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醇哀傷的語氣,深深感染到了葉柳柳。
她抬頭望著劉醇,想起被劉麟拒絕的情景,眼中蓄滿了淚水。她咬著唇瓣,她還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在見到傳說中那個冷麵閻王爺的刹那,她發覺自己的心,微微動了一下,就像一個落在花瓣上的蝴蝶,翅膀微微煽動。
“柳柳,你哭什麼?難道和我在一起,讓你很傷心嗎?”劉醇不依不饒的問道。
葉柳柳看著對她癡心一片的劉醇,想起被拒絕的滋味,她忽然衝劉醇說道:“那好吧,我們繼續在一起試試。”
劉醇狹長的眉眼終於出現一絲快慰,他激動的把葉柳柳嬌小的身子抱在懷中,高興的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懷中的葉柳柳,則完全是心不在焉的。
二人又在黑暗的角落裏你儂我儂了會兒,葉柳柳便告辭離開了。
劉醇雙目癡癡的望著伊人遠去的背影,滿眼的濃情。
“咳咳……”
身後有聲音傳來,劉醇轉頭,看見從暗處走到明處的倩影,冷聲道:“大小姐,好久不見啊!”
葉思華挑眉,抱歉道:“打擾了三王爺送美人,還真是過意不去。”
劉醇沉下眼皮,黑暗裏的表情瞧不清楚,隻覺那落在身上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葉思華握住雙手,保持體態優雅,她衝劉醇展眉道:“三王爺,你如今美人在懷,別高興的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哦?大小姐不提醒,本王差點忘了。”劉醇冷冷的笑著,眼角精光一閃。
葉思華知道和劉醇這樣的人物談條件,無異於與虎謀皮,但她沒有辦法,接下來的事,目前也隻有劉醇能幫上忙。
葉思華走過去,輕輕在劉醇耳邊說了幾句。劉醇微微一愣,隨後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少女,輕笑一聲道:“本王以為大小姐病病殃殃的,卻原來都是裝的。這腦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算計別人,怎麼謀算自己的利益?”
葉思華不反駁,隻是對劉醇說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深深的望著劉醇,葉思華意有所指的說出這句話,劉醇身子一僵,哼了聲,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後麵的徐氏趕緊走過來,為葉思華披上狐裘。葉思華這才感覺到周身的血液循環起來,早就凍得僵硬的腳趾回暖起來。
她被徐氏攙扶著,緩緩的往芳華苑裏走。
徐氏猶豫片刻,問道:“小姐,你說三王爺會按照你說的做嗎?”
“會的。葉柳柳那麼懷恨二娘,想必劉醇也知道。劉醇對葉柳柳還真是愛到骨子裏,他又怎會不為她出頭呢?況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劉醇怕不會打自己的嘴巴吧!”
葉思華篤定劉醇會幫她,是因為根據重生前的記憶,她和劉醇有過接觸,發現劉醇雖然狡猾,但卻有個優點,那就是說話算話,勉勉強強還算得上是一位君子。
芍藥站在院門口,看見葉思華和徐氏的身影,趕緊迎上來。
葉思華之所以沒有讓芍藥跟著,是因為芍藥善良但膽小,怕她見了劉醇會害怕,反而壞事。所以,便把芍藥留在芳華苑看家了。
“小姐,快進屋吧,給你熬了碗薑湯,驅驅寒。”
“嗯。”葉思華點頭,進了屋。
太子府後院。
圓月高懸,冷風嗖嗖。
劉誌打著哈欠兒,望著在院子裏武劍武的虎虎生風的男子,他抱怨道:“大哥,你這是抽哪門子的風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光著膀子!大冷的天在院子裏練劍!”
劉誌仰頭,壇子裏的酒水悉數倒入口中,他感歎著:“好酒!好酒!”
一股辛辣滑入喉嚨,渾身也暖和起來。
這酒是大哥從西北塞外帶過來的,酒勁兒很大,烈的很。
以前大哥都不舍得拿出來給他喝的,今個兒怎麼大方起來了?
劉誌正納悶,就見酒壇沒了,早就落入了劉麟手中。
劉麟仰頭,灌得豪爽而猛烈,酒水流水般的落在他健壯的胸口,夾雜著皮膚上的汗珠,一直滾落到地上。
“大哥,給我留點!”劉誌才要去搶,啪——酒壇子空了,直接被劉麟扔在了地上。
劉麟抹了把嘴角的酒漬,又跳入院中,刷刷練起來。
劉誌愣了下,這大哥把他喊過來,什麼都不說,就自個兒的練劍,說好的兩人把酒言歡呢?
說好的痛痛快快的喝酒呢?
劉誌站起來,對院中高大的背影說道:“大哥,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你這個悶葫蘆!”
劉誌才要轉身離開,忽然後背冷風劃過,斜刺裏一把劍插在距他脖子半尺遠的木柱上。
嚇得他“啊啊”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