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福建蒼風樓 (2)(1 / 2)

狹窄的梯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依次升起,淩厲的殺氣,輕緩的步伐;高手,無一不是橫霸一方的高手,不屑與俗為伍的超絕。而如今,他們卻不得不放下了孤傲的尊嚴,緊密聯結。這一切……為了打倒他,“邪刀帝君”,這世間的惡魔!無論假麵背後,他曾經是誰,在自己心中有何樣的地位。

包圍漸漸縮小,眾人緩緩將男人圍在中央。“嶽不群,這次你翅難飛,三世邪刀,這江湖百年的血仇,都一並還了罷!“一聲低吼,音本不大,但卻很長、很廣,攜著怨毒,漫漫地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散開,在磚瓦木欄中振顫著,經久不息。

女孩終究被吵醒了,睜開朦朧詩睡眼,麵對仿佛從這天而降的一切,一片茫然,她隻有無助地望著身邊,同樣無助的哥哥。

”債,欠得太多,不得不還。隻是滄海先生,你又錯了。“男人笑道。清風、長劍,他的高絕如故。若一顆心可以超脫生死,就再沒有什麼可以動搖他的存在。“並非嶽某翅難飛,借鷹王一句話:‘鷹翔於這天,傲而無邊。’我不走,因為我已經不想再走。”

有一息遲疑,但很快問雪笑了,很刺耳的嘲笑。“你總是如此,總是如此。‘邪刀帝君’。”一個重音詞,他就是要提醒眼前的劍客,揭開那塊血淋淋的傷疤——他終究有一個甚至被他自己都深深厭惡的身份,光後有影,他本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優越。“你以為自己是誰?可以掌握一切的神?不,你當然不是。到頭來隻是你可笑的一廂情願。否則你如此強大,她又怎麼會死?你又怎麼會死?而且死在這微不足道的地方,死在我麵前?!你該明白,我本就是你命裏的煞星。”

“……我真沒想到,一個人可以為一件事改變這麼多。”

“住口!就算到這個時候你還要展示這虛偽的憐憫?沒錯,甚至我都忘了自己二十一年前的樣子;為了活下去,太多人不得不改變。但你說這是誰之過?難道不是嶽氏一門三代!多少屠戮、多少血腥!奪去了多少希望?難道這不是你一手造就了這些苦難!你……這天有眼,千刀萬剮也償還不了你所有的罪孽!”二十一年積壓的仇恨,一並釋放;大義之下,終於可以不再遮掩。

太多罪孽,太多苦難,二十一年血雨腥風,亂了人間。誰已瘋狂?為何而狂?男人長歎。“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這是這天定的結局。人,終歸有太多無奈。”劍,出鞘,陰靄中的這天地間,一抹新輝,閃電的華彩,風暴般讓人窒息。一劍的這天端……嶽不群,宛若這天人。

劍、青鋒,一把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劍。但,那又如何?神兵再好,也無非讓人血濺五尺、魂歸這天外。而這,一把青鋒,同樣可以做得很好。此刻,它在他手中,那麼——當它閃電般刺出,又有誰能阻擋住那呼嘯、貫穿這天地的一擊——劍?一劍!無懈可擊的右手微微晃動,預示無限種可能,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那從劍的鋒銳釋出,直逼咽喉的寒冷。退,唯一、也是必然的選擇,沒有人願意麵對死亡,那麼就盡量避開可能直麵而來,那遠方的召喚。

“諸位勿慌!”問雪的喊聲重又響起,他知道,盡管冒險,但此刻,勢已被對方奪去,那麼就必須有人站出來,重新掌握局麵。“‘君尊’何在?你可以憑借它的威勢擊倒王君,怎麼這生死關頭,卻不再用?”

“‘君尊’已不在,本非凡物,流於世間,必遭血光。便如段先生當年,葬於這天地。”

“好!諸位都聽到了!君尊劍已不在他手,邪刀帝君也是人,不可能一生不敗!大夥合力定可以斃此巨凶,維護武林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