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4)(1 / 2)

人在盛怒的時候通常會喪失理智,和青木的手足之情沒有讓這些黑衣人包括花羽住手,而南家父子的壯舉也沒能喚醒他們的同情或憐憫。可在我前麵所講的故事中,花羽和金叔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壞人呀。

無情的刀劍,向這個衰弱的老人刺去。

但故事總是會出現跌宕起伏的變化,如此驚險的場麵,任何的不能預料的發生都會給在場的人心靈以影響,更何況是那麼巨大的門板撞擊門框的聲音。

“啪”,主屋的門突然開啟,所有的人停止了動作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觀望。

一個美麗的女人,從那扇很普通的門裏走出來,輕輕地走到院子中間,斜睨著的眼睛掃視了所有的陌生人,又向後院馬鳴傳來的方向瞅了一眼,默默地站定。

金叔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見過這個女人,但又想不起來。

而南家父子早已張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百年難遇的奇觀一樣。

二十年了,南天很幸運自己能博取南魚的青睞並最終結合成家庭,新婚的南魚,那麼美麗而高貴,仿佛花山的四季,永遠那麼清晰,卻又遙遠。他的心裏永遠珍藏著那時那刻那嬌美的容顏。

而此刻,仿佛時光倒轉,這感動竟再一次來到他麵前。

南明也明白了:以前,他常常想,父親是那麼有本事的人,卻甘願把自己辛苦掙來的錢交給母親去裝飾她的內室,而母親作為當家主婦,除了做飯卻什麼也不用管。每當自己在受到哥哥南今欺負甚至毒打的時候,即使父親很生氣,卻也不敢為自己報仇。每次傳來的爭吵,也總是以父親的妥協告終。當時他覺得,父親雖然對自己那麼好,卻也不能改變他窩囊的本質。但現在麵對這個女人,他突然明白了父親忍讓的意義。

沒錯,正是南魚,南天的妻子,南明的母親。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絲質長衫,長可及地,上麵繡著五色的花朵。襯托出她那修長的身材。

高挽的發髻下,是她淡劃得薄眉,月彎彎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那略抹得嘴唇。

她的皮膚依舊白皙,她的神韻依舊動人,從她身上散發的淡淡的花香能讓人沉醉。

雖然已不是舊日年華。

所有人都看得呆了,花羽甚至有些嫉妒。

連後院的馬似乎都感覺到了悸動,狂躁不安地用蹄子踢打著木樁。

而那美好的沉默,就被這畜生給打破了。

“放過他們三個,我跟你們走”,南魚看著花羽,微微一笑道。

微啟的嘴唇如天邊夕陽下的紅雲,勾勒出動人的弧線。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請問您是?”憋了半天,花羽終於拐出了這幾個字。

“我是這瘸子的妻子,也是那傻子的母親”。

很多人都聽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出於羨慕還是惋惜。

“夫人,您誤會了,我們隻是想把自己的師兄帶回去,並沒有傷害你們一家人的意思,之前的事我也很無奈,也很抱歉,您請回吧”。花羽想快點把事情結束了,免得驚動了太多人,門外已經露出了幾顆觀望的腦袋。

南魚沉默了一下,隨即看了看花羽手上的紅寶石扳指,輕聲道:

“我可以看一下你手上的扳指嗎”?

花羽覺得自己不應該拒絕,就從手上摘了下來給她。

南魚看著這美麗的飾物,輕輕地用手去撫mo,從她的眼睛裏閃現出淚花。

“寶兒,他還好嗎”?

花羽覺得今天是極不順利的一天,什麼事情都那麼艱難,十七八歲的心髒幾有些難以承受,但所有這一切都沒有這個問句給她的震驚更厲害,寶兒是自己父親花野的乳名,本門弟子都沒有幾個人知道,卻怎麼會出現在這陌生女人的口中。

同樣震驚的還有金叔,還有癡癡地注視著自己妻子的南天。

“夫人認識家父”?花羽問。

“這個扳指是你母親給你的吧,很漂亮,帶我走吧,我會向你父親解釋的,不用難為他們了”。南魚甚至看都沒看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一眼。

“夫人,師兄他做錯了事,我們的認識就是把他帶回去,即使您認識家父,也不能替我們交代呀,請原諒”。花羽雖然不明白眼前人是什麼身份,但能夠想象這婦人肯定跟自己的父親熟識,要不也不能一開口就叫出他老人家的乳名啊。

“我也有一個這樣的扳指”,說著,南魚從袖口裏拿出一團綢布,然後一層一層地剝開,在最裏邊,躺著一個和這紅寶石扳指幾乎一摸一樣的扳指,隻是,它是藍色的。

花羽覺得一口血就要從胸口噴出了,這一切的一切太出人所料了:小的時候,她經常見到父親從一個隨身攜帶的小盒子裏拿出兩塊扳指把玩,一塊紅色,一塊黑色,他撫mo它們,甚至親吻它們,然後發出沉沉的歎息,甚至有時能聽見隱隱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