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他搖了搖頭。
“你不是說你相信他說的話嗎?”陳長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也沒說過他就是北風馬賊的大當家。”
“我有點看不懂你的意圖。”陳長安搖了搖頭,她說完這句話後便放下了車簾,不再理會徐漠人。
而徐漠人則繼續駕著馬車向橫山城的方向趕去,官道雪路,風景冷然,冰封裏的北國何談繾綣溫柔?
末了,徐漠人直勾勾地盯著路旁的桂花樹,說:
“我到底還是相信第二個、第三個又或是第幾個北風馬賊的。”
……
……
南北十一年臘月十六,天寒、小雪。
橫山城的迎山門依舊如往日般大開,守城的士兵們麵北而立,露有一絲剛正威嚴。
徐漠人駕著馬車趕到橫山城的時辰正好是中午,排隊在門口等著進城的人大概有數十人之多,受安北城現暨魔一事的影響,最近的入城盤查都很嚴厲,因此也很慢。
除此之外,似乎城裏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說,昨天那個已經是兩天之內橫山城裏的第三個了。”
“我也聽說了,似乎死人的內髒都被掏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暨魔混進了橫山城啊。”
“總之,寒山上已經有人下來,之後應該能抓到那隻暨魔。”
前麵載著穀物的農車上有兩人在小聲談論著,徐漠人眼神一凝,眉頭緊皺。
“橫山城裏居然也有暨魔混進來了?”車廂之中的陳長安同樣眉頭緊蹙,“看來你的猜測恐怕已經成真了啊。”
徐漠人依舊皺著眉頭沒有開口說話,而城門口的盤查也逐漸輪到了他們。
守城的士兵們緊繃著一張臉,目光如鷹隼銳利,為首的那人頭頂一氈倒山帽,身材魁梧,左臉一道狹長的刀疤幾乎連到了眉毛上,氣勢卻完全收斂絲毫不驚人。
他神情木然,接過徐漠人遞來的戶帖,問道:“名字?”
“徐漠人。”
“車廂裏是誰?”
“暨魔司裏的一位大人。”
那人麵不改色,繼續淡然道:“戶帖。”
車簾掀開了一角,陳長安遞出了她的戶帖,戴著倒山帽的那人接過後,低頭細細審閱著。
片刻後,他遞回了陳長安的戶帖,問:“來橫山城做什麼?”
“橫山城的守衛連這個問題都要問嗎?”徐漠人眉毛一挑問道。
“你們可以進去了。”那人右手一揮淡淡道。
城門前的守衛放開了一道路口,徐漠人駕著馬車緩緩走過這座高闊迎山門的數百米吊橋。
眼前,北國第一城豁然開朗!
遠處,高處,霧裏,雲裏,隱約可見朦朧中的那一截千萬丈孤峰,氣勢磅礴,孤零零地占住了城後的半片天。
迎山門吊橋旁的百丈巨大黑石上傲然寫著:
“在北國,
橫山是地上一座城,
寒山是天上一星辰!”
那座孤峰叫寒山,天下練氣無出其右的北國寒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