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七(3 / 3)

“不錯,你的倒水技術就是高,夠我學幾年的。”高遠端著滿滿的一缸子水,嘴裏誇開了女列車員的倒水技術。

“這有啥,我們就是幹這一行的!”女列車員聽了高遠的誇獎,自己也不回避,信口開河地回答道,隨之轉身又走向其他旅客的身旁。

班車女售票員,列車女服務員,別看她們是弱勢群體,但她們的服務態度,工作熱情,文明待人的敬業精神,非常值得所謂力大無比、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借鑒和學習。更值得我們這些頭戴軍徽、身穿軍裝的部隊官兵效仿和推廣。高遠全身趴在了小茶桌上,兩眼看著乘客,心裏想著往事,精心謀著打算,始終沒有一點疲勞感。

“旅客同誌們請注意,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睡覺,不要掛衣服,不要走得太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抽陌生人的煙,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不要……”正當高遠剛剛準備閉上眼睛打個盹,突然間列車乘警長帶領兩名乘警,從另外一個車廂來到了這個車廂,他們邊走著邊高聲提醒著,還不時糾正著某個旅客的麻痹現狀。

應該保持清醒的頭腦,決不能給犯罪分子可乘之機,咱是一名忠誠衛士,既要當好遵守旅客規定的領航員,又要當好列車安全的監督員,為旅客出門遠行創造一個放心、開心、安心的食宿環境,高遠看到乘警的言行舉止,不時又想到自己的神聖使命,當看到身邊一些老人、婦女、兒童的旅客,幾乎都進入了熟睡狀態,而他卻打起了精神,密切關注著行李架上,衣帽鉤上,硬席座上等一切物品放置情況。

“小夥子,看你這兩個眼珠子熬得通紅的,你趕快趴下去睡一會兒吧,我們幾個人幫你看著東西。”當夜色降臨,窗外模糊,車燈驟亮時,與高遠對麵就座的一位年過七旬、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看到高遠這副模樣時,心疼地對他說了這番話。

“叔叔,你睡會吧,火車到北京還早呢。”這時,老太太身邊緊靠著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聽著老太太的心疼話,自己也跟著關愛著高遠。不用細看,高遠通過上車後的一舉一動觀察,心裏早就知道他們是奶奶和孫女的關係。

“你就睡會兒吧,我們都給你看著!”“有我們在,你的東西飛不了!”見此情形,前後左右的旅客,聽到身邊這一老一少肺腑之言,也一個個跟著關心起了高遠的睡眠休息。

“好,好,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高遠喜見周圍素不相識的眾多旅客,都在自己最疲勞的時候,伸出友愛之手,如此關心愛護自己,心裏感到既激動,又溫暖,一時不知說啥是好,其嘴裏總是一字一句地重複著。同時,按照大家的心願,自己就全身趴在茶桌上,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

“你看到了沒,以後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要向這位叔叔學習,多為別人做點善事,讓別人多得點實惠。”看著高遠睡得香甜,老太太緩慢轉過臉來,一本正經地對著孫女講起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奶奶,你說得對,現在這樣的人太少了!”小姑娘聽了奶奶的教誨,嘴裏肯定著,但也講出了自己對社會道德中的不同看法。

“就是,有些人太自私,隻管自己活著幸福,不管別人過著痛苦。”“人跟人不一樣,咱們可不能用一個起跑線看待人。”眾旅客不時聽著老太太和孫女的對話,覺得高遠為人處世與眾不同。於是,各自講出了初識印象,漫談得十分熱烈。

“奶奶,你在這兒坐著,我到衛生間去一趟!”小孫女起身向老太太安慰了一句,隨之身子一搖一晃走向了車廂連接處……

不一會兒,緊靠著高遠的那個年輕小夥子也起身站了起來,先是原地活動了一陣子頭部、腰部、腿部,後又抬腿離開了座位,同樣朝著車廂連接處走去……

突然間,小姑娘哭喊著從衛生間跑了過來,當她一見老太太,便泣不成聲地說:“奶奶,我的錢包不見了,我的手機不見了!”大家聽了,頓時大吃一驚,心裏恐懼起來。

“小娃子,你別瞎說,好好找找,說不定放在皮包裏,放在其他什麼地方。”老太太聽了孫女的哭訴,自己根本不相信此事是真的,非要讓她全身仔細摸一遍,座位認真看一遍,皮包反複找一遍。

但願如此吧!小姑娘逐件摸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一遍又一遍,找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見其物,急得她哭聲更高,淚流更多,動作更大。

沒過多久,曾與高遠並排就座那個年輕人,回原處時也聲稱自己上衛生間時,身上錢包、車票、身份證等物品,卻不知何時丟失了。此時此刻,眾旅客議論紛紛,都感到乘坐此次列車不能掉以輕心,必須要多長幾個心眼,多動幾個腦筋,以防自己再次成為那小姑娘和那年輕人的替補者。

