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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就地解決

環兒吃力的回頭看了一眼沈采采,不想自己竟然會被她暗算!兩眼一黑,便暈倒過去。

沈采采見環兒暈倒過去,在她身上搜索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搜到,擔心她不久便會醒來,這才趕緊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跟著環兒走了一天,看了一天的樹冠的走向,早已分清楚哪裏是東西南北。

而環兒分明是想帶自己去展陽,展陽是羅家軍的駐紮地。

難不成環兒真的是被公子南掌握了?

想到這裏,沈采采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隻盼著趕快回到分城,弄清楚慕連城到底死還是沒死,告訴他環兒的事情!

一路狂奔,跑到分城城門時,沈采采早已是精疲力盡,衣衫襤褸,蓬頭垢麵。

大腿上一片淤青,現在簡直是走一下都仿佛是在刀尖上行走一般。

但現在兩軍正在交戰之中,氣勢劍拔弩張,城門豈是隨便可以打開的。

凡是想要進入分城的難民,經過檢查後,都需要現在城門外專門容納難民的帳篷之中等待。

每日等到適當的時候才能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去。

沈采采經過檢查後,隨著鬧哄哄的人群進入帳篷之中。

一進去便是一股混雜著各種餿味臭味的味道傳來。

裏麵各地的難民相聚在一起,身上的汙髒簡直是讓人難以忍受!

沈采采幾欲作嘔,翻身便要離開這個帳篷。誰知卻是被後進來的人越擠越裏麵。

沈采采氣結,這裏人山人海,哪裏還出的去。

隻得是蹲在角落裏,用手堵住鼻孔憋氣,靜候城門的開放。

若是讓世人知道陳國的帝後現在正狼狽的待在這樣的地方,一定會讓人笑掉大牙吧。

但是她從未想過做什麼帝後,她隻是想要做慕連城的妻子而已。

可是他卻休了她。

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慕連城非休她不可。

他明明知道她嫁給羅弈不過是權宜之計。若是他好了,待他收回了這被叛軍攻下的城池,趕走叛軍,她豈不是又可以回到他的身邊。

隻是他為什麼非要休她。

“喂,你知不知道這城門究竟什麼時候開啊。”一個中年婦人紅著眼睛碰了沈采采一下問道,臉上帶著焦慮。

沈采采茫然的搖頭。

“你這樣用手堵著鼻子不憋得慌。”那婦人又道。

沈采采繼續茫然的搖頭,堅持的用手堵著鼻孔憋氣,哪怕臉已然通紅。

那婦人見沈采采已然憋氣,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沈采采見狀,急忙道:“你哭什麼呀?”

那婦人搖頭,痛不欲生的道:“隻是見你這個樣子想起了我那繈褓之中的孩兒罷了。”

“那日叛軍屠城,我抱著我那孩兒躲在床腳之下,怕他哭泣引來叛軍,於是便用手捂住了他的臉。”

“誰知,我卻把他捂死了,他還那麼小。”

那婦人越說越激動,眼淚蜿蜒著肮髒的臉頰留下。

沈采采一聽,頓時心內無味陳雜,戰爭帶來的痛楚太多太多。

見那婦人哭的如此傷心,那喪子之痛是如此痛苦,哪怕是以後戰爭平息,過上安定的生活也是無法彌補的吧。

沈采采想也不想的便給了那婦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哪怕她身上肮髒不堪,而她卻有一個世間最純潔的母親的心。

也許她說出這樣傷痛的事情隻是想要一個聆聽者而已。

那婦人在沈采采的懷中漸漸安靜下來。

忽然聽見有人說,城門已然打開。

眾人一聽,迅速的跑出大帳,奔向城門。

沈采采在擁擠的人群的推擠之中終於離開這個大帳,頓時呼吸上新鮮的空氣。

沈采采想,她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樣的味道。

一步一步走向那城門,沈采采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待到進了這城門,她便立即去行宮處找慕連城!

