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法再隱藏下去。
蘇小眠將埋藏的頭緩緩抬起，迎接著皇甫夜的強勢。
她露出小狗一般可憐的眼神：“少爺，我不是變態，你別誤會……”
“是的，你不是變態，你在演戲。”皇甫夜冷冷的說。
“對的對的。”蘇小眠還以為皇甫夜說的是舞台劇，連連點頭稱是。
“你的戲碼是假扮男生靠近我！”
“……”蘇小眠呆滯，瞬間明白了，“少爺，你知道了？你怎麼會知道的……”
“如果我不知道的話，你還想騙我到……”
“噓！”蘇小眠突然起身，捂住了皇甫夜的嘴阻止他繼續往下說。四下探望著，她拖著皇甫夜，狂奔到樓梯角，哪裏有個小小的隔間，門虛掩著，蘇小眠一把拉開門，將皇甫夜整個推進去，皇甫夜沒想到蘇小眠有此一招，踉蹌跌入，等他穩住身體正想質問，蘇小眠緊跟著撞進懷中——
隔間外的樓梯，傳來腳步聲，還有女孩子的對話。
“你真的看到了嗎？夜少走到這邊來了？”
“嗯嗯，我親眼見到的，隻是一轉眼就不見了。”
腳步聲近了，蘇小眠一下害怕起來，緊緊拽住皇甫夜的前襟。本來就逼仄的空間，她的動作讓兩人的身體越發貼近，四圍的空氣頓時變得燥熱起來。
外麵的兩個女孩沒有離去。
“沒想到夜少居然會來看我們的戲。”
“我們下樓找找看。”
“好！”
兩人終於離去。
“你，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呼吸紊亂不堪，皇甫夜深呼吸，試圖理順氣息。
“小聲點——要是讓人看見我和你在一起可怎麼辦？”蘇小眠壓低嗓門，她現在是在用氣流在說話。
聞言，皇甫夜更是一陣氣結：“我有那麼丟人嗎！”
“……”
蘇小眠語塞，一時間無法確定，皇甫夜是不是在說笑！
要是讓人看見她和他在一起，她蘇小眠會被那些嫉妒成狂的女生們撕成碎片肉條！他是不知自己魅力超載，還是明知故問？
“你同意讓他親你，卻在這裏嫌棄我和你站在一起！”皇甫夜愈發感到憤怒。
“親？……啊，那個啊，可是，那、那不是演戲麼？”
話說出口蘇小眠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是在間接承認自己是嫌棄他的麼……
“哦……” 皇甫夜眸光收斂，一聲吟哦變得意味深長。
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空氣中裂開了，近旁的皇甫夜像是被火點燃了一般，炙烈透過目光在這逼仄空間裏四散開來，皇甫夜的不尋常令她感到恐懼。
“少爺，你不舒服嗎？”蘇小眠用氣流繼續問。
皇甫夜沒有回答，而是抓住了蘇小眠的肩膀，他很用勁，捏得蘇小眠很痛，目光也隨之變得銳利可怕起來，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魔的使者。
“所以，你的意思是，寧願選擇被他親，也不願意和我站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沒有——”
蘇小眠將指尖覆蓋在皇甫夜的唇上，另一隻手攀上皇甫夜的肩頭，然後踮起腳尖，將唇覆在自己的指麵——
和那次不小心撞到一起不同，這次是有意識地這樣靠近，近到纖毫可辨，近到呼吸近在咫尺。蘇小眠聽到皇甫夜的心跳如雷，左手下的皇甫夜的肩膀驀地凝固。
最後的夕光隱沒，靜謐隨風無限延長。
蘇小眠終於放下了手。
“蘇小眠，你……”話斷在半途，不知如何後續。
“我們在舞台上的時候——學長是這樣做的……”
“嚴譽庭！”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人插著手高喊，“我終於抓到你了！”
窗邊是少年應聲回頭，看清來人是自己的在戲劇社的副手後，溫柔地微微一笑。
“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副社走到窗邊，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鎖住了嚴大社長的視線。
此時，夕陽早已沉入地底，操場上，兩個少年並肩而行，突然一個停下對另一個說了些什麼，後者即刻唯唯諾諾地點頭，跑開一米遠，然後像個罪人似得亦步亦趨地跟在前者的身後。
“——我不是花眼了吧，那不是……”
副社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是我的錯誤，我原以為是非我莫屬，沒想到，對手醒悟得也很早。”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啊……喂，你又走去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