哭聲、喊聲、吵聲以及各種繁雜聲,不時滲入高遠的雙耳和腦海之中。忍無可忍,睡無可睡,高遠從朦朧中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小姑娘在哭泣,年輕人在怒罵之情形時,便情不自禁地問道:“哎,小姑娘哭啥?哎,小兄弟你哭啥?”聽罷,兩人分別講出了自己的苦衷。

怪呀,這麼長列車,這麼多旅客,這麼多乘警,怎麼會一連串出現如此反常現象呢?高遠猛地搖了搖頭,抬頭瞪瞪眼考慮和比較了一陣子,總覺得這節車廂內肯定有扒手出沒。怎麼辦呢?假如讓這種現象持續下去,必然會有更多的旅客被盜,其後果不堪設想。假如自己出麵插手,或多或少都會給自己帶來不應有的威脅和麻煩,可是自己身份與眾不同,應該殺殺眼前這種害群之馬,決不能讓他們如此膽大妄為,橫行霸道……麵對兩種選擇,高遠毅然選擇了後者。

“小姑娘,你別哭,慢慢把話講清楚,咱們一起想想辦法。”高遠望了望小姑娘掛滿淚痕的臉麵,看著她雙手直抓自己的頭發,直打靠背的座位,直拍麵前的茶座等憤怒情形。於是,便急忙迎了上去,一邊穩住她的傷心情緒,一邊鼓勵她回憶前後過程的詳細情況。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高遠終於穩住了小姑娘的心。緊接著,高遠問一句,那小姑娘就說一句。期間,小姑娘還將自己所見到的一切,全都點滴不漏地說了個清楚。尤其是遇到什麼樣的人,穿什麼樣的衣服,同樣描述得比較具體和形象。

“我說幾句,剛才我去衛生間的時候,走廊裏倒沒有什麼人,就是那個門口人多得很,剛才我路過那個地方,來回都要側身擠過去才行。”

聽了小姑娘的一聲高一聲低的講述,與高遠就座的那位年輕人,突然張口回憶起了自己丟失身上物品的經過細節。

“叔叔,我到衛生間的時候,也是和他一樣,走進去費勁,走出來也費勁。”聽到那年輕人回憶這段情節,這時小姑娘也跟著道出了自己同樣的經曆。

“啊,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高遠心裏明白了很多。在他看來,兩名旅客先後去衛生間之時,身上的貴重物品,卻被毫無察覺地盜走,說明偷竊者技術之高,動作之快,是極為少見的。同時也可以斷定,行竊者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竟敢一次又一次連連得手,並不是一兩個人所為,很有可能是群體所為。然而,如果馬上報警,即便是乘警來了,也看不到抓不到偷竊者,又有何用呢?想了很久,高遠決定用心計,用引誘,用手段,慢慢讓偷竊者上鉤,浮出水麵,然後一網打盡。

“小姑娘,你過來!”高遠帽子一摘,搓了幾下臉,腦袋突然靈敏了起來,隻見他右手一指,向小姑娘招手示意。

“啥事,叔叔?”小姑娘感到莫名其妙,坐在座位上不想起來,以為高遠要對她做什麼手腳呢。

“這丫頭死腦筋,咋叫不動你,趕快過來,我跟你講個事!”高遠叫不動小姑娘,心裏沉不住氣了,隨口開始教訓了起來。

“快去,死丫頭,叔叔叫你還不趕快點!”老太太心想,這麼多人在眼前,高遠叫小孫女到身邊,分明是有話可言,再說自己也在跟前,量他有天大能耐和膽子,他也不敢向小孫女撒野施暴。正因如此,她也協同著高遠的吩咐,急忙動手動腳催促著小孫女前去。

“煩死人了,我坐在這兒聽不行嗎,非要跑到別人的跟前聽話,叫別人看到了,我算是咋個樣子。”一會兒高遠叫著,一會兒老太太催著,小姑娘一肚子怨氣,說啥都不願順從。可是,自己一時又拿不定主意,無奈之下隻好慢騰騰起身,嘴裏嘟囔著,無精打采地坐到了高遠的身旁。

“這樣吧,我跟你說幾句話!”高遠待小姑娘剛剛坐穩,自己就把頭低了下去,隨之又用嘴唇向她耳邊貼著說著。

“有話你就明說,幹嗎非要偷偷摸摸的。”小姑娘有些反感了,說著正要抬臂動手予以拒絕,誰知高遠一把將她按了下去,並迅速將嘴唇貼近她的耳邊嘀咕了起來……然而,小姑娘反抗了一陣子,卻又漸漸變乖了。隻見她聽著聽著連連點頭,聽著聽著,哈哈大笑。

