”
這時,一群小孩跑了過來,他們爭先恐後的爭奪著為數不多的木馬,沫沫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著頭小聲對卡洛說,“我還是下來吧,讓孩子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