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4)(2 / 2)

後來,母親病故,父親在她的墳頭上拉著女兒的手站立良久,然後把紅色的扳指給了花羽,對她說:“孩子,我對不起你的母親,我沒有把這個扳指戴在她手上,是我終身的遺憾,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你要好生保管,它會像你的母親一樣保護你……

從此,黑色的扳指就戴在了他的手指上,紅色的戴在女兒手上。花羽記得當初因為手指太細,金叔曾給她打了一副手鏈,盤繞在手指表麵,一個小環輕輕扣住扳指,以防止脫落。

又一次她天真地問父親,為什麼一個是黑的一個是紅的呢?父親告訴他,這是紫雲大陸最珍貴的寶石打磨鑲嵌而成,是家族傳承下來的寶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三種不同的顏色。

“三種?不是隻有兩種嗎”?花羽驚奇地問。

“還有一塊藍色的,我將她遺落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找不回來了”,父親說,他的話音低沉,眼望著遠處的山,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再後來,父親向所有的弟子和門人宣布,黑色扳指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利,是師門傳承的信物,紅色扳指代表最大的自由,持有者可以在雁驚山暢行,並享受一切上主以下人的尊敬和幫扶,在黑色扳指持有者無能或者做錯的時候,紅色扳指持有者可以召集長老對其進行審判和教育。

而他,始終沒宣布藍色扳指的效用。他隻是告訴自己的女兒,假如有一天見到持有藍色扳指的人,要盡力地幫助他們並且絕不能難為她們。

他還告訴她,當陽光溫暖地灑在清澈的水麵的時候,將它們放進去,黑色的扳指會顯現出一隻猛虎的形狀,而紅色的顯現的是一隻美麗的蝴蝶。

“藍色的呢”?花羽問。

“那是一顆破碎的心……

而今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真是那顆破碎的心嗎?

花羽似乎明白了什麼。

“可以走了嗎?”南魚問道,始終微笑著。

花羽想了一會兒,朝金叔的臉上看了看,又朝青木的臉上看了看,然後久久地注視了一會這令人敬佩的父子兩,特別是哪個傻子。

然後她一揮手,“走”。

愕立一旁的金叔終於想起來了:當年少爺(也就是現在的上主花野)出遊回來之後,整天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後來他去收拾屋子的時候,曾看到桌子上少爺畫的一些畫,上麵全都是一個女子的畫像,而當時自己匆匆一瞥的記憶竟和今日這婦人如此相似,難道……

花羽把自己的馬牽過來,把這個女人扶上去坐好,然後牽著繩子默默地往門口走去,其他人在金叔的帶領下,也離開了這個院子。

在將近門口的時候,南魚回頭對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南天說道:“你不該騙我的,明兒的苦命都是出自你的安排嗎?”

南天默不作聲。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對不起你,但你也不應該這麼懲罰我?”婦人的嚴重已有了淚光。

南明不明白自己母親的意思。

“我很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包容和照顧,我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也算對得起你了,我走了,你們父子兩要好好照顧自己,今兒回來了,你們告訴他,我對不起他”。淚水伴著隱忍的啜泣從她的臉頰滑落,跌入冷漠的大地。

而南天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

“明兒,我的兒啊,我會回來看你的,原諒我”。說完這句,南魚甩頭打馬,俯身從低矮的木門裏鑽出,消失在夜幕中。

兩個受傷的青年轉頭注視著眼前無言的老人,他們也許明白他內心的傷痛,月光下,是一條被拉長的枯瘦而落寞身影。

親愛的朋友,我是一個講故事的人,我講著一個無趣的故事,如果你願意,請你靜聽:在我和你一樣年輕的時候,曾在一個偏僻的縣城遇到一位美麗的姑娘,我用盡我的心力去愛她,去照顧她。後來,她離開了我去到遙遠的地方找尋她的夢想,但距離的遙遠卻並未能將我們的心分開,我們仍堅強地愛著對方。再後來,我去到她所在的地方,卻因為空白的物質基礎而失去了她,也失去了生命的動力。那一刻我終於明白,相愛是需要代價的,柏拉圖式的精神愛戀永遠無法超越基本的生理需求。而生活的本質就是衣食住行,柴米油鹽。

有時候我一個人待在KM自己租的房子裏,看著外麵喧鬧的人群和刺眼的陽光,一整天地想那個曾陪伴過我的人,那些雖苦但內心安寧的時光,那些被歲月淘盡的美麗的容顏,還有持續著的思念。也許真像我前麵寫到的,一個男人一輩子隻愛一個女人。

親愛的朋友,我很感謝你能傾聽我的懦弱,當夜晚來臨,天氣漸冷,我仍會告訴自己要堅持,要繼續去愛。祈禱所有的親人都健康,所有的朋友都快樂。

願泉流山石,花香飄滿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