死丫頭又在搞什麼名堂,怎麼一會兒雲天,一會兒晴天,老太太坐著坐著,看著看著,不由得產生了疑心。正當自己剛要下地把小孫女拉過來,忽聽小孫女急忙安撫道:“奶奶,你就坐在那兒,可不敢到處亂跑。”誰知道,老太太更加感到糊塗了,嘴裏連聲罵道:“死丫頭,你胡說啥?你胡說啥?”小孫女怕事情鬧大,隨即離開了高遠身邊,重新回到了老太太身邊。緊接著,小孫女就向老太太悄悄彙報了自己與高遠耳語的一切……

夜深了。燈暗了,人靜了,時針指向午夜零時整,小姑娘與下午狀態一樣,左肩斜挎了一個長長的小紅包,匆匆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再次朝著車廂連接處的衛生間走去……

“老大娘,小兄弟,你們在這兒照看一下,我去看一看。”這時候,高遠分別推醒了對麵就座的老太太、身邊就座的小夥子,簡單吩咐了幾句後,就起身朝著衛生間方向走去。

“同誌,請讓一下好嗎?”小姑娘走出衛生間,迎麵遇到了一群旅客堵住了去路,出於無奈,她隻好邊側身擠過,邊連聲央求著。

恰在這時,高遠也從正麵側身擠了過來。“你這個人咋搞的,等等讓那個女孩子過去了,再走不行嗎?”正在這時,一個戴著皮帽子、滿臉大胡子、挺著大肚子、穿著黑褲子,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口音帶點山西腔調的大漢,擋住了高遠的去路。

不好,小姑娘的皮包讓前麵幾個人掏了。高遠頭一歪,偶爾發現正前方人群中三個青年小夥子,先是把小姑娘故意擠在中間,後又動手插向了她的小皮包裏。

“去你娘的吧!”高遠頓時氣貫丹田,半蹲衝拳,一下子將對麵這個攔路大胡子,擊倒在地。隨之,又像過獨木橋似的,一陣快步踏著大胡子的後背躍身而過……

“哎呀,我的腿呀!”“媽呀,我的手呀!”“天哪,我的腰呀!”誰也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當高遠迎麵來到了那三個年輕小夥子身旁,一個個卻突然蹲了下去,跪了下去,爬了下去,不時喊叫得讓人頭皮發麻。

“你們這些烏龜王八蛋,吃魚吃腥了嘴,偷了一次又一次,感覺這個地方沒人管你們了,趕快把東西給我拿出來!”高遠站在三個小混蛋跟前,厲聲教訓著,還一個勁兒逼迫著他們把剛才偷小姑娘皮包裏的東西全拿出來。

“你想要東西嘛,東西都在我這兒!”誰知這時,高遠身後那個大胡子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從茶桌上拿起了一個啤酒瓶子,說著就朝高遠頭頂上砸去!

“同誌,當心!”“同誌,閃開!”“同誌,注意!”眾旅客們一看大胡子壯年人要行凶,不時提醒著高遠,生怕此舉凶多吉少,發生不堪設想的後果。

“你們這些小壞蛋,趕快把東西還給小姑娘。”高遠話音未落,忽聽頭頂上“咣”的一聲巨響,頓時瓶碎玻飛。

完了,小夥子輕則腦震蕩,重則植物人。眾旅客見此情形,大都嚇懵了。隻有少數膽大的年輕人,睜大眼睛,看了一會兒後,心裏卻是這樣猜想的。

難道說他是鐵打的,鋼鑄的嗎?當大胡子得意揚揚,正準備走近高遠看個究竟,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高遠,雙手抬到頭頂上一拍打,玻璃碎片“嘩嘩”從頭上散落了下來。與此同時,隻見他雙手立掌劈向背後,隻聽“哎呀”一聲慘叫,大胡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高遠為何如此神奇?原來他在接近三個小扒手的途中,簡單教訓了大胡子壯年人,但高遠早已看透了他報複的欲望,也曾有過再次重重教訓他的思想準備和強硬措施。然而,正當自己一一收拾了三個小扒手的間隙,聰明機靈的高遠不時用餘光掃描了大胡子壯年的報複手段。見此,自己全身上下運足了氣勁,假裝著站在地上沒有反應,誰知這時,大胡子壯年人的啤酒瓶子砸到他的頭上,簡直就像雞蛋碰石頭,碎了自己,亮了對手,高遠毫無損傷。

“不好了,暴徒打人了!不好了,暴徒打人了!”這時候,高遠正在嚴厲質問趴倒在地上的四個扒手時,誰知曾與四個扒手擁擠在一起的那六個女青年,如夢初醒,分別從車廂連接處向兩頭車廂狂喊而去……

