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裏也沒事,去上班去吧,問問你們老板,找找你那些朋友們,看能不能再借點錢。”二姨憂心的道。
“哦,那我先走了。”李無塵站了起來看了看沉睡的母親,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來到了醫院的外麵騎著自行車如同老牛拉車般艱難的又朝家行駛。
寒風夾著雪花一個勁的吹著,村子裏的街道上也是異常的冷清,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在走動,騎著自行車的李無塵艱難的拐了彎來到了家門口,望著門前那台破舊的拖拉機上麵的積雪,摸了摸饑餓的肚子,憂心忡忡的掏出了鑰匙正待打開大門的時候,隱約的聽見了奶奶那熟悉的聲音,回頭細聽那聲音是在不遠處的一間石棉瓦棚子裏麵傳出來的,李無塵家的隔壁就是父親的小弟,也就是李無塵的小叔家,奶奶現在跟著小叔養老,而門前的石棉瓦棚子就是小叔蓋的,本來裏麵也就沒放置什麼東西,因此天氣一冷,村裏一些時常打麻將的老年人就在棚子裏麵弄些幹柴點燃,在裏麵一邊取暖,一邊打麻將。
隻聽見奶奶道:
“俺們孫兒可憐那,六歲就死了爸,她媽領著他生活艱難的很呀,好不容易又走了一家,對她們娘兩也是壞的很那,離婚了還想分她們的房產,最後沒門這親戚們給他湊了幾萬塊錢才算沒事,現在他媽又在醫院裏麵。”
李無塵聽到這裏心中也覺得有些酸,忙拋開覺得有些委屈的念頭,將大門打開走了進去,來到了廚房看了看,爐火早就瞎了,畢竟家裏早就沒有煤了,廚房裏麵僅有的是兩個已經幹硬的跟石頭差不多的饅頭,拎了拎水平,值得慶幸的是還有些開水,不過已經有些涼了,無奈隻有拿出在雜貨店買的,專門燒開水用的家夥“熱得快“,通上電放在了水瓶裏麵,然後拿著光禿禿的掃帚來到了外麵將拖拉機上麵的積雪掃了個幹淨。
繳了那三百塊錢之後,家裏再也沒有錢了,安慰的是拖拉機裏麵的油還夠上一躺山的,拉了這車石子到村外的建築工地的話,能夠有二百多塊錢的毛收入,扣除拉石子的本錢和一路的油錢,還能落個百十塊錢,拿了錢之後晚上能夠上飯館去吃一碗兩塊錢的拉麵,想起那熱氣騰騰碗麵浮著一層辣椒油的拉麵,李無塵隻覺嘴裏的口水也禁不住多了起來,望了望天空中紛紛揚揚的大雪,我不由歎了口氣,路麵這麼滑,這一趟估計要三四個小時才能夠回來吧。
將水瓶中的“熱得快”取了出來,將熱水倒了滿滿的一大碗之後,將那兩個幹巴巴的饅頭給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給泡了進去,,然後像泡方便麵似的給悶了一會,然後拿著筷子吃了起來,開始的時候因為太過於饑餓的緣故,倒也狼吞虎咽的吃著,等到身上稍微暖和過來,就開始覺得吃到嘴巴裏麵毫無味道,不如在碗裏稍微撒一點白糖,估計會好一些。
拎著輕飄飄糖罐倒了過來,什麼也沒有,仔細的看了看,糖也沒有了,無奈的將糖罐又放到了桌子上,捏了點鹽撒進了碗裏,這才勉強將碗內的開水和饅頭給吃光,打了個飽嗝,將碗和筷子隨便的刷了刷,拎著開水瓶就走出了大門。
將開水倒進拖拉機的水箱裏麵,發動起了拖拉機離開了村莊朝專門開采石子的遮山行駛了去。
這拖拉機本來全速行駛也不過是時速三十公裏,這再加上路麵的積雪比較滑,一路又走的很慢,因此來到了遮山天色就更暗了,所幸因為積雪反光的緣故,視線倒是不錯。
開著拖拉機勉強的來到了山的半腰,行駛進了遮山的石子場,因為常年來這裏購買石子的緣故,跟這裏的石子供應商倒也熟悉,賒幾車石子的帳倒也不難,可是到了石子場,李無塵頓時傻眼了。
石子場中的供應商的小木屋的門緊閉著,石子場內也是非常的冷清,連一個鬼影子也沒有,將拖拉機停放在石子場內,李無塵來到了小木屋前望著那把“鐵將軍”,這才死了心,望著大雪紛飛的天空,不由歎了口氣,看來要等到晚上了。
隻有晚上的時候石子場的守夜人員才會來,隻有到那個時候才能裝載上石子,到家就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山上因為比較高的緣故,因此寒風也分外的刺骨,無奈李無塵將拖拉機落鎖之後徒步來到了山頂的石坑裏麵,這裏因為開采的比較深,再加上一路不是沿著直線開采,而且沿著石頭的密集地開采的,所以比較彎曲,風也吹不進來,那就暫時到石坑裏麵躲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