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消逝,黎明來臨,帕克從花園裏采下了一批新鮮的白玫瑰,含苞未放的花蕾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
“樂園祭要來了。”他仰頭望向長空中盤旋的蒼鳥,這種隻有『夏』才有的靈鳥此刻成群結隊的飛回了『心』,可見盛夏真得來了。
哈魯繞著帕克來回旋轉,似乎想直衝雲端跟蒼鳥比試一番飛翔技術。
“沫沫應該起床了吧?”帕克燦爛一笑,他穿著一件寬鬆的亞麻襯衫和一條紫色的緊身長褲,金發在晨日下格外耀眼,他跟卡洛最大的區別也許就在兩人不耍寶的情況下,卡洛更顯貴氣,而帕克更顯靈氣。
沫沫這兩天有些輕微的感冒,擅長照顧人的帕克每天都會幫沫沫調製一種專治感冒的藥水,但是喝了兩天,沫沫的病都沒太大的長進。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帕克心思其實挺細,他似乎能感覺出沫沫身體的不適,更多的因素不在感冒本身,而在她的心。
“把這朵花送給沫沫。”帕克從懷裏抽出一朵白玫瑰遞給了哈魯,哈魯用牙齒咬住了花杆,嘎吱嘎吱,它直接向沫沫的房間飛去。
臥病在床的沫沫眼睛有些微紅,這兩天,她要不就躺著,要不就呆呆的坐在臥室的窗台邊,手裏抱著那個空魚缸望著森林的方向。
“他一定對我很失望吧?”她對著魚缸自言自語,“你想你的小主人嗎?”
魚缸隻是靜靜的聆聽著。
“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沫沫繼續發問。
“我餓了。”這個從房門前傳來的回答嚇得沫沫全身一顫,她急忙回頭,看到帕克可憐兮兮的站在房間門口,看上去像個精靈,“沫沫,你不能整天這麼呆著,不然人會變傻的,我想吃你做的那個什麼魚來著,很辣很麻的那種。”
“水煮魚嗎?”沫沫回答。
“對,我跟哈魯連魚都準備好了,特新鮮,剛去河裏抓的。”帕克提起了手裏那條正在活蹦亂跳,企圖逃跑的鰱魚。
“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沫沫站了起來,她將魚缸放回到窗台上,“我這就去準備午餐。”沫沫接過鰱魚走下了陡峭的樓梯。
帕克望著旁邊飛舞的哈魯,“她喜歡夏爾?你怎麼看?”
哈魯嘎吱嘎吱原地旋轉,似乎很同意帕克的話。
“那就慘了,夏爾可是姆海出了名的女人最不該碰的男人之一。”轉而,帕克呈現出了一副天真爛漫的神情,“不過,這榜單是誰想出來的?裏麵居然沒有卡洛?我很懷疑它的製造者就是卡洛。”
水煮魚的香味飄到了大街上,過往的路人紛紛看向帕克那棟白色樓房。房子裏,帕克大如雷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息過,他單腳站在廚房的入口處,頭上頂著無數的盤子,身體不停搖晃著,“知道我最初的夢想是什麼嗎?”他問沫沫,沫沫搖頭,他接著說,“就是成為雜技演員,可我那該死的家族卻要用跟我斷絕關係的方式來要挾我,除了卡洛支持我以外,他們都認為我是個窩囊廢。可憐的卡洛,他是王位繼承人,可沒我這麼自由,最終我選擇了花匠這份職業,這樣也不賴,至少我脫離了他們的魔爪。”
當帕克看到沫沫開始將魚起鍋時,連忙上去幫忙,他頭上那無數的盤子全部懸浮在了半空中,接著又相互推擠著飛進了碗櫥。
“好香。”帕克興奮的讚許道,“可雷跟你住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他不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沫沫有些失望的說。
“他小子的愛好真是非比尋常。”帕克說,“也許跟他失掉記憶有關吧。”
“失憶?”沫沫大惑不解,這事還沒聽誰說過。
“那年卡洛發現他時,他躺在紫光森林的一條小徑上,全身濕透了,是尹婭收留了他。也許尹婭剛開始以為自己拾到了便宜,因為那小子看上去細皮嫩肉,尹婭喜歡那種小男孩,順帶還能幫她招攬女顧客。可當她知道那小子一碰女人就會變身時,氣得差點七孔流血,還要卡洛賠償她的精神損失費。”說到這,帕克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小子什麼都不記得了,無奈之下,卡洛隻好重新接手照顧他。”
沫沫聽到這裏突然對可雷產生了那麼一些同情與理解。
“我開動了。”帕克說著,拿起了叉子跟盤子。
午餐後,帕克帶沫沫參觀了自己的花園,花園的入口居然是房前那個破裂的水管——所有行人都避而不及的地方。隻有等你走到那些飄散的水霧中,你才能窺見入口,那是道泛著白光的門。
帕克牽著沫沫的手敲響了白色的大門,大門問到,“你是誰?”
“姆海花匠NO.3帕克殿下。”帕克回答。
然後門開了,他們一起走進了花園,那裏的花兒色彩斑斕,美不勝收。沫沫在欣賞這些花兒時,看到了那棵跟尹婭花園裏一模一樣的柳樹,她好奇的向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