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妹妹徐舒夢。
原來自己的妹妹偷偷地尾隨著她,他看到了這這一切。她看見了自己的姐姐用著手語和火炎石榴護法交流,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姐姐已經失去了聽力。而她姐姐的手語,卻是已經足夠讓她明白了這一切。
徐舒夢哭著告訴徐笑笑:“我已經知道姐姐你對我的感情了。我不要那石榴了,我也不要容貌了。”
徐笑笑輕輕的用手語道:“好吧,我這就和你走。”
徐舒夢哭泣著牽著徐笑笑轉身,徐笑笑卻是突然一笑,抽手而出,隻剩下四樣小小的包裹留在徐舒夢的手間。徐舒夢警覺地轉身時,隻見徐笑笑此時已經決然躍入火中。
徐舒夢卻是沒有能抓住自己姐姐的衣袖。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姐姐白色的翅膀在這火焰中瘋狂的熊熊燃燒起來。徐笑笑伸手抓住樹梢的石榴,丟給了她。
在那火焰之中,徐笑笑的周身瘋狂地燃燒了起來,隻是她卻是一副微笑鎮定的神情。她朝著徐舒夢打著手語:“其實礙妹妹,你真的不需要哭泣的。我是真的,真的,好希望你能夠好好得活下去。那天有那麼一個人告訴我,萬物始恒常,皆是歸於心。你看那天之上永恒的日月,永遠都是恒靜無言;這山脈長河,卻是世代都在綿延;也就是像在我的心中,你從來都未離去,也從來都未改變過。我現在就要回到那麵銅鏡之上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得照顧自己啊!”
徐舒夢看著自己的姐姐就被這麼焚化成為了一堆粉塵。
到了次日,徐舒夢用這五行煆魂湯恢複了自己最為美麗的華彩。她又遇到了一位畫師,那個畫師輕柔得告訴了她在長信坊那麵銅鏡的故事。
徐舒夢匆匆得跑到了長信坊,那個果然就是多年之前從天庭之上墜落到人間的那麵銅鏡。銅鏡的一麵,果然是靜靜得棲息著那麼一隻蝴蝶。一副振翅欲飛的姿態,就是定格成為過往的那一瞬。那個就是她的姐姐。
“姐姐,你要等等我啊!我這就來了。”
時光如此的流逝了,又是如同著沒有流逝。此時你手中那杯茶,或是濃或是淡,或是溫或是涼,而這個關於著一麵銅鏡的故事,也徹底的結束了。
我是在這個雪原之國度過自己童年的。
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我的腦海之中就一直沒有“父親”這個概念。但是我還有一個很是疼愛我的母親。她叫劉景玉,在我的眼中,她是這個天下之中最為美麗最為端莊的母親。
我的母親非常喜歡去眺望遠方,經常喃喃自語。我通過她的自言自語,就聽到了很多很多的故事。比如她說過我的父親去了那個很遠的地方。再比如她和我父親曾是這個雪原之上的俠侶。或者再比如說,她在年輕時曾經能夠在這天地之間任意地翱翔。
她說的這一些話往往就引起了我的強烈懷疑——你能夠相信一個已經開始發胖的女人曾經能在這個天空之中輕盈矯健地翱翔嗎?
但是我卻是不想揭穿她的。雪國的那些大叔們曾經告訴過我,女人們就是那麼喜歡去做一些華而不實的夢。不過有夢總還是比沒夢好的吧,我以為。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在自己母親的要求下開始學習畫畫。這或許就是因為我在抓周時,無比倒黴得抓到了那麼一杆毫筆的緣故。
畫畫是很枯燥的,我並不喜歡這個。而且我的往往飯量是很大的,我每天都是畫到一半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很餓。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感到很懊喪:為什麼自己當年去抓周的時候,我抓起的不是那麼一把鍋鏟呢?
無憂的童年過去了之後,就是無比的少年之時。
不過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有了屬於我自己的心事。
我一直都稱劉景玉為母親,但是我卻是知道的,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親。因為她和我長得就是一點都不像。
盡管在這安寧祥和的雪國,所有人都對我非常的好,但是我仍然就是感到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我的心裏在此時盛滿了疑問——我究竟是誰,我的生身父母究竟是在哪裏?我是從哪裏來的?我又要往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