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七星劍法(1 / 2)

從小酒館出來以後,才知這個村莊並無飯鋪。劉氏兄弟雖想請楚飛吃飯,隻是目前寄人籬下,諸多不便,打算不久便出去闖蕩江湖,也許能訪到名師,學好武藝再去報殺父之仇。

楚飛雖然覺得劉氏兄弟不錯,但他現在連丘山派的築基功夫都尚未煉成,每次去玉鬥峰還需要龍馬代步才能到達,隻告知自己目前居住伏龍寨,日後有緣再見。

與劉氏兄弟道別之後,楚飛環眼四顧,不見了龍馬。忽的取出掛在胸前的一個二指來寬、中有孔洞的剔透小玉角,吹了一口真氣,旋即又放回胸前衣衫內。

這個玉角是專門用來呼喚他那匹龍馬的小法寶,隻需用真氣發動,百裏以內龍馬都能聽到,立刻回來。論龍馬的本事,比楚飛還要厲害得多,它出去覓食,偶爾玩得興起忘了時辰,走出幾千裏都是尋常,如果耽擱得久了,回到原地四處都找不到主人,過了三天還沒聽到召喚,就自己回伏龍寨附近的馬廄山老巢去了。楚飛這兩年劍術已到瓶頸關卡,而本門築基心法卻是水磨工夫,要慢慢打熬真氣,將本質改易,一天做半個時辰功課便無所事事了,常常騎著它出去遊玩,曾被它半途拋下過兩次,費了好大勁才轉回伏龍寨。

等了片刻,不見龍馬回來,楚飛也沒在意。他現在還遠遠談不上辟穀,酒不能充饑,肚子早已餓得發慌,便順著從劉氏兄弟那兒探明的路徑,施展陸地飛行的輕身功夫,往最近的鎮集走去。

走出不到三裏,剛轉入一條大道,一陣“嘚嘚”的馬蹄聲由身後傳來,漸漸響亮。楚飛心頭一動,便在道旁略一駐足,轉頭望去,隻見明媚的陽光下,一支八九人的馬隊從道路那頭遠遠的如飛一般疾馳而來,煙塵滾滾,轉眼即到跟前。

馬隊總共有九人,有八人俱穿黑衣,騎著八匹高大雄壯的白馬,跑在八人前方的是一個騎黑馬穿白衣的青年,尤其是他的黑馬,渾身沒有一根雜毛,純黑如染,皮毛光潔,黑黝黝的發著烏光,眼睛黑亮如珍珠,顧盼生威,而且比所有白馬都要高大數圈,幾乎跟龍馬身量不相上下,神氣十足,難怪跑得這樣快。

九人俱都佩戴寶劍,十分年輕俊美,但麵含凶煞,尤其是當先那個黑衣青年,二十左右,眉目輕佻,得意洋洋。

楚飛一見這個為首的白衣青年,竟是多年不見的老相識。不料這廝依舊愛這樣大搞噱頭,招搖過市,不改當年嘩眾取寵的習氣,忍不住“嗤”的一笑。忽的又想起自己與這廝的八個跟班同樣是騎白馬穿黑衣佩寶劍,尤其龍駒也格外大,恰與之相反,大感滑稽,哭笑不得。所幸龍駒與孟連城俱都不在,不然被他見了,不知要怎麼取笑呢。

他這一笑,疾跑而來的九騎人馬頓時察覺。後麵八人紛紛大怒,隨著當先的黑馬一齊停住,但並未妄動。為首的白衣青年雖然怒火中燒,卻隻盯著楚飛上下打量,麵露驚疑之色。

楚飛見他已認不出自己,登時笑道:“四年前我和陳達在石橋鎮外的郊野摔了你一個狗吃屎,打落了三顆牙,扔進泥潭洗了個淤泥澡,難道都忘了麼?”

陳達是楚飛尚未遇到師父閻廷之前流落江湖時跟隨身邊的家仆,比他隻大一歲。五年前二人尚在丘域山區外時,曾路過一個小鎮集,遇到這個白衣青年帶了一批十五六歲的凶頑少年,赤膊披發,穿黑白斑紋綁腿長褲,持手臂粗的丈八朱漆長棍,縱馬躍街,打瓦胡鬧。後又在丘山石橋鎮郊野遇到他們身穿奇裝異服,趕馬追逐一個八九歲的女童玩耍取笑。

此時已是一年之後,楚飛與陳達武藝均大有進步,怒氣一動,便教訓了他們一頓。因當年曾打聽過其人如何,聽人說為首的少年是鄭家莊鄭烈鄭老英雄的獨孫鄭旭陽。鄭烈雖然正直,但過於溺愛他,隻要不傷人便不會責罰太重,每次惹事,過後都極力為孫子補償。他雖一味頑劣荒唐,惹人注目,倒沒有聽說過其他惡跡,便沒有殺死,全數扔進附近一個由湖蕩幹涸而成的泥塘。後來被人追殺,才遇到閻廷相救收徒。

一聽這話,鄭旭陽登時大怒,雙目噴火,厲聲喝道:“果真是你這可惡的小東西!八駿還不動手,更待何時!”一邊說著,緊了緊腰際寶劍,向後退去,隱隱有些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