分城內倒還是一片繁華的景象,街道上的人們紛紛帶著欣喜的表情,仿佛是在因為敵軍糧草短缺而高興,而沈采采卻是皺緊了眉頭。

走到行宮門前,沈采采欲要進去,便被兩個侍衛攔住。

那兩侍衛見沈采采衣衫襤褸,臭味撲鼻,不由得捂住鼻子道:“好大的膽子,帝君住的行宮也是你能進的。”

沈采采見那兩個侍衛用如此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得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衣袖,果然是難聞。

於是笑道:“我有事情找忠全公公,勞煩兩位小哥行個方便。”

若是將忠全叫出來,定然能夠認出自己。當然她可沒有笨到直接叫那兩個侍衛直接把阿在給叫出來。

那兩侍衛看著沈采采笑道:“快些走吧你,忠全公公是帝君身邊的紅人,豈是你相見就見得。”

沈采采聽罷,急忙取下耳環放在那兩個侍衛的手中道:“我是真的有事情找忠全公公,還請兩位小哥能夠通傳一下,一下就好。”

那兩侍衛見沈采采將那耳環放入他二人手中,卻是看也不看的扔到地上道:“這麼臭的東西誰要!你當老子是收破爛的啊。叫你走就快些走,不然我可是不客氣了!”

沈采采心疼的看著那副耳環,這幅耳環可是上好的東海明珠做成的,卻是被這樣不識貨的人給扔到地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那兩侍衛見沈采采還不走,立馬抽出刀來到:“叫你快些走還不快走,帝君有命令交代過,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手段。”

“你要是再不走,小心你的性命!”那兩侍衛捂著鼻子又說道。

沈采采怒火衝衝的看著兩個侍衛,還真的是會拿著雞毛當令箭。

沈采采抬眼看去,隻見那兩侍衛身後還站著數十個帶刀侍衛,紛紛捂著鼻子瞪著自己。

沈采采又聞了聞自己的衣袖,果然是臭氣熏天。

恨恨的看了看那兩個侍衛,沈采采拾起地上的耳環扭頭就走。

走進一家客棧,那小二一見沈采采便立馬沉下了臉要趕她出去。

沈采采立即奉上一枚瑪瑙戒指給那小二道:“給爺安排一間上好的客房,準備好兩大桶熱水,再去準備一桌飯菜,另外給爺買套男子的衣服回來。”

沈采采摸摸空癟的肚子,天知道她是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

那小二見到這瑪瑙戒指,兩眼冒金光,一時也顧不上臭,急忙將沈采采迎了上去。

熱騰騰的水霧氤氳著陣陣輕煙,沈采采全身放鬆的躺在浴桶之中。

記得那一日在山林之中,慕連城曾偷看過她洗澡,這個色狼!

纖纖細手撫摸上左肩,那裏有一個又大又醜陋的疤痕。

這個疤痕是那日在越城邊境為了救慕連城,被箭射中所得。

她認識慕連城不過是半年而已,而這其中經曆過的事情竟然足夠她一生回味!

著上一身翩然白衣,沈采采再次來到行宮門外。

那侍衛仔細的接過沈采采手中的東海明珠耳環,這次兩眼看到的全是錢。

隻聽那侍衛笑道:“公子不是小的不給你通報,隻是帝君今日一大早便去了城口巡視。”

沈采采一聽,翻了一記白眼,轉身欲走。

那侍衛卻是笑開了花,沒想到竟然是天上掉餡餅。

沈采采忽又回過頭,一把拿過那侍衛手中的東海明珠耳環道:“謝了。”

說罷,飄飄然離去,留下侍衛大哥一臉悲憤。

城門處重兵把守,城牆之上更是重兵重重,以防止敵軍突襲。

若是一般人隨意靠近城門,輕者重責,重者直接誅殺。

沈采采想了想,若是貿然進去,說不定自己一個熟人沒有見到,便是又被給扔出來了。

於是,沈采采瀟灑的用那副東海明珠耳環換了一身軍服。

順著被收買的那個小兵的指點,沈采采跟著奔跑的軍隊之後,順利的站在了城門之下放哨。

而城牆之上,此時正站著觀看軍情的阿在。

沈采采的心跳不由得加速,找到了阿在,那麼自己想知道的便都可以知道!

遠遠的看去,隻見阿在一身明黃龍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道猙獰的傷疤因為太遠也看不真切。

“你怎麼還不動!”一聲怒吼將沈采采徹底的吼回了神。

沈采采一看,隻見一民男子怒氣衝衝的朝著自己走來,應該是一個中級侍衛長。

“小的,小的剛才沒聽見。”沈采采立即粗著聲音回到。看來應該又是要換人了,而自己想得太入迷,就沒有聽見。

“沒聽到!那你的耳朵長來作甚!軍中豈是像家裏一般如此隨意!”那侍衛長道。

走進一看,卻見沈采采好生麵熟,道:“我怎麼沒有看到過你。”

“我是新來的。”沈采采隨即笑道。

那侍衛長卻是臉色一沉道:“我管的人長什麼樣子我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添人了我會不知道。你分明就是冒充的!來人拿下!”

