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森森的,烏雲壓頂,風呼嘯著山林,嗚嗚作響,滴滴雨水從雲層中一顆顆跳下來,眨眼間,雨勢驟急,雨滴密集成注。嘩嘩的大雨,淋濕了地麵,淋濕了樹葉,淋濕了山頂,淋濕了不安的心,更加的焦急。
大片的茂密的樹林遮遮掩掩著,黑雲壓頂,空氣裏都是沉重的壓抑,滿山盡是雨打樹葉、風吹樹枝的嘩嘩聲。
而在被一片樹林遮掩住的山林後麵有一個山洞,洞口被新鮮的樹枝和斜頭歪腦的樹林擋著雨水、冷氣的浸入,點點煙火氣也從小小的罅隙中散出去。
當時從撕開了口子那裏逃出去後,張武和王路二人仍不敢隨意的停留、休息,仍然是隨著狼群前行的方向又向前走了很久的路程,一直隨著狼群打轉、打轉。
終於,他們迷失在了落葉山脈裏。森林茂密,山脈糾纏,林深不見日。
連日的大雨不曾停歇,雨打芭蕉。
一場亂戰下來,出來時帶在身上的傷藥本就不多,而且多數還在專人身上帶著,兩人身上隻帶著些許的藥,就這前兩天就已經消耗幹淨了。
而幸存的河童等人此刻正在山洞裏麵躲避著,這也已經不知道是張武二人尋找的第幾個暫時的避難地了。
“這都第三天了,怎麼辦,張武?”
王路焦急的在洞裏走來走去,燃燒的火柴嗶啵嗶啵的響著,張武一張臉緊湊成一塊麻花狀的樣子。手裏麵下意識拿著柴禾填充著柴火堆,溫暖的火焰的騰騰的一股股的升起,火星四濺。
“這兩天的雨水一直不曾消停,這附近連草藥都找不到地方去采摘了,該怎麼辦啊,張武。”
“你能不能閉嘴,別說話。沒看到我在想辦法嗎!”
張武暴躁的打斷王路的嘟嘟囔囔。
“可是,公子現在這樣,我著急啊,穆石大人把公子交代給我們了,可是公子這傷勢?城主大人也不在城裏,我們該怎麼交代啊。”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能不能歇會兒。你著急,我也著急。別晃來晃去的……”
二人在山洞口,一邊稍微擋著些滲進來的雨水,一邊吵得麵紅耳赤的。
“水……水……渴。”
“啊,公子,你說什麼?”
經曆過巨大驚嚇的月兒跪在河童的身邊,眸子裏還是經曆了刺激之後的餘悸,麵色蠟黃,頭發淩亂不堪,虛弱不堪。就在這時突然了聽見河童的細語,喜出望外的趕緊看向河童,以為他醒了。
正在爭吵的二人組,也聽見了月兒的說話聲,三步跨作兩步的飛奔到了月兒的身後,想說話又怕打擾到,一個個張著嘴不出聲,欲言又止。
“……水。”
河童斷斷續續,虛弱的聲音從慘白的嘴裏說出來。迷迷糊糊,似醒未醒的樣子。
“大人,公子要喝水。”
月兒聽清了河童的話,連忙轉述給張武二人,兩人趕緊答應著出去找水喝。二人搶了片刻後,最終決定二人一人去找清水,另外一個人又趕緊去找草藥,準備給河童換藥。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轉眼間又過去了十來天的時間,河童已經可以下床自己活動了,傷口也已經開始漸漸地愈合了。
這天,天氣不錯,陽光透過樹木的冠狀樹葉間的罅隙灑下來。
河童出來山洞在外麵活動著身體,月兒去清洗換下來的衣服,張武二人出外尋找安全路線,確定位置,並且給河童二人找食物。
河童一邊活動著自己身體,一邊緩緩地散著步,不知不覺間已經偏離了既定方向,等到河童發覺的時候,已經走偏了很遠的位置。搖了搖頭河童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