“你們誰偷了姑娘的東西?誰偷了那個年輕小夥子的東西?”高遠大聲吼道。迎麵三個扒手趴在地上不說話,身後坐在地上的大胡子壯漢不張口,他們都害怕說了出來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

“你他娘的說不說,再不說老子叫你斷筋折骨,一輩子不要想爬起來。”高遠一看來軟的不行,就動起了硬的,伸手抓住了一個骨瘦如柴,臉色焦黃,發型古怪的小夥子後背,懸在空中搖晃不止,惹得在場旅客啼笑不止。

“放了我吧,我說我說!”這個小夥子頓時嚇得大喊大叫,當場表示要說出此次偷竊的全過程,當然也害怕高遠趁機拿著他開第一刀。

既然他要招出自己的同夥,不一定非要把他折騰得半死不活。高遠動搖了始初的決心,萌發了善心。他輕輕地將小夥子放在了地板上,想必他會言必信,信必果。然而高遠等了很長時間,這個小夥子趁高遠不太注意自己,猛地爬了起來,轉身朝著車廂裏麵跑去……

“媽的,跑了他,跑不了你們!”高遠左右手分別抓著地上兩個小扒手的頭發大怒道,看樣子就要開始下狠手了。

“哥們,哥們,我們說,我們說,東西都在他手裏。”兩個小扒手頭發顯然被高遠抓得實在受不了,一個個手指著對麵的大胡子壯漢,聲稱他就是幕後黑手和贓物窩主。

“把東西快給我拿出來,要不我今天就廢了你!”高遠雙手扔掉了兩個小扒手,轉身又來到了大胡子壯漢跟前,右手提著他那肥大的耳朵,使勁向上一提質問道。

“哎呀,疼死我了,老弟你把手鬆開,我把東西都拿出來,保準一件都不少。”大胡子壯漢耳朵就像刀割一般疼痛難忍,加之同夥都供出了自己的一切,百般無奈之下,最終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誰在打人?誰在打人?”正當大胡子壯漢詳細交代自己所偷竊物品的經過、數量、位置時,忽然車廂兩側傳來了陣陣詢問聲,隨之幾個穿警服、戴臂章、攜手槍的乘警,步步緊跟著幾個女子,一路喊著,跑著,蜂擁而來。

他們來得正好,自己趕快把這些害群之馬交給鐵路執法人員處理,也好回到座位上休息休息。高遠見此異常興奮,馬上把大胡子壯漢推到了一邊,全身筆直站在了衛生間門前。

“就是他,就是他!”幾個女子走到高遠跟前,個個伸手指著他,對著身後列車乘警當場進行了辨認。

“你為什麼動手打他們?你為什麼欺負女旅客?”列車乘警聽了幾個女旅客講述,便是信以為真,一個箭步衝到了高遠的跟前,連聲問了幾個為什麼,其派頭讓人感到極為恐懼和可怕。

“乘警同誌,你不要這樣對我說話,沒弄清事實真相,可不要亂聽別人挑撥,也不要隨便給人下結論,再說周圍旅客可以作證,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大家都看得比較清楚,你們需要調查調查……”高遠畢竟是個內衛戰士,像這種場麵見得太多太多了,但考慮自己的特殊身份,也不想在此向列車乘警炫耀自己。

這小子嘴硬的,還想給我們上政治課,幹脆把他和這些小夥子一塊兒帶到餐車詢問吧!列車乘警一時難以分清誰好誰壞,當即做出了果斷決定。於是,就帶著強迫的口氣說:“你們都不要說了,都跟我走!”聽罷,其他乘警眼到手到,你推我拉將高遠與其他三名年輕小夥子擁出了衛生間門口,擁進了列車中部餐車車廂。

“警長,我想跟你單獨談談!”高遠剛走進這節餐車廂,自己就主動向列車乘警長提出了這個要求。“好,咱們到臥鋪車廂。”警長答應了高遠的要求,隨之,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餐車廂……

高遠拿出了自己的士兵證,又講述了此次發生偷竊的全過程。此時,乘警長這才恍然大悟,急忙握著高遠的手說:“老班長,解放軍官兵和公安幹警都是一家人,你幫我們維護列車秩序,我們求之不得,我們冤枉你了,請你多多諒解,不過你的這種為民奉獻、見義勇為的表現,我們一定要向你們單位反映……”高遠馬上打斷了乘警長的續言,連連擺手道:“警長同誌,你可千萬別這樣,我高遠不是那種人,也不喜歡別人對我那樣做!”警長聽了他的這番話,當即朝他打了一拳,隨之張口讚道:“小夥子,你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