“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敵軍派來的奸細 !”

沈采采翻了翻白眼道:“我不是。”她隻是一個弱女子而已啦。

那侍衛長長眉一揚道:“還敢嘴硬,來人把她拉下去嚴加拷問!”

沈采采正欲反駁,卻見王偉大腹便便的走進,道:“發生什麼事了。”

沈采采見是王偉不由得大喜!

“回王將軍,此人假裝我軍士兵,屬下正欲拉她下去嚴加拷問。”

王偉轉頭看去,見竟然是沈采采,臉色立即大變!

“王偉是我!”沈采采立即笑道。

王偉臉色越來越難看,隨即冷著眸子道:“這個人是奸細,立即就地解決!”

第一百一十一章慕九死了

沈采采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著王偉,他竟然下令殺她!

“王偉!”沈采采急忙道:“我是帝後!你們誰敢動我!”

王偉一聽,笑道:“帝後豈會在這裏!你竟然還敢冒充帝後,簡直是罪不可恕,來人,趕快把這個刁婦給我就地解決!”

那些侍衛聽令,立即抽搐鋥亮的刀,抓住沈采采。

沈采采看著王偉,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殺她!

隻是她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王偉為何非要假裝不認識她,置她於死地。

“放開我,你們好大的膽子!”沈采采掙紮著往後退,看向城牆之上的阿在,大聲喚道:“阿在,救我!”

“阿在救我!”

“捂住她的嘴,就地處決!”王偉見沈采采大聲呼叫,害怕引來蔚在等人的注意。

那日金鑾殿之上,任憑沈采采巧舌如簧,但是在他心中她永遠是不詳的,留不得。

現在她本該是在叛軍的營帳之中,卻又來到了這裏,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幹嘛。

但是不管她想做的是什麼,他現在神不住鬼不覺將她殺死,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妖後禍水!

“王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害本宮!”沈采采怒道,見城牆之上的人仍舊沒有反應,心中越發的緊張。

“阿在!”沈采采又一聲喚道,卻是被抓住她的士兵緊緊捂住了嘴巴。

一把明晃晃的刀在自己眼前晃蕩,漸漸向自己靠近。

難道她今日就要亡於此?而她至死也不知道慕連城還活著沒有?

若是他死了,那她大不了便是去找他,和他做一對黃泉夫婦。然而,若是他沒有死呢?

沈采采不甘的瞪著那柄刀。

隻見那刀高高的揚起,眼見著就要落下。

沈采采立即閉上眼睛,腦海中仿佛浮現出她血濺三尺的場景。

“住手!”一枚玉佩打落那大刀,阿在淩空躍下,一把摟過沈采采。

隻差一點,他便再不能見到她。

而這一刻,他終於將她擁入懷中。

剛才他正與風雲雷電四將眺望著遠處的地勢,商討軍情。

隱約間仿佛是聽見有人在叫他。

阿在未在意,繼續與四將商討,若是想出了什麼能夠更快擊敗敵軍的方法,於慕連城來說無異於是減輕了不少負擔。

“眼下羅弈公子南軍中糧食短缺,定是不會再貿然進攻。”風將道。

“隻是,繼續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盡管是在陳國收集不到糧草,等過不了幾日,夕月國那邊的糧草也該運過來了。”雷將又道。

阿在微微皺眉,道:“夕月國那邊派出的人已經找到二皇子,隻是二皇子中了公子南的毒,若是解了毒,也就不用擔心他們還會有什麼後方支援。”

話音一落,卻又聽見一聲呼喚傳來。

這是沈采采的聲音。

阿在的眉頭越發的緊皺。

“這到也是,隻是公子南向來以神醫著稱,隻怕他的毒旁人怕是解不了。”

“若是想解這毒,恐怕還是要公子南才行。隻是公子南怎麼才會交出解藥!”

