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多市是一個美麗的城市,這裏人口眾多,商貿發達,而且賭博業在當地也十分興隆。在這裏,賭場是公開化營業,隻要你有錢就可以任意參加。
西城賭場裏燈火通明,一張張行屍走肉般的臉龐,但卻都有兩隻冒著火光著眼睛,那一根根紅色的血絲布滿了白色的眼球。
漂亮的東南亞小姐就像是漂亮的蝴蝶在賭場穿梭不停,不斷把籌碼遞到賭客的手中,然後把一疊又一疊的鈔票帶走。
一個西洋人坐在那裏,麵前至少擺了一百萬的籌碼,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進轉盤,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咆哮。
這時,西洋毛子前麵的轉盤像命運之神的法輪,開始旋轉起來,滿載著希望和絕望,在這個過程中,每一個壓下賭注的人都在心裏默默祈禱。
終於,轉盤停了下來。
“該死的!”西洋毛子罵了一句,然後麵前的籌碼便被賭場小姐以一種十分優雅的動作劃了過去,他的麵前頓時清瘦了許多。
西洋毛子將剩下的籌碼裝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準備換種玩法,希望能有一個轉機。
這時,一個搖搖晃晃的人走了過來,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他媽的,怎麼回事兒?”西洋毛子剛剛輸了錢,心裏很不爽,罵了一句。
誰知,那人比他更不爽,因為他已經在這裏賭了三天,並且連輸三天,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身上的衣服還屬於他(那是因為賭場不收),其它所有的東西都與他無關。
“你敢罵老子,找死吧!”輸得一無所有的賭徒叫了起來,然後對著西洋毛子就是一拳打過去。
西洋毛子當然不可能被他打中,身子輕輕一閃,然後反手一掌拍出。
誰知,那家夥竟然不躲不避,反而還挺著身子向前迎來。
隻聽啪的一聲,西洋毛子結結實實拍了那人一巴掌,那人應聲倒了下去,然後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原來,這家夥自知身無分文,便想出了騙人的招數,想要扼西洋毛子一把。
西洋毛子本是凶殘之輩,哪裏會管這些,抬腿就走,那家夥立即將他的腳抱住,大聲叫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混蛋!”西洋毛子罵了一句,索性又踢了他兩腳。
賭場的保安來了,為首一人厲聲喝道:“住手!”
西洋毛子傲慢地抬起頭,那人一看是他,趕緊點頭哈腰地道:“原來是索嚴先生,失敬失敬。”跟著又對躺在地上的那人叫道:“布魯,你他娘的還不放手,小心老子再踢你兩腳!”
賭鬼布魯一聽,知道找錯了人,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辦法,隻能抓住誰是誰了,於是大聲叫道:“他打了我,賠錢!”
“賠你媽個頭!”保安頭子上前就是一腳,正好踢在布魯的臉上,頓時將他的牙齒踢掉了兩顆。
布魯疼得大叫起來,手也鬆開了,西洋毛子又反過來在他胸口踏了一腳,獰笑道:“雜碎,睜大你的狗眼,把大爺記清楚了。”然後衝著保安頭子道:“把他給老子扔出去!”
這些保安都知道西洋毛子是大爺,他說的話比賭場經理的話還要管用,當然除了錢的事情之外,於是一個個凶狼似虎地撲了過來,一把將布魯提了起來,然後扔出了賭場。
布魯在地上呻呤了半天,這才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嘴裏還淌著血,樣子狼狽至極。
“狗日的西洋毛子,下次別讓老子遇見你,否則一把將你捏碎!”
罵了兩句,布魯心裏的火氣消了一點,但身上卻痛得要命。他想去醫院看一看,但是身無分文,哪都去不了,於是隻好歪歪倒倒向前走去,隻想著走到哪兒算哪兒,倒下了就不起來了。
其實布魯以前也算是當地一個有錢人,老婆也很年輕漂亮,可就是因為有了錢之後,開始沾上賭博,結果把辛辛苦苦賺的錢全送給了賭場老板,漂亮的老婆也跟別人跑了。這一次,他是把自己的房子也押了出去,然後到賭場來翻本,但最後還是把所有老本都折了進去。
現在,他的身上不但沒有一分錢,也無家可歸。
但他好歹曾經有過錢,所以見識比那些流浪漢還是要多一些,結識的人也要多一些,即使在這種絕境之下,也有辦法搞到錢。
路邊有一個水池,布魯將臉上的血清洗幹淨,冰涼的水讓傷口的疼痛緩解了一些,感覺人精神了許多。他又整了整衣服,然後走進了一家小超市。
進去之後,他趁老板不注意,順手拿了一瓶營養汁,然後走到角落裏一口氣將它喝完。現在他的牙齒掉了兩顆,吃幹硬的食物還不行。
喝了營養汁之後,身體感覺有力多了,於是他離開了超市,向前步行三百多米後,敲響了一個房門。
門打開了,一個滿臉麻子的男子走了出來。
布魯對他道:“老麻,能不能借點錢,有急用。”
老麻用疑惑地眼光看了看,然後道:“布魯,你是不是又輸光了?”
老麻是布魯以前的一個酒肉朋友,以前布魯風光的時候,這小子沒有蹭吃蹭喝,有時還會從布魯手上直接拿錢。當然,老麻在當地認識人廣,自然也幫布魯解決過一些小麻煩,所以兩人之間還算是有點真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