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們納悶地看著半仙漸漸跑遠的背影,再看了看那大紅花轎,皆歎息,心想著新娘子真可憐,還沒被娶進門,就遭到了半仙的嫌棄,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喲。
頭戴大紅花,搖著驢尾巴的小毛,得瑟萬分地溜進花轎裏,壓根體會不到主子內心的焦灼,此刻的它,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半仙首先去了好吃再來樓,因為啊蔥一旦失蹤,唯一能來的也就是這裏,可是找遍所有地方,也不見她的身影。
當穿著大紅喜服的半仙出現在樓裏的時候,不知情的人皆是滿臉鄙夷,負心漢到底是負心漢,連結婚都能拋下新娘子,焦急地跑來青樓找花姑娘,真是替新娘子感到無比惋惜。
垂著腦袋,半仙落寞地走在大街上,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啊蔥會與他開這樣的玩笑,結婚本是件高興事兒,可無奈現在竟成了他的獨角戲。
“軍師,買蔥油餅麼?”陳記燒餅鋪的老板瞅著這一身喜服的半仙經過,想拉住他推銷自家的餅。
聽到蔥油餅,半仙回過神來,從他手中接過那張餅,咬了一口後,又還到他手中,搖了低喃道,“沒有啊蔥的味道。”
陳老板納悶地看著他,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餅,明明裏麵放了這麼多香蔥,怎還會沒有蔥的味道?
破廟裏,趙啊蔥穿著單薄的衣衫,抱著胳膊縮在角落裏,這個時候,半仙應該已經發現她離開了吧,她似乎可以想象的到他生氣的樣子。
看著沒有屋頂的破廟,趙啊蔥想起初來這裏的日子,也是在這裏度過,沒有銀子買不起糧食,更沒有地方住,隻能委身在破廟的角落裏生火取暖,靠著一點點小聰明討口飯吃。原來這些經曆,她根本就沒有忘箭。
忽然想起昨夜曹與她說過的,她沒膽子答應,所以隻能很沒種的選擇逃避,說不定對半仙來說反而自由些。
天漸漸陰沉,不知何時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趙啊蔥看著細雨透過屋頂落入破廟,忍不住心底開始哀嚎,才剛開始緬懷,用得著這麼應景的下雨麼。
不知走了多少路,問了多少人,身上的喜服早已被淋濕,半仙頹喪的行走著,雨勢變大,落在臉上,半仙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為何處處都尋覓不到啊蔥的身影,這令他倍受打擊,偏偏此時下雨,難道老天也要和他作對不成。瞅著不遠處有座小破廟,半仙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路朝破廟的方向奔去。
氣喘籲籲地跑進破廟後,半仙這才發現,這兒根本避不了雨,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裳,回頭的時候,半仙無意間瞥見牆角的身影,待仔細看清那人時,咬牙切齒道,“趙啊蔥!”
打了會兒瞌睡的趙啊蔥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立即條件反射到,“在!”可是一抬頭,看到氣勢洶洶的半仙朝她走近時,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走近後,低頭正好撞上她滿是驚慌的目光,半仙雙手叉腰,一開口,夾帶著幾絲哀怨地問道,“趙啊蔥,為什麼逃婚?”
“誰說我逃婚了?”趙啊蔥嘟囔道。
半仙一怔,沒想到這年頭逃婚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今日明明是我們的婚禮,為何你會在這破廟裏。”
“我,我恐婚……”趙啊蔥低頭囁嚅著。
“是不是那個柳淮鼓動的?”半仙酸溜溜地問道。
趙啊蔥並未作答,隻是一味的低著頭,看著腳尖,其實這兩日左思右想,好像還真有些恐婚了。
“含就知道姓柳的不安好心。”半仙彎下身子坐在啊蔥身旁,委屈道,“娘子,為夫丟下整個婚宴的賓客,跑來找你,你看這喜服都濕了。”可仔細一看,啊蔥的衣裳也有些濕,濕漉漉的衣衫黏在身上,凸顯著她的身線。
見她不為所動,半仙將頭靠在她肩頭,“娘子,到底為夫哪裏讓你不滿意,難道這場婚禮娘子一點都不期待麼?”
半仙知道啊蔥吃軟不吃硬,想將她勸回家,隻能采取懷柔戰術,“娘子你要知道,家中沒有女主人,很淒慘的。”
“娘子……”這一聲呼喚,包含著委屈,哀怨,苦澀,,深情……
趙啊蔥轉頭之時,臉頰正好擦過半仙的唇,惹得她一陣心慌,雨似乎停了,可這天卻是越來越暗,“半仙。”
啊蔥的頭發絲兒掃過他的臉,心頭一陣瘙癢,月黑風脯外加小破廟,半仙心裏頭忽然有那麼一陣的衝動了……
(本章完)