“帝君?帝君?”風雲雷電四將齊齊看向阿在,隻見他一臉神遊天外,顯然是沒有再聽他們說話。

阿在這又回過神來,急忙道:“沒事。”

四將這才點點頭,欲要又說,卻聽見一聲淒厲的聲音傳來。

阿在急忙看去,隻見城牆之下,那個被人束縛,即將被人砍下腦袋不是沈采采又是誰!

他從來沒有如此心慌害怕過,想也不想擲去隨身攜帶的玉佩,立即飛身下去抱過她。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他實在無法想象,若是他慢了一步會是怎樣的場景!

沈采采驚魂甫定的看著眼前的阿在,他臉上猙獰的疤痕已然結疤,留下長長的痕跡。

“謝謝。”沈采采低頭答道,微微退後一步,離開阿在的懷抱。

阿在這才回過神來,紅了臉頰,看向那群士兵怒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帝後都敢殺!”

那群士兵一聽,立馬嚇得六神無主,隨即跪下道:“帝君息怒,我們不知道……不知道這是帝後啊。”

風將輕咳一聲道:“這是廢帝後。”斜眼看著沈采采,這便是讓帝君幾次改變計劃,還甘願詐死退位的女子。

“帝君饒命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帝……廢帝後啊。”

“是王將軍讓我們殺的,帝君,是王將軍讓我等殺廢帝後的啊。”另一名士兵隨即又道。

沈采采隨即道:“阿在,是王偉讓他們殺我的!”

芊芊細手直指王偉,還微微顫抖著,那一刻的生死刹那她自然是忘不了。

“王偉本宮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假裝不識本宮,還要殺了本宮!”

王偉一聽,卻是不慌不及,鎮定自若,冷聲道:“廢帝後你穿著一身軍服鬼鬼祟祟混入軍中,臣又怎會知這是廢帝後你!”

王偉一字一句,將那“廢”字說得非常的重。沈采采氣得簡直是七竅生煙,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她!

“再說了,廢帝後你現在應該是在羅家軍中才是,為何會喬裝混入我軍來,難不成廢帝後你才嫁了新夫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替羅弈刺探軍情?”

“王偉你休要胡言亂語!”沈采采怒聲喝道,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汙蔑他,簡直是可惡至極。

“本宮生是慕連城的人,死是慕連城的鬼。王偉,你休要胡說!”

王偉斜眼看了沈采采一眼道:“臣有沒有亂說,隻有廢帝後你自己心裏麵清楚!”

“你……”

“夠了!”阿在打斷二人的對話道:“來人,將這群欲要殺害帝後的人杖責二十,罰去後方搬運糧草!”

那群士兵一聽,紛紛跪地謝恩,杖責二十搬運糧草皆是小事,隻要不是要了他們的性命。

“你。”阿在指著王偉道:“現在該去做你應該做的事,自個兒寫個奏折好好給朕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裏的朕自然是指慕連城。

王偉一聽,向阿在行了一禮,拂袖離去,他隻恨今日沒能殺得到那個禍國殃民的妖後。

阿在看著王偉,此人雖然有能力,然而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終究是不能久留之人。

“你們也去四處巡邏,防止帝君偷襲。”阿在又對風雲雷電四將道。

那四將心中會意,紛紛行禮離去。隻是心中也不無擔憂,因為這個沈采采,帝君做過出乎他們的意外的事情太多太多。

“還好吧?”阿在見眾人皆離去,趕緊問道,眸中不無擔憂。

沈采采拍拍心口,道:“我沒事了。”

看著阿在臉上的疤痕,心中越發的慚愧。

誠如王偉所想,她的確是一個不祥的人。

“沒事就好。”阿在又道,卻是覺得有些手腳無措,相識這麼久,這仿佛還是第一次他與沈采采單獨對話。

“阿在,他還活著嗎?”沈采采忽然朦朧了眼睛望著阿在道。

經曆了這麼多,她不會忘記她付出這麼多的目的。

阿在忽然有些傷感的看著沈采采嗎,如果詐死的是他,那麼她會不顧所有的闖來,隻為問一句還活著嗎?

