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病毒幹擾,真愛走不進程(2)(1 / 2)

我對他說,我渴望進京是為了在大都市裏跟他比翼雙飛,而不是形單影隻地孤鶴獨鳴。他說那是古典小說裏的愛情故事,現在是20世紀90年代末尾,一個世紀都要劃上句號了,世界將進入一個新的千年。我忿忿不平地據理力爭,新的千年怎麼啦,就不要愛,不要婚姻,就一定要隨心所欲地變來變去嗎?

劉凱也有些氣惱,世界的變化似乎讓所有的人茫然無措,國家之間也在進行一些莫明其妙的戰爭。劉凱麵露不悅,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克隆都上網都什麼什麼的了,後麵幾個單詞講的是法語,大概意思是說都什麼時候了,我還記老皇曆。

我向來認為,自己並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女人。我隻是想找到一個正正當當的理由,求得自我的心理平衡。作為一個“老大嫁作商人婦”的女性而言,我真心希望有一個穩定的婚姻。但是,變,似乎是不可逆轉的事實。

或許,我一個人獨守寂寞的時間太長,和外界的接觸不夠,我的心態漸漸老化、落伍,不適應日新月異的環境。令人費解的是,莫非要將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才稱得上順應了時代潮流嗎?

雜誌上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夫妻雙方最好不要都是知識分子,如果是,在知識結構上應有所差異。否則,不大容易相處。理由是,彼此看得太透。

在得知那個女人是他上司的女兒時,我立刻明白,我和劉凱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本來,我還想見識一下那個女人的厲害,此刻是完全沒有必要了。不管劉凱的言詞如何委婉、巧妙,有藝術性,我照樣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女人本身對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父親的權力,以及由權力衍生出的利益。

劉凱說,他是學法律的,我是學計算機的,都懂得“程序”的道理。隻有掌握了進入程序的密碼,才能打開一扇扇通往輝煌殿堂的大門。他說他並不是為了錢,也不是醉心於權力,而是為了證實自己這一生究竟能達到什麼樣的目標。我相信他的這番心語獨白。他想“搏一把”,這一點是真實的,確鑿無移,對他來說,付出整整一生的努力,最終的收獲或許就是“搏了一把”。

經過那個晚上的徹夜長談之後,我們又拖延了些時日,為的是讓我調整一下自己的思維。每天晚上,我們分開睡,彼此都覺得十分痛苦,後來實在不能忍受這種折磨,便辦理了離婚手續。協議離婚。結束了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

不久,他和那個女人去了香港。

我和劉凱,從結婚到離異,從遊戲開始,到遊戲結束,一切符合程序。

我又回到了從前的那種生活狀態。所不同的是,以前是在等待,而現在則不是,現在是慢慢適應這種瞬間萬變的環境,尋找到自己進入生活程序的密碼。一句話,盡情地享受生活的賜予。

我沒有問餘燕玲她尋找到的生活的密碼是什麼,但從她泰然自若的表情看得出她一定找到了答案。在談話轉入另一個話題之前,她支開了玩興正濃的兒子。小家夥盡管有些戀戀不舍,卻順從地離開了。看來他已經習慣了服從母親的命令。

餘燕玲關閉了電腦,目送著兒子可愛的背影轉入了新的“程序”。

他習慣了跟我一塊兒生活,對他爸爸沒有多少感情。當我和劉凱決定分手征求他的意見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其實,劉凱很想帶他走,準備把他送到那種全封閉的貴族學校,接受西方式的教育。用劉凱的話說,是要為中國培養新一代的貴族。盡管我割舍不下母子情緣,但隻要兒子樂意,我也是不會強行反對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是社會的,我應該對他的前程負責,可是既然兒子不同意,劉凱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車子、房子、手提電話以及全套家具、電器統統歸我,劉凱隻帶走了十萬塊錢。這是我們共同存款中的一部分。在日常開支中,我倆實行AA製,隻有一筆大額定期存款作為家庭基金存在我的名下。我在餘額中取出兩萬多塊錢,購置了這一台多媒體電腦,“康柏”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