他從來不敢妄求什麼,隻是剛才那一刹那的擁抱便足以讓他回憶一輩子。

她到底是害怕慕連城死沒死,還是害怕她即將死去,像花一般凋零。但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他。

阿在看向四周,隻見四處都是來回巡邏的士兵。

看著沈采采低頭小聲道:“這是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阿在轉身便帶沈采采去另外的地方說話,然而沈采采卻是突然一下拉住阿在的衣袍。他不由得停了下來。

“阿在,我經曆了那麼多的艱險,現在隻想知道他到底是死還是沒死,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便好。”

“我一刻也等不了了,你快告訴我。”沈采采含淚道,一顆心在胸腔之中快速跳動,但仿佛在下一刻便要停止一般。

她隻想知道他死或是沒死。

若是死了,那麼阿在下令收集那麼多的紫菀花是作甚,若是他沒死,為何阿在卻是吞吞吐吐的不直接告訴自己。

阿在看著沈采采急切痛苦的眼神,心中的疼痛如刀割一般。

她隻為求得一個答案,他隻需要點頭或是搖頭便可回答。

而他的問題,卻是一輩子也無法用搖頭或是點頭回答,因為他永遠不會有將那個問題說出口的機會。

阿在看向四周,那麼的士兵固守分城,隻是這其中難保沒有公子南安插的眼線。

“阿在,告訴我。”沈采采又道,眼淚已然忍不住從眼中流了出來。

天地之間,忽然風雲大作,刮來陣陣強風大雨。

阿在看著沈采采,眸中的傷痛是那樣的明顯。明顯的讓沈采采一度以為自己的心即將會死去。

“他死了。”阿在輕輕答道,緊緊看著沈采采。

沈采采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在,連連後退。這便是她最終得到的答案。

“死得好,死得好。”死了就解脫了,再也不會去擔當那勞什子天下百姓幸福安康的責任。

這樣,他的慕九就自由了。

“死得好。”沈采采喃喃說道,眼中已然流不出淚水,雙眼一黑便暈倒過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再見慕九

展陽,大帳內。

羅弈發了好一通脾氣,文桌上的密件硯台,散亂的落了一地。

“什麼叫做一顆米都收上來!”羅弈一雙眼睛猩紅如火,仿佛是要將跪在地上的糧草官給燒了。

那糧草官見羅弈動怒,急忙磕頭道:“還望將軍明鑒,臣已經是使出了全身解數。”

“可恨被攻下的城池中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僅剩下的一些百姓手裏也是沒有丁點糧草。”

“再加上陳國的商人已然和我們全部斷絕糧草供應,臣實在是沒有……沒有辦法征集糧草啊。”

那糧草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句句如實。

羅弈濃眉一揚,冷笑一聲,如地獄閻王,隻聽他道:“既然你如此無能,那本將軍還留你作甚!”

大手一揚,但見一團火焰急速飛向那糧草官,隨即將他全身都燃燒了起來。

那糧草官在地上來回滾動,口中發出慘叫。然而那火卻是愈發旺盛,直至最後將他傷成了一推灰。

公子南抬眸看向羅弈道:“你燒死他作甚。”心中卻是詫異於羅弈的武功。

總管他曾遍觀群書也是沒有見過這樣能夠隨意發出火焰將人燒死的武功。

可恨的是自己每次卜算羅弈竟什麼也算不出來,就像卜算沈采采,慕連城一樣。

但凡這世間的凡人沒有他卜算不了的!難道真的是太多的殺戮讓自己的卜占失靈?

羅弈看向一臉神色莫測的公子南冷笑道:“無用之人,本將軍留他作甚!”

這句話仿佛是在說剛才那個被燒死的糧草官,仿佛也是在說給公子南聽得一般。

公子南揚眉道:“從夕月國運來的糧草三日後便可抵達,再則軍中剩餘的糧草節省點還可挨三四日,你如此慌張作甚!”

“分城久攻不下,又不能從陳國征集到糧草,再則從夕月國運來糧草,一是風險大,二是時間長,難保不會出什麼亂子。”

“若是糧草供應不上,隻怕會是軍心大亂,到時候還打什麼帳!”

“你說說倒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徹底的解決糧草的問題!”

公子南眉頭微皺,眼下陳國子民對羅家軍可是恨之入骨,連最是重視利益的商人都不願意再給他們提供糧草。

如今除了從夕月國運來,的確是沒有什麼好辦法,除非是……

“你慌什麼,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公子南淡淡道。

“慌什麼?”羅弈一把摔了手中的茶盞道:“眼下我們連吃幾場敗仗,還險些被斷了糧草,我豈能是不慌!”

公子南卻是不再理會羅弈,隻是看著大帳門前。

隻見簾子被微微掀開,一個